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心中有些淡淡的醋意,抿了抿唇,没开口。
他的小妻子有哥哥嫂嫂护着,多两个保护的人,这是好事。
可是,有了哥哥嫂嫂,就把他这个未来的准夫君抛到一旁,未免也太“喜新厌旧”了吧?
顾宝笙见他不说话,便用右手的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歪着头问他:“你怎么了?”
像是不大开心啊,谁惹他了?
楚洵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见四下的人都背对着他们,便将顾宝笙的手一拉,整个人都带到他怀里,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哎。”顾宝笙忙用手捂着他的嘴,小声道:“这儿还有人呢!”
看到了可怎么好?
楚洵掐着她的细腰,有些无赖,大概猜到小妻子还不知道他哪儿生气了。
楚洵便将她抱在怀里,下巴低下来,放在她额头上,语气有些泛酸道:“我如今回来,你都不问我是否安好了。”
只问顾延琛和北堂离!
顾宝笙趴在他柔韧宽大的胸膛前,噗嗤一下笑了。
“你吃醋了?”她抬头,亮晶晶的眼睛弯成月牙,笑看着他。
“嗯。”楚洵没觉得承认这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是真吃醋了。
少女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很轻的亲了一口。
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哥哥的腿还未大好,阿离嫂嫂又才监国没多久。我不是不关心你,只是眼下,他们更让人担心罢了。”
楚洵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小妻子事事以他为主,现在事事以顾延琛同北堂离为主,他总是心里有些不适应的。
见小妻子认错的态度很是诚恳,楚洵也没有过多为难,接过她手里的小篮子,便陪着顾宝笙一面在湖边散步,一面不紧不慢的说起顾延琛和北堂离在朝堂上的事情。
初次监国,朝廷中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们哪有不想欺负欺负北堂离的?
一部分老臣呢,他们大多是很早就跟着西戎正德帝的,知道北堂离不是正德帝想选的太子,心有不忿,想扶持那少了一只耳朵的北堂意跟北堂离打擂台。
另一部分老臣呢,则是想两边都押宝,端看北堂离和北堂意谁出的价钱高,谁给的利益大,就帮谁。
更有甚者,想浑水摸鱼,想在两边打得不可开交,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渔翁得利。
虽然睿王、靖南王都势力庞大,架不住,朝中总有些皇室中人和簪缨世家的大臣自恃身份尊贵,能力超群,资格又老,总要唱个对台戏的。
好在,除了睿王、靖南王的支持外,顾延琛不着痕迹的让宣平侯府的行动,三番五次的败在了北堂离手里。
宣平侯虽然埋怨孙子能力竟然比不上北堂离,可偏偏,宣平侯府也有那么两三次争取到利益的时候。
一来二去,朝中的两派便分成了以北堂离为首的九皇子一派,还有顾延琛为首的宣平侯府一派。
虽然宣平侯府势力若些,可静娴皇后不还好好儿的在宫里头,没被废吗?
西戎将来的帝王,不还得恭恭敬敬的叫静娴皇后一声母后吗?
因为这个缘故,北堂意和北堂竟,还有其余几个不大显眼的皇子,那是隔三差五就往宣平侯府跑,恨不能宣平侯府化为自己所用,将自己扶持起来,与北堂离正儿八经的争上一争。
顾宝笙一面听楚洵一本正经的说着,一面忍不住想笑。
若是这些人知道,争来争去,都是她哥哥给嫂嫂护着的江山,谁都争不到一点儿好处,占不到半点儿便宜的话,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那样殷勤的往宣平侯府送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
楚洵见顾宝笙高兴,唇角也不由自主的翘了一翘,但想到南齐的一些事,楚洵忍不住又有些担心起来。
顾宝笙见他眸中担忧明显,便将笑意收敛了,语气轻轻的问道:“楚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昨晚睡得不大安稳,也不知是夜晚的雷雨声太嘈杂,还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楚洵将她的手握了一握,语气认真道:“笙笙,丹阳被杜皇后关起来了。”
顾宝笙惊了一瞬,脑子里突然闪过许多画面。
片刻后,她的脸色突然惨白。
“楚洵……”顾宝笙虽是询问,却语气肯定道:“杜皇后也害了顾家,她不愿顾家沉冤昭雪是不是?”
楚洵轻轻点了下头,便把他查到的消息都告诉了顾宝笙。
顾宝笙紧紧攥着手,雪白的贝齿下,一排整齐牙印儿上,露出血丝来。
都怪她!怪她识人不清!都怪她引狼入室!
一个秦沐之,一个余若水,还有承恩公府,都是她将灾祸带给顾家的!
“楚洵,你说老天爷怎么这么没长眼睛,要我这样既无能,又惹祸的人活在世上啊!”
承恩公上战场不是去帮着顾家的,而是帮着平津侯去害顾家的。
她不但没有找人给顾家军雪中送炭,反倒让顾家军雪上加霜。
她是顾家和崔家的罪人,永远对不起顾家和崔家。
“笙笙,”楚洵抱着她,拍着她的脊背道:“别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你自己身上。承恩公府和杜皇后多年与你父母交好,便是你父母也并不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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