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事不过三,您若是再想验亲,我们郡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那可再不能流血受伤了啊。”
金花的话刚落。
便听一阵凌乱急促的马蹄声纷至沓来。
“楚世子?胡大人?”金花银花同时眉开眼笑起来。
顾明远愣了一愣,便见楚洵同胡多问朝他走来。
楚洵那张风光霁月,惊艳绝伦,却素来不辨喜怒哀愁的冷艳俊脸上,此刻竟是明显的带了怒气。
待走到顾宝笙面前,看到顾宝笙那手上被银针戳的三个浅显伤口时,眸中杀气更是毫不掩饰。
西戎使臣胡多问也是眸光不善的看向他。
“顾大人。”楚洵先开了口,一股逼人的气势压迫过来,让顾明远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楚……楚世子殿下。”
“本世子是不是警告过你,顾家跟我妻子没什么关系,顾家不许找她麻烦?嗯?”
“不……这是……”这是误会啊!
楚洵声音低低沉沉,仿若风暴来袭前乌云压城一般,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顾大人……你便是这样欺负本世子妻子的吗?”
楚洵再三强调睿王府的小郡主是妻子,而非未婚妻,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明远这回……恐怕是栽了!
“顾大人德行有亏,本世子绝不能如此手软。”楚洵冷声道:“凛四,进宫将顾大人今日的事都好好禀告给陛下一番。”
“是。”
“不……”顾明远眼中满是惊惶,“楚世子……您……”
千万别呀!要真是这样,他可就完了。
“顾大人。”一旁的胡多问义正辞严道:“您是堂堂一国宰相,大街上便要我们西戎的郡主验亲,这是当我们西戎没人了吗?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那相似的,好看的,难不成都是你顾家的女儿不成?
您这样的做法,恕胡某直言——您根本不配为相!
这件事,我胡多问会亲自进宫面见陛下,势必要为我们小郡主讨一个公道的!
既然你们南齐无心和亲,无意与西戎交好……不愿和,那便战吧!”
这下老百姓们纷纷后退一步,俱是目光不善,颇为责怪的看向顾明远。
人群登时沸腾起来。
“好好儿,做什么滴血验亲啊,都怪这什么上不得台面儿的姨娘。”
“我呸。”有人直接朝翠荷吐了唾沫,“你有事儿没事儿胡说八道做什么啊。”
“就是,要是西戎南齐打仗,都是这女人害的。”
“不!不!”顾明远忙上前想阻拦胡多问和凛四。
他心里是慌得不行,这件事败了,楚洵同胡多问两人同时告状,景仁帝哪里会为了保住他这个办砸了事的臣子,去得罪这两尊大佛啊!
可不等他往前走,胡多问同凛四便翻身上马,一路奔向皇宫去了。
两人的马刚走,便有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过来,“不孝的孙女儿哦!这天杀的,没孝心,不认人哦!……”
顾明远一听,这是他老子娘的声音,再转头一看,整个人登时僵在原地,脑子里只有一道声音,“完了!全完了!”
顾老太太尚且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走过来看着楚洵站在顾宝笙面前,还握着她的手,顾老太太心里登时便不满极了。
旁人家的孙女儿若是嫁了如意郎君,必定是会大笔银子,大批绸缎往家里送的,唯有这个不懂事不孝顺的小贱蹄子,只知道给自家招惹祸事,甚至连皇上都快要对顾家不满了!
看她今日收怎么好好儿收拾收拾这小贱人。
顾老太太远在人群之外,那腰断了又不能直起上身,只能趴在那车上,是以并没有看到跪在地上的翠荷,还有地上的那三碗水。
因而,她朝着顾宝笙便嚎啕大哭起来。
“宝笙啊,你做什么不认我们啊!祖母都不怪你害祖母断了腰,断了腿了,怎么你还要怪祖母啊?
祖母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我们顾家生你养你教你,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啊!
你怎么非要帮着西戎那群坏人做事,让我们顾家差点儿都变成通敌叛国的坏人啊?!”
顾老太太哭了半晌,终于,那车行到了人群中央。
她抬头看楚洵,不但没见他对顾宝笙露出嫌恶的模样来,反倒眸光冷冽的看向她。
顾老太太被吓得打了个冷战,待往这周围一看。
三碗略红的水,顾明远同翠荷都是脸色惨淡。
顾老太太不由抿了抿唇,心有不安的问顾明远道:“儿子,滴血验亲怎么样了呀?成了便将人带回去吧。”
见顾明远不说话,只一脸责怪的看向她,顾老太太颇为不悦,勉强大度道:“大不了,以后我不拿这事儿说她便是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顾老太太正想趁机教训教训顾宝笙,却见一队人马过来,景仁帝身边的大总管小竹子下马,捧了一道圣旨过来。
“明远啊,”顾老太太笑眯眯得简直合不拢嘴,“你瞧瞧,陛下都为咱们顾家做主了,陛下到底还是看重你这个丞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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