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一心喜欢,痴心不改,她这个做母亲的,除了帮儿子调教好这个想红杏出墙的未婚妻,还有别的办法么?
沈书娆连说不敢,低声啜泣道:“书娆只是想楚世子殿下与王府的关系好些,并无他意。既然王妃娘娘您不许书娆再靠近楚世子,书娆以后一定离他远远的,绝不再多说一句话。”
最多,她下次再狠心些,让楚洵来个英雄救美,一回就让齐氏不得不退亲就是了。
齐氏是过来人,见沈书娆那模样,心里早将沈书娆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了。
她也不慌,反而笑得更高兴了。
“书娆,你能有这个反省,本妃实在欣慰得很。如此一来,本妃也算少了一桩心事……”
沈书娆刚要心松一口气。
就听齐氏道:“若是你再这么着隔三差五的送糕点去,难免楚洵一个不小心便会多查出些事儿来,比如呢……姐姐是怎么死的……”
沈书娆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讶。
齐氏口中所说的姐姐,自然是前庄亲王妃齐婉玥,可……前庄亲王妃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
沈书娆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头,不解的问:“王妃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齐氏挑眉一笑道:“姐姐的奶娘嬷嬷每回让你到王府里头做糕点,你不都专门为姐姐做了一份荷花酥吗?
姐姐为了不让你这孩子伤心,每回可都是吃个半个或是一个的。这个,你总该记得吧?”
沈书娆自然是记得的,她当时还想,楚洵的母亲当着她的面儿都亲口尝了糕点,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他们母子二人口味相似,楚洵定然也会觉得那糕点回味无穷的。
可……如今听齐氏的意思……似乎那荷花酥另有内情,难道是?
沈书娆豁然抬头,便见齐氏笑盈盈的朝她点了下头。
笑道:“书娆,你瞧,本妃说你聪明,果然是不错的吧?”
齐氏顿了顿便继续道:“你说,你嫁给楚洵有什么好呢?
楚洵那种男人,又不会疼人,又不会顾家的。若是知道他母亲重病时,是你那每日送过去的荷花酥……最后结果了他母亲的性命。
唉……到时候啊,就算他不杀你,那也绝不会再碰你一下了,你说……是也不是呀?”
齐氏似笑非笑的望着沈书娆,眼底尽是得意。
而歪坐在地上的沈书娆,整个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楚洵母亲的死,同齐氏脱不开关系,却不知道,齐氏是借她的手,杀了楚洵的母亲。
杀母之仇啊,楚洵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原谅她吗?
她虽是无心,却也是凶手。
齐氏将这件事情告诉她,就是猜中了她不敢告诉楚洵,同齐氏一起死。
除非……
沈书娆想了许久,这才抬眸看向齐氏道:“王妃娘娘的话,书娆记住了。也请娘娘放心,书娆必定会做一个端庄贤淑的世子妃,绝不会再惹王妃娘娘您生气的。”
齐氏听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书娆啊,你能明白本妃的苦心,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齐氏便亲自俯身将沈书娆扶起来,怜惜的摸着她的面庞道:“方才是本妃一时生气,错手打了你。不过,书娆你大可以放心。
只要你和阿沔好好过日子,乖乖的做好我们庄亲王府的世子妃……这件事儿啊。”
齐氏轻笑一下道:“咱们就把它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说,好不好?”
沈书娆温顺的点了点头,齐氏这才让张嬷嬷拿了一面面纱过来,待亲自给书娆带上后,这才让张嬷嬷把人送回房去了。
二楼屋内
楚洵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给顾宝笙烹茶。
待凛五过来一五一十将齐氏和沈书娆的谈话说了一番后。
“哗啦”一声,茶盏碎在楚洵手里,碧绿滚热的茶水从楚洵的手指缝中缓缓流下来,随之而下的,还有嫣红的热血。
“楚洵!”顾宝笙忙将楚洵的手握在手中。
待仔细检查一番,未发现有细小的碎瓷片嵌入楚洵手掌中时,顾宝笙便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丝帕,给楚洵包扎起来。
她瞧了眼楚洵的神色,冰冷又默然,便朝凛五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楚洵手掌宽大,小小的一方帕子缠起来并不容易。
还未缠好,楚洵便捉住她的手,缓缓道:“笙笙……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查了许多年,只大约知道他母亲是齐氏害死的,却不知凶手还另有其人。
前庄亲王妃的奶娘嬷嬷,不一心向着自己的主子,反倒投靠齐氏,还让当时年幼的沈书娆每日端了荷花酥去毒死前庄亲王妃。
这样大的事,若非有楚洵的外祖父齐家大老爷的首肯,当年根基尚浅的齐氏怎么敢?又哪有这样大的本事呢?
顾宝笙握着楚洵的手,轻声安慰道:“楚洵……‘虎毒不食子’,是他太狠毒。”
并非楚洵的错处啊。
谁知道,齐家大老爷为了保住齐家的繁荣富贵,会那样迫不及待的让人害死自己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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