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齐氏还一面给沈书娆擦着额上的冷汗,一面不住问浦大夫问题。
譬如,小产之后要怎么养身子啦,或是小产之后,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再有身孕等等。
脸色焦急,问话关切,若是沈夫人不知齐氏心思,都要险些被她给骗去了。
浦大夫为先前诊错脉的事,很是有些愧疚。
虽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诊脉出错,但现在沈书娆出了这事儿,他仍旧是有责任的。
春草堂不差药材,也不差银子,因而,浦大夫很大方的开口了:“书娆姑娘小产后恢复身子的药方药材,老夫会着小童儿送上门的,春草堂分文不取。”
齐氏一听,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抹着眼泪道:“那……那真是太谢谢浦大夫了。”
浦大夫点点头,立马就开了个方子。
沈书娆有孕的事情一传出来,众人便想到了方才人群中提醒的那道轻轻的声音。
再看沈书娆的目光,比方才又冷了几分。
“敢情是在咱们跟前儿演幻术呢!哼,这是把咱们都当成傻子呢!”
“沈姑娘年纪轻轻这么会唬人,也不知道铺子里卖的那些胭脂水粉是不是也是以假乱真,以次充好呢!”
“这还用得着说吗?心这么坏的人,还能给你用好东西不成?走走走,以后我们都别买沈家铺子的东西了!”
……
齐氏听着众人不买沈家的东西,有些不大高兴,她还指望着用沈家的银子来养他们呢。
怎么能……
瞥到沈夫人要被气晕过去了,齐氏忙大哭起来,“亲家,亲家,你怎么了?你是不同意我把书娆带回去照顾吗?
书娆小产这事儿是我不对,你就让我为书娆赎罪,让我把书娆带回去吧!算我求你了!
书娆这样儿,楚世子也是看不上她,不会娶她的呀!
再者……”
齐氏忙从怀里拿出一块定亲的玉佩和泛黄的定亲文书来,含泪道:“书娆和阿沔的亲事,从未退掉,一直作数啊。只要书娆到我们家来的,等她一好,我们便办婚事,绝不会让书娆被人家骂的。”
“你……”沈夫人气得胸口一痛,简直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从未像齐氏一般,当着众人的面儿求人,也未被人这样求过,见众人不住的在晕过去的沈书娆身上指指点点,而浦大夫也颇为古怪的看着她。
沈夫人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萧元帝和楚洵都是耳目众多的人,齐氏偏生还刻意在这些人面前说书娆惦记楚洵的事儿,而女子流产也一向都是呆在婆家养身子的。
若是她不同意……
眼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骂沈书娆为逃婚事不要脸的事情了,到时候传入宫中……她的丈夫安平伯会被人弹劾,整个安平伯府都会遭殃啊。
再瞥到齐氏手里的那张定亲文书,沈夫人哽咽道:“好,我暂且便将书娆送到你府上,可你若是再伤了书娆,我就是不嫁这个女儿,也要把人接回来的。”
“亲家放心。”齐氏擦了擦眼笑道:“书娆这孩子一向听话,我疼她、盼着她给阿沔生个大胖小子还来不及,哪里还能伤她呢。”
沈夫人含泪点点头,但转念想到沈书娆才流产实在不宜多走动,便是马车也极有可能伤了身子。
因而,在浦大夫建议之下,沈书娆仍旧是在安平伯府养身子,只是由齐氏和沈夫人一同照料沈书娆。
齐氏在安平伯府住了一天,只觉又宽敞又舒服,不到傍晚便差人往租赁的房子送了信,让庄亲王和秦沔一同住进了安平伯府。
庄亲王比秦沔高兴多了,直接全家的包袱一提就进了大门。
沈夫人和安平伯气极,却也不能在吃晚饭的档口把亲家给赶出去。
庄亲王是一进安平伯府便琢磨着找丫鬟亲热,而秦沔却是立刻关起房门,质问起齐氏来。
“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秦沔气得双眼通红,胸口起伏的大怒道。
齐氏坐在桌边看她新在沈书娆房里拿的翡翠镯子,心情很好,漫不经心道:“什么怎么做啊?”
“哐啷”一声,手中的翡翠镯子被秦沔打碎在地。
“你这是做什么啊!”齐氏一脸心疼,气急败坏道:“你要死了?你娘新得的镯子也敢打碎?”
说完,齐氏心疼的把地上的碎片一块一块捡起来。
秦沔踩住一块翡翠,失望道:“今天地上明明没有石头,你为什么要故意撞倒书娆,故意让书娆流产?您还有没有良心啊,您怎么能这么害书娆呢?”
齐氏捡翡翠的手慢慢松开,缓缓站起身来。
“啪”的一巴掌打在秦沔脸上,怒其不争的点着他的额头道:“你是不是傻啊你!
娘辛辛苦苦一辈子,今儿命都不要了帮你进了安平伯府,你不感激你娘,反倒骂起娘来了!
我倒想问问你,留着那个孩子做什么?沈书娆是你的媳妇儿不是你爹的媳妇儿。
她怀的杂种,是你兄弟,还是你儿子,你还不清楚吗?你不要脸,你娘我要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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