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庄亲王骂了齐氏一句,转头不屑对景仁帝道:“皇兄有御林军又怎么样?兵权还不是在皇弟手上?
有本事皇兄便把咱们都杀了,世上再无人知道皇兄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才好!”
“你!”景仁帝一甩衣袖,冷声道:“朕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呀,你们都不愿意做朕的忠心人,那便做一具死尸吧!”
景仁帝瞥了眼睿王和楚洵、顾宝笙,见他们周围不过几个侍卫守着,那双略肥胖的手缓缓抬了起来。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今日这些人入宫,他特地下了圣旨,只说进入祈福内堂的人,都不许带护卫。
便是楚洵的那一大队锦衣卫也是在外头,没有进来。
不愿忠他,自该死路一条的。
“哗”景仁帝的手毫不犹豫的落了下来,语气冰冷道:“追随朕的人都站到廊檐下。
其余人——杀无赦!”
碧空如洗,圆盘高挂,阳光明亮得刺眼,景仁帝仍旧抬头看了眼天上,笑容灿烂,缓缓道:“这天下——终究是朕的天下。
谁都拿不……呃!”走
“走”字还未出口,景仁帝忽然胸中一箭。
他抬头看向射中他那人——赫然是宣平侯府世子,夏侯宸。
“你……你为何要害……害朕?”景仁帝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的瞪着顾延琛,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忽然想起了夏侯宸先前献给他的那道圣旨,同薛御史拿出来的一模一样。
景仁帝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断断续续道:“是……是你听了萧山王的话,在圣旨上动了手脚,是……是不是?”
先帝留下来的圣旨只有一道,绝无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道圣旨留在世上。
唯一的解释,便是夏侯宸早已跟萧山王勾结在一起,特意加害他。
顾延琛淡然一笑,“陛下此言差矣。
草民从未和萧山王有什么勾结。只是想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罢了。”
“荒唐,这分明是你的一面之词!”杜皇后扶着景仁帝,气急败坏道:“天灾水灾,陛下开仓放粮,打仗杀敌,陛下赏赐将领。
对臣子宽厚,对百姓慈爱,根本就没做过害顾、崔两家的事情,这根本就是你们想篡位,一味在信口雌黄!御林军,你们还不放箭!是等着陛下被他们杀吗?”
杜皇后话音刚落,一群御林军便将箭搭了起来,纷纷做出要射箭的动作。
然而,抬头一望,这些锋利锃亮的箭头,竟是纷纷不约而同指向了景仁帝同她。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杜皇后看着那些弓箭的指向,忍不住一阵心慌,“你们,难道要跟着他们造反不成?”
“皇后此言差矣。”楚洵冷声道:“何为造反?
忤逆天子命令,违抗天子圣旨者,方称之为‘造反’。
仁帝不仁不慈,陷害忠良,私吞国库。
有粮不放,有米不发,有金银财宝无数,视百姓命如草芥,甚至还为夺人妻,杀人全家。
这……都是仁帝当年还未登基,做王爷时候,在衡州、天远镇犯下的恶行。
先帝早知此事,是以不愿让仁帝登基。
仁帝称帝亲政多年,依旧秉性不改,我行我素。乃至要毁掉天下。
敢问皇后一句,先帝是圣祖,是陛下的父皇,论起长幼尊卑来,仁帝不该敬先帝吗?
仁帝尚且要听先帝的话,薛御史遵照先帝遗旨,要仁帝退位,有何不对?
所以造反一说,从何说起?”
“你……你反了!”杜皇后气得满面通红。
楚洵面上却是云淡风轻。
他看了眼那一排站得整整齐齐的御林军,一群人登时放下箭头,只凛四、凛五等人突然从其中站了出来,直接上前把景仁帝和杜皇后双手绑了,抓了起来。
“你……”景仁帝同杜皇后见那些御林军对楚洵服服帖帖的,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你什么时候收买的御林军?”景仁帝又是惊讶又是怨毒的瞪着楚洵。
这些御林军他是让人精心挑选训练的,楚洵怎么会将这些人收买得这样完全,竟是没有一个不听他的。
楚洵眉眼清冷的看了一眼景仁帝,传音入密道:“当年广平王妃是如何死的,仁帝你忘了吗?”
景仁帝一听,一张脸顿时灰白不已。
原来……那广平王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等粗心糙汉,竟是将这些事全部都记在了心里。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难道就是他的命吗?
不等景仁帝细想,脖颈一痛,景仁帝同杜皇后便晕了过去。
危机不在,性命无忧,众人擦了把脸上的冷汗,纷纷将目光定在了楚洵、薛御史和端王等人身上。
“薛御史……那如今这皇上可怎么办呀?”
“咳咳咳。”庄亲王清了清嗓子,惭愧道:“皇兄此事做的太不应该,为臣弟的,此番……”
“南齐国家大事,暂且不必庄亲王殿下操心了。”薛御史严肃道:“萧山王殿下是先帝爷定下的继位之人,自然这皇位该物归原主,交由萧山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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