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爷,刚刚谢谢你配合我演出。”凌烟对着他背影道,一扫刚刚亲密姿态。
陈靳秋后算账,问:“你这么利用我,经过我同意了么?”
凌烟顿了顿,这种事,要是经过他同意,她就没有机会干了,必须先斩后奏。
“你说过,你上回说过我是。自己人,你说话不算话?我可记得很清楚。”凌烟理直气壮,说罢,她又说,“那你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
她转身欲走。
倏地,他的步伐一顿,“用完我了,就一脚踢开?”他眼底,黑沉沉地不见底,却又像有巨浪翻滚其中。
凌烟同他无声对视,她有种卷进那漩涡的错觉。
几秒后,他垂眸,而后继续往前走,步子又快又沉。
某一瞬间,凌烟觉得他像回到了五年前,他眼底透出的一抹哀伤,凌烟内心……反而有一丝小窃喜?
小可怜。
那先不走了。
她转了个身子,勾唇道,“舍不得我了?”
陈靳没搭理她,自顾自的拉开车门,进去车内。
刚才她下赌注一般,坐在他腿上时,内心时刻担心他把自己推下,然而,此刻——
莫名其妙,她气定神闲起来。
单纯因为他一句话,那一秒泄露的神态。
凌烟胆子大了,直接跟着进入车内狭小空间,她望着他俊美的侧脸,“你是不是不舍得我走?”
她得寸进尺的功夫,似乎又有长进。
陈靳睨了她一眼,“别得寸进尺。”
刚刚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仿若是她错觉。
见他一直板着脸,凌烟坐正身子,摘掉发绳,头皮瞬间得到放松,如墨黑发遮住大半脸颊,她像在自说自话。
“如果陈陈舍不得我,他就不会笑,如果陈陈舍得我,他就会笑。”凌烟语速很缓,一边说,一边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
几秒后,她说:“你没笑,说明,你舍不得我。”
胡编乱造的事情,她非常在行。
“凌烟,你很闲吗。”他恢复一贯的语气,“我现在有事要办。”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一丝弧度,眼睛也是。
凌烟想看他笑,她说:“陈陈,你笑一个,好不好?”
她没说时,他冷淡至极,她一说,他反倒连眉头都皱了,皱成小小的川字。
笑一个,有这么难么。
蓦地,凌烟倾身靠近他,两手食指点在他嘴角处,将陈靳两边的嘴角提起,使之上扬成一定的弧度。
他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她嫩白的指尖点在他唇角侧。
陈靳目不转睛看着她,他抬手。
注意到他的动作,凌烟眼疾手快移开手指,趁他还没有反唇相讥时,开门下车。
走之前,她抛下一句,“你看看,你笑起来可爱多了。”
………
周末是阴天,秋高气爽,非常适合在家酣睡。
凌烟这几天没睡好,前天晚上陆若舒突然心率不稳定,陷入昏迷,她赶到医院,守了她两个晚上。
还好,虽然陆若舒身体还很虚弱,但总体已无大碍,凌烟松了口气,回家补了一天觉。
两天没合眼,她整个人处于一种困顿的状态,醒来时浑浑噩噩,周六直到闹钟响了,才发现,今天正是给人上声乐课的日子。
请个假得了。
不行,她请过一两回假了,如果再请,恐怕对方直接让她别干了。
想着,她从床上爬起来,吃了点东西醒醒神,她没心思化多精致的妆容,只简单打了个底。
远山眉淡淡的,豆沙色的唇。
好在陈斯亦小朋友很温顺,也挺有音乐天赋,她教起来嗓子累了点,但挺省心。
金陈先生照例不在,凌烟也无所谓,习惯了,她直接把红姨孙子俩当成是别墅主人。
上午过得飞快,红姨邀请她留下吃午饭,她没拒绝。
要是平时,凌烟可能会拒绝,但今天有点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接受了红姨好意。
饭后,她坐在沙发休息,偶尔刷刷手机。
眼睛疲倦得很。
无意间,她余光瞥见几个纸玫瑰,躺在茶几上,她想起公寓角落那束泛黄的纸玫瑰。
“斯亦,你会折纸玫瑰?”凌烟问。
陈斯亦眼睛纯澈,手指捏着一张折纸,“嗯,我会折很多种不同形状的纸玫瑰。”
“这么厉害的吗?”
陈斯亦挠了挠后脑勺,“也没有很厉害……这些都是先生教我折的。”
“金陈先生吗?”
“嗯。”陈斯亦捧起几朵纸玫瑰,“老师,这些送给你,谢谢你能教我唱歌。”
凌烟接过,“不用谢,你折得比真花还好看。”
她仔细端详了玫瑰几眼,看得出来,和她家里那束,并不是一种折法。
她甩甩脑袋,把即将翻涌上来的情绪,尽数咽下去。
下午,声乐课继续。
四点多时,窗外天空乌云渐渐聚成一团,愈发沉重。
这雨说来就来,天色变得灰暗,雨势很大,拍得玻璃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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