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见她喝得畅快,心里也不由一喜。
又道:“既然这酒不醉人啊,咱们不如都敬上阿樱一杯酒,也算是提前庆贺眉儿找到如意郎君了不是?”
一众夫人见云夫人如此热情,暗道或许宣平侯世子是个人中龙凤,又或许还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奇异之处。
她们素来知道云夫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因而,个个都跟着云夫人上前敬酒。
谁知,云夫人是在那酒水里头做了手脚的人,虽然都是一样的清香菊花酒,可给慕容眉倒的那酒水却要浓一些,她们自己喝的菊花酒却要淡上许多。
一来二去,十来个夫人轮流敬了一遍之后,慕容樱早已醉了。
“阿樱!阿樱!”云夫人一脸愧疚的抱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哎呀,都怪我,早知道你如此不胜酒力,我就不让姐妹们来向你敬酒了。”
“没……嗝……没事儿。”慕容樱笑嘻嘻的指着云夫人道:“今儿是眉儿的大喜日子,我……嗝……我高兴,喝得高兴!”
云夫人面露担忧道:“唉,阿樱,也是委屈你了。咱们都是知道的,眉儿从前是要嫁九殿下的人,如今世子殿下他的腿……唉,要不是靖南王府把你们赶出去了,眉儿哪里会这样呢!”
云夫人说得很是可惜的样子。
慕容樱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登时气得暴跳如雷,尖声破口大骂道:“九殿下算什么?看不上我们眉儿那是她眼瞎!
怎么你们也以为宣平侯的世子爷比九殿下差了吗?你们也以为我们张家离开了靖南王府就不行了吗?哈哈哈!
我实话告诉你们吧!”
慕容樱醉醺醺的站起来,得意洋洋的大笑道:“我们老爷啊,那是帮着南齐的陛下做过事儿的人!
你们知道的吧,南齐的镇国公府还有崔太傅府是怎么倒下的,那都是我们老爷,照着南齐陛下的命令,让那两家通敌叛国,把那两家弄死的!
靖南王府算什么东西!我们张家要是看不惯啊,一样的,让南齐陛下随便帮个忙,弄死他们就是了!哈哈哈!”
几位夫人同时一惊,慕容樱喝醉了是什么都往外说的人。
可惜,这一点,张祥并不知道,否则,他也不会为了让妻子去说服女儿,把这些隐秘的事情也告知了慕容樱。
正当慕容樱要把夏侯宸是他们主子,以后会当西戎皇帝的事情说出来时。
“丝”的一声,很轻的一道风隔空打了过来。
慕容樱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眼睛一闭,“砰”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云夫人等人面面相觑一阵,猛地,便忙让婢女、小厮等人回各自府上报信。
慕容樱说的这事儿——那可是通敌叛国的大事儿啊!
十日后,南齐的景仁帝连同文武百官都收到了消息。
不仅如此,从西戎那边回来的不少商队也在茶肆饭馆谈起了此事。
一来二去,竟是不过几日时间便闹得人尽皆知。
百姓们纷纷议论,奏折也纷纷呈上了朝堂。。
而奏折内容均是矛头直指景仁帝。
大意是说景仁帝不爱肱股之臣,却因忌惮镇国公府的兵权,反而连同外人来谋害自己人,实在是太狠心绝情了!
“简直一派胡言!”景仁帝“啪”的一下,将薛御史呈上来的奏折扔在底下,立马起身,双目赤红,对文武百官厉声高喝道:“朕是天子,天命所在。
镇国公府的兵权都是属于南齐,属于朕的,朕忌惮他们做什么?
单单只凭着西戎妇人的一句醉酒之话,无凭无据你们便要来指责朕?啊?你们倒是说说,是朕是皇帝,还是你们是皇帝啊?
怎么,你们今日是要来做朕的主了?”
底下人齐刷刷的跪成一片,均沉声道:“微臣不敢!”
只薛御史不跪不拜,挺直脊背,正视景仁帝,朗声道:“陛下,您虽是天子,可微臣作为言官,却不得不说出文武百官还有天下百姓,想说,却不敢说之言。”
不等景仁帝开口,薛御史便飞快高声质问道:“陛下,‘酒后吐真言’,说话的妇人并非是一个普通妇人。
而是,与顾家军交战的张将军的夫人。张将军说顾家与西戎通敌,您斩了顾崔两家。
如今他的夫人说您为一己私欲谋害顾家,您为何不拿出证据平息民怨呢?
微臣只想知道——孟行舟孟大人被收押已久,而顾、崔两家的案子您也让顺天府尹平大人同微臣调查了许久。
为何……微臣想要审问孟大人时,您屡屡不要微臣同平大人审问呢?”
景仁帝气得腮帮子直抖,“要害孟行舟之人太多,朕要三思而行,确保审问他之人没有杀心,就这……也不行吗?”
“可陛下钦点微臣和平大人,已然是说明陛下信任微臣同平大人两人了啊!”
“陛下。”薛御史眸光犀利的看向他,沉声质问道:“微臣能否猜测,是那张将军的夫人说的都是事实。
是以——您要压下这案子,迟迟不肯审问……直到咱们这些臣子都忘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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