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延琛小时候讲到现在,唯独略过了她自己小时候跟他的那几件。
楚洵揉了揉眉,他现在倒是真不清楚,顾宝笙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不说的。顾宝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楚洵……你怎么跟哥哥一样,像是也傻了一般啊。”
这醋吃得,总让顾宝笙觉得有那么点儿莫名其妙。
楚洵喝了一口茶,眼眸漆黑,有些哀怨的望着她。
顾宝笙收了笑声,见顾延琛没看过来,飞快凑到楚洵脸上亲了一口。
刚亲完,就听鬼医“哎唷”一声叫了起来。
“老夫这来的,可不是时候啊。”
楚洵牵着顾宝笙的手还没出门,顾延琛便抓着鬼医进了北堂离的屋子。
“鬼医,你快帮阿离瞧瞧,她身子到底如何了?”
鬼医眉宇间还有未散去的疲惫,见顾延琛如此着急,摇了摇头,还是取出脉枕和金丝线来,开始给北堂离细细诊脉。
诊脉诊了一会儿,鬼医轻松的面容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样啊?”顾延琛探过身子,素来镇定自若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一抹焦急的问道。
鬼医收了金线和脉枕,神色古怪的看了顾延琛好一会儿,才背着手皱眉问道:“你媳妇儿怀了快两月的孩子,你怎么还这么着胡来?不当你孩子的命是命啊?”
“孩子?”顾延琛话一出口,人就呆了,张着嘴傻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快两月,那就是……那就是……
顾延琛还没有想清楚,“啪”的一巴掌便甩在了他脸上。
白皙如玉的脸登时浮现出一个红印子来。
一道有气无力,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顾延琛,看你干的好事儿!”
顾延琛目光立马朝床上看去,便见北堂离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脸怒气的瞪着他。
“阿离。”顾延琛坐在她床边,笑得傻兮兮的,“对,是我干的好事儿!”
“你!”
北堂离脚一踢,顾延琛便从床上滚了下去。
鬼医咳嗽了两声,北堂离这才想起屋子里还有顾宝笙和鬼医在。
至于楚洵,为了避嫌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怕瞧见她和笙笙勾肩搭背忍不住杀了自己,于是,很主动的站在了门外,并未进来。
饶是如此,让笙笙瞧见了自己如此粗鲁的一幕,北堂离仍是不由面露尴尬之色。
“笙笙,你也来了?快过来坐着。”
顾宝笙看了眼地上的顾延琛,走过来坐在她床边,轻声道:“孩子两月,若真要春日里再成亲,怕是晚了。
爹爹那儿也瞒不住。只怕你和哥哥成亲的事儿得赶紧备上了。”
北堂离垂眸看着肚子,眼眸里满是复杂之色,肚子里有了孩子,可她和顾延琛还这么胡来,她还用了七元花,那她和顾延琛的孩子……
“阿离姐姐。”顾宝笙瞧出她的心思,温声安慰道:“鬼医方才诊脉的时候已经说了,七元花药材珍贵难寻。
若真要论起来,不但非毒,反倒是一味补药。哥哥也正是因为知晓此事,才敢给你用那药的。
至于……至于你和哥哥先前胡来也没发现孩子,全是因你内力护体的缘故。阿离姐姐,你放心好了,你没事……孩子也没事的。”
北堂离听完,眼眸中的担忧渐渐散去。
但转念一想,这些事其实不必顾宝笙说,不必顾宝笙安慰,按她和顾延琛的脑子,也能猜个大概啊。
为什么现在……北堂离拍了拍脑袋,好像不止顾延琛傻了,她也傻了一般啊!
“阿离!”顾延琛也不管亲妹子还坐在床边,径直走过来牵着北堂离的手,忙道:“你要打便打我,小心疼了手!”顾宝笙被挤到一旁,默默站起身来,不由摇头轻笑。
“去去去!”北堂离推走顾延琛,没好气道:“你先出去,笙笙还有事儿跟我说呢。”
脑子傻了一会儿已经够了,这会儿看到顾宝笙,北堂离自然猜到了顾宝笙是因问沈书娆和沈夫人的事儿而来,因而,毫不犹豫的把顾延琛往外赶。
顾延琛用眼神询问着顾宝笙,见顾宝笙点了点头,这才朝着门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模样……顾宝笙坐到床边,含笑道:“哥哥长这么大,就没这么傻的时候。”
北堂离无奈的笑了一下,就问道:“沈书娆和她娘在楚洵手里?”
顾宝笙点了点头,便将安平伯府和周府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啊。”北堂离若有所思,默了片刻又道:“笙笙,你说,留着齐氏折磨这对母女如何?”
顾宝笙明白过来北堂离的意思。
秦沔用自己的性命换齐氏的性命,然而齐氏毕竟帮了齐老太爷和齐老太太害死了楚洵的母亲,若要动齐氏,也必须跟她和楚洵商议。
想到齐氏……顾宝笙淡笑一下,“我觉得……这主意甚好。”
不是她仁慈,而是因为她知道,一刀砍了齐氏,于齐氏来说,反倒是一种痛快,钝刀子割肉才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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