“哈哈哈,登子,你也不瞧瞧我们脆脆是谁家的宝贝!请谁请不来啊?要不是侯爷没眼力见儿,我们脆脆现在早就是宣平侯府的世子,哪儿轮得到那个断腿儿的病秧子回来主持大局啊!”
断腿?门外等着的北堂离眉头微微一皱,她只听闻那夏侯宸身子薄弱,缠绵病榻,可断腿一事,却从未听过的。
难道,那病秧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弱不禁风?
正想着,里面的李脆早已冷笑,打了个酒嗝,拍着胸脯说起大话来,“我……李脆脆,啊!哪儿比不上那个死瘸子?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姑姑早就定好了。
只等那病秧子一回来,眼睛一闭,双腿一蹬去了,那宣平侯府……啊,还有这……这个……嗝……这个西戎的天下就是我李脆的,这天下都得跟我的姓,明白不?”
“是是是!脆哥说得对,脆哥从来就没有说错过!”一旁的黄田鱼和高登忙一左一右的开始倒酒伺候起李脆来。
门外的北堂离摇头一笑,要是宣平侯知道自己的夫人给家里养了这么个草包,也不知气成什么样子。
不过……北堂离瞧了眼旁边的船只,暗道,这船只挨得这样近,李脆说话又说得如此大声,若是李氏出主意,专要让夏侯宸自己忍不住动手,也未可知。
北堂离正想着,就见船只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水晶珠帘被夜晚的凉风拨弄得如泉水叮咚一般,清脆动耳。
“雪姬姑娘来了?”李脆的跟班儿李丑笑眯眯的伸手一摆,“姑娘请往里面儿请,我们公子可是等了好久了。”
“哟,这可是我们雪姬对不住李公子了。”柳妈妈笑嘻嘻的拉着李丑的手,塞了个金元宝进去,笑着提醒道:“还望你一会儿多说两句好话,别让公子动了气儿了。”
李脆银钱给得多,可玩死的女子也不少,给了李丑银子,关键时候,还能救得一两把。
李丑一见这金灿灿的金元宝,登时乐了,“妈妈放心,雪姬姑娘金贵,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公子会怜香惜玉的。
雪姬姑娘,请吧!”
北堂离微微颔首,提着裙摆走进了船舱中。
李脆等人正手握夜光杯,抬头一见那北堂离,“哐啷”一声,夜光杯连同那琼浆玉液一般的葡萄酒洒在地上,也丝毫未觉。
长身玉立,窈窕娉婷,一把纤腰如嫩柳,一双秋水含深情,美眸流转,顾盼生辉,万千数不尽的妩媚潋滟尽在那一颦一笑之中。虽明艳,却濯而不妖,香远益清,内有一股清雅贵气所在。
尤其,这女子的装束,虽没有寻常胡姬那般袒露,可那轻纱面纱下,隐隐绰绰显现出来的曼妙雪白,更让人神魂颠倒。
“咕噜咕噜咕噜……”李脆开始咽起口水来。
北堂离低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蠢驴!他要是一会儿敢过来,她非宰了他的蹄子不可!
李丑伸手在李脆面前晃了一晃,“公子,公子?”
“滚开你!”李脆一把挥开李丑。
眼中惊喜非常道:“妙哉!妙哉!妙哉啊!”
黄田鱼和高登见北堂离明眸善睐,艳而不妖,自是动心的,只是毕竟是李脆的跟班儿,不好先动手。
转念又想,李脆一向喜新厌旧快得很,若是等他先占了雪姬的身子,等玩腻了人,自然有他们能尝得到甜头的时候。
因而,两人对视一眼,便开始在旁怂恿道:“雪姬这等佳人,倾城倾国,若是落到旁人手里,未免要红颜薄命了,可咱们脆脆一向懂得疼人。若是今日不收了这雪姬,田鱼觉得啊,那真真儿是雪姬的不幸,也是脆脆你的遗憾啊!”
高登也惋惜道:“是呀,前日我才听说,春风得意楼对面儿的红袖招头牌眉清雪就是跟了那不知怜香惜玉的人去了呢。你说说,要是那眉清雪跟的是咱们脆脆,那里就年纪轻轻的没了呢?”
两人都未曾喝醉,只是一味怂恿李脆占人。
反正么,花钱的是李家和宣平侯府,出了事儿收拾的也是那两家,他们只需要跟在李脆后头捡好处就行了,操心这些做什么?
李丑拿了柳妈妈的银子,生怕一个不好要坏事儿,忙给李脆倒了一杯茶笑道:“公子,这雪姬姑娘,是柳妈妈特意送过来的,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胡来,若是……”
“李丑。”黄田鱼将吃小黄鱼的筷子一扔,便不乐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跟侯爷一样,也觉着我们脆脆不该得这样好的人儿?”
“不是啊,黄公子。”李丑忙急着解释起来。
“你闭嘴。”黄田鱼恶声恶气道:“我看你这刁奴就是这意思,你觉着我们脆脆不配这雪姬姑娘,谁配?你是不是夏侯宸的眼线,专门儿的想从我们脆脆这儿送美人到他那儿去邀功请赏啊?你是不是就跟侯爷一样,觉得啥好的都该往夏侯宸那儿送?”
“不是啊,真不是这样啊,公子。”李丑禁不住满头大汗的解释起来。
奈何,李脆一听到夏侯宸同“侯爷”两字,眼睛一下子就通红了。
“哐啷”一声,将身边的李丑往桌旁推去,酒水叮叮当当的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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