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火光微弱的灯芯在落下时灭了。
马车里霎时陷入黑暗。
她浑身都紧绷着,她腰间的手臂在收紧,忽然被他压抵在车壁,让她再也忍不住伸手要去推开他。
不待她动作,亲吻她的唇先离开。
“君君,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楚弈胸口有无法扑灭的炎炎烈火,满腹爱意化作请求。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畔清晰的呼吸声,和外头的风声一样凌乱。
赵乐君长睫轻轻一颤动,把无法看清他面容的双眸慢慢闭上,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才他亲吻自己的一瞬间,心头慌乱,下意识是抵触,偏偏她又没有完全把他推开。就跟现在一样,她若是想,还是能把推开的。
她明白,这跟情爱无关,是先前的事仍然梗在她心头。
楚弈拥着她,良久也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心里生起那团烈火抵不过沉默,逐渐地微弱了下去。
他一手撑着车壁,缓缓直起腰,纤柔的手在这个时候搭上了他肩头,令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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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离开的时候神色轻松,或者该说是十分愉悦,即便舌尖刺疼,他唇角还是止不住扬起。
然而车里的赵乐君是懊恼和憋气。
她没想到自己一个搭肩的动作会叫他误会,她是跟他有话说,不是让他再欺上来,对着她唇又一通啃。
不是狠狠咬他一口,后续都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以至于她慌乱打发他说要再考虑两人间的事,他都满心欢喜地离开。
马车再度缓缓往前行驶,赵乐君一手掩着微微红肿的唇,在心里又骂了句莽夫。
她原是想问他,他们以前是为了互利结合,如果现在她仍旧是为了利益与他重修于好,他会不会在意。
结果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被他逼得随便丢了句再想想。
她不是矫情,而是因为知道他的真心实意,在不敢确定自己能再度接纳他之前,她不该自私因为利益去消耗彼此这份情谊。
结果……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赵乐君想到最后,气恼得垂桌子一下,死死抿住唇。
——算了,回头再跟他说明白,省得让这个误会越来越深。
银锦坐在一侧,看着自家公主唇瓣艳若桃花,一会瞪眼,一会锤桌子……公主这究竟跟楚将军是重归于好了,还是被轻薄了。
刚才马车里还突然就变得黑灯瞎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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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弈回军营地路上,他遇到了匆忙前来给报信的士兵。
胡人居然在暗夜里搞突袭,派了武功高强的士兵潜入姬家军营里,想要生擒姬老爷子。
还没有靠近就被察觉,不得已发了信号,准备强攻一波。
他知道胡人肯定攻不进来,快马加鞭赶了回去,直接加入到御敌的阵型里,领军把胡人的反扑给打了个粉碎。
等到他带着俘虏回营,发现不但是有人要擒老爷子,还有人准备来刺杀他,被谢星几人给绑了。
从马背下来,他把还染血的长剑入鞘,去看垂头丧气的刺客。
谢星愤愤地说:“这胡人是北部的,估计是因为我们给南胡人发了劝降书,气不过才搞这种叫人不耻的招数。”
楚弈一猜就猜到是北部的胡人来捣乱。
他劝降南部,他们肯定要坐不住,想要剑走偏锋是正常的。
有副将在边上提着剑,冷声道:“将军,杀了,把他头颅挂城墙!”
叫他们好好看看后果!
不想楚弈伸手去挪了他的剑说:“老子今日心情好,不多杀戮,把他给扒光了,挂城墙上。”
这个北胡人听得懂汉话,当即气得脸通红,用不算熟练的汉语激动抗议:“士可杀不可辱!!”
楚弈闻言冷笑,转头吩咐身后的士兵:“把今晚的那些俘虏全给扒光了,统统给挂上头!”
北胡人险些被他的无耻给气晕过去,张嘴就要咬舌头,却被楚弈眼明手快,咔嚓一下卸了下巴。
他眼珠子在北胡人身下转了圈,咧着牙阴森森地警告:“你敢再给老子添晦气,就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
成功的让那个北胡人羞愤欲死,又憋屈得不敢再有动作。
姬老太爷听闻楚弈把胡人都扒光后,还说什么心情好,不多杀生,扯了扯嘴角。难道他去追外孙女后发生了什么?
——比如两人重归于好。
这么想着,姬老太爷又冷哼一声。
可不会让他轻易再把外孙女哄骗过去,即便他同意两人复合,也要让外孙女知道他暗中干了什么。
次日,突袭不成的北胡人都看到了自己人被光溜溜地挂着城墙上,南胡人将领在一边忍着笑,让他们更加气得牙痒痒。
北胡人的将领聚到一块,有人拍桌子说:“昨日南单于的意思是想要退一步,我们的单于迟迟也不增援,这仗没法打了!”
他们心里都明白,此次再败,就失去所有先机了。
几人对视一眼,主将终于叹气:“先问问楚弈要什么条件放了我们的人,起码给件衣服穿上。我叫人送信再催问单于的意思。”
恐怕只有谈和一个选择了。
赵乐君是在次日中午才回到北地的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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