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不明白对方找过来的缘由,她在南董的介绍下客套道:“您好,我是楚楚。”
“久仰大名,虎父无犬女。”胡达庆声音浑厚,笑着伸出手来。
楚楚看他主动伸手,只得跟对方握手。胡达庆的手掌坚硬而粗糙,楚楚本以为是一触即放,没想到他用劲还挺大。胡达庆手上用力不小,脸上却不露分毫,笑道:“一会儿就等着小楚总的高见啦!”
楚楚闻言,同样绽放完美的营业笑容:“哪里,我跟几位老前辈多学习才对。”
胡达庆看她在示威下毫无反应,不由在心底轻嗤一声,一时也没兴趣再跟小丫头片子计较,便松开了手。小姑娘显然跟楚彦印差得太远,如今重话都不敢说一句,没什么杀伤力。
胡达庆给楚楚暗中定论,突然见她找出早先备好的湿纸巾。楚楚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开始认真地擦拭起手掌,仿佛刚刚摸过病毒源。
胡达庆:“……”
张嘉年见状忍俊不禁,他还贴心地取过用完的湿纸巾,帮助她丢掉。
胡达庆脸色顿时很不好看,提醒道:“小楚总这样恐怕不好吧?”
楚楚真诚道:“胡董,实在对不起,我稍微有点洁癖。”
胡达庆:“你觉得我手脏!?”
楚楚满含歉意,难得温和道:“当然没有,您的手肯定很干净。”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精神洁癖,不靠物理形式传播。”楚楚心平气和,有条有理,“即使您的手很干净,我握完手也会想擦擦。”
楚总名言曰:手上的灰尘不重要,心上的灰尘很重要。
胡达庆:“……”
“好得很!楚董真是教出一个好女儿!”胡达庆愤而离去,被楚楚气得够呛,他直接将她拉入黑名单,最近排名甚至比楚彦印还高。
南董见状摇摇头,规劝道:“你何必跟胡达庆置气,他向来小心眼,你爸都不爱惹他。”
楚彦印早年还会跟胡达庆怼上几句,他近些年涵养渐长,转型精明智慧的楚董人设,便不喜欢跟有些老土的胡达庆打交道。各类新闻又老爱把楚彦印和胡达庆做比较,楚董为了甩脱这层关系,更是尽量少跟对方接触。
虽然南董也不欣赏胡达庆,但他还是语重心长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楚楚眨眨眼:“老楚的朋友太多,我帮他为生活创造新鲜感。”
南董:“……”
南董仔细思考一番,觉得楚彦印的朋友确实多得吓人,这样想胡达庆还是稀有品种,应该被保护?
南董跟楚楚寒暄完,便去跟自己的秘书及助理沟通。张嘉年见四下无人,小声地提醒道:“胡达庆肯定还会针对您的。”
“因为我用湿纸巾擦手?”楚楚挑眉,“他那么小气吗?”
“原因也不全是这个,胡董和楚董早年有些积怨,一直没有化解。”张嘉年缓缓道,“最近都庆还联合帝奇、筑岩展开合作,推出文娱三大家计划,被外界看做是向齐盛发起挑战……”
齐盛集团很早便开始布局文娱及院线,拥有数量繁多的资源,甚至隐有垄断架势。三家集结在一起自然是对齐盛发起围剿,想要撕出一条裂缝来。
“商界还搞小团体孤立?”楚楚听完前因后果,简单粗暴地总结出敌军的行为,她淡淡地吐槽,“现在的初中女生都不弄这些,他们的老总们是不是还爱结伴上厕所?”
张嘉年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楚楚叹气:“唉,你不懂小女生的乐趣。”
张嘉年:“……”
张嘉年:对不起,我并不想懂。
张嘉年的预测果然没错,胡达庆对楚楚的仇恨值简直写在脸上,完全不加掩饰。年度财经大会的首位发言者是帝奇的副总,他算是代替董事长出席,属于四位发言者中权力最低的人物。
副总发表漫长讲话时,胡达庆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倾听。然而,楚楚刚刚上场,还没有讲两句,便被胡达庆频频打断。
因为现场有交流环节,胡达庆的行为还真不算违规。他握着话筒,直接发问道:“我刚听到小楚总说院线的全面布局,齐盛会往里面投入更多的资金,你觉得垄断行为对市场会好吗?”
张嘉年见胡达庆来者不善,不由微微凝眉。他干脆看向身边的王青,低声确认道:“楚总戴耳麦了么?”
王青赶忙道:“她戴了,上台前我检查过。”
张嘉年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思索,楚楚要是被逼问得答不上来,好歹还能有场外支援环节。
楚楚身着正装,站在发言台上,她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国内的市场非常庞大,我想胡董的垄断论有些言之过重。如果您觉得齐盛违背《反垄断法》,大可以联系相关部门让其判决。”
胡达庆笑里藏刀,意有所指:“楚董和小楚总聪明绝顶,熟知《反垄断法》,我们哪里告得过?”
胡达庆在众人面前有所收敛,没有台下撕破脸的态度,但措辞仍带着一丝火药味儿。台下人都不是傻子,见两家突然针锋相对,原本的困倦一扫而空,瞬间打起精神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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