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住的时候,没太大留恋不舍,直到那房子突然被收回,她意识到了它的好。
她的陈陈。
她也是把他弄丢了之后,又开始后悔了,失去后,再没有人像他那般对她,把她当成世界中心,怅然若失的感觉很难受。
她后悔了。
很后悔,但是他不见了。
她怎么也找不到他。
找到他时,他也换了个人似的。
他可能不知道,他当年送给她的那束纸玫瑰,她没丢,而是在垃圾桶找了很久,很久。
不过他现在知道了,有意义么,他不喜欢她。
但她也拉不下脸,说她对他还有感觉,真是作茧自缚。
他能挣脱那茧,她什么时候也可以?
………
烟野城,夜很漫长。
迷醉的灯,茫然寻欢的人,敲击人心的音乐,凑在一起,一锅炖成热闹欢愉。
凌烟被灯光染成暗蓝色,她睁着眼睛唱歌,同台下听众眼神交流。
人又多了,以前她一只眼睛能掠过全场,现在台下挤成一堆。
唱完后,凌烟从人群中穿过。
“凌烟姐,这里!”
凌烟看过去,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波人。
她淡淡看了一眼,那边聚着一群人,她瞥见一个男生,有些眼熟,但不确定在哪见过。
男生见她看过来,羞涩地打了个招呼:“嗨。”
想着也没事,凌烟迎着一众人的视线,坐下,她点了一瓶酒。
这边坐的,目测是附近的大学生,虽然打扮新潮入时,但是脸上的青涩还是能看出是学生。
“凌烟姐,你是不是歌手啊,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有大胆的女生问。
歌手?她还真不是。
“不是歌手。就一个业余唱歌的。”
“业余唱歌……能唱到烟野城来那也太厉害了吧。”
凌烟勾勾唇角,“……你们是附近的大学生?”
“啊是啊,今天部门聚会,来这里玩一玩。”
大学生们朝气蓬勃,凌烟同他们聊天,仿佛人也年轻了几岁。
她留意到,有个男生话比较少,就坐在她边上,但她余光能瞥见他那双手,紧张不安地纠着。
倒是像某个人。
凌烟转头问:“小弟弟,你是这附近的Z大学生?”
易夏摇头,笑得含蓄,“不是,我是Z大对门的大学,C大。”
易夏问:“你对我还有一点印象吗?”
凌烟挑眉,打量他几眼,越看他脸皮越红,半晌,“有点印象,你是谁?上回来在台下喊要微信的小弟弟?”
“不……不是,我在清越酒店兼职过,那回我们见过面。”易夏说。
凌烟美目微眯,清越酒店……
这酒店在她印象中,不是很好。
想起来了,那回她没找着三号厅时,有个服务生小哥为她引过路,“噢,是你,那天还得谢谢你来着。”
凌烟侧着头,如瀑的浓密黑发倾泻而下,眼神不躲不闪,看着他。
陈靳就不能这样笑笑么。
他的眼睛明明那么温柔。
………
陈靳从三楼下来,周淮之在二楼栏杆处,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朝陈靳轻轻一扬。
陈靳手撑着栏杆,斜斜站着,眼睛随意地扫着台下风景,“周淮之,都谈妥了?”
“搞定了,傅悬说会留意凌信嘉的案子的,”周淮之说,“不过,傅清正把消息都锁死了,要翻查恐怕有点难。”
周淮之说:“你白月光追得怎么样?”
“没追。”陈靳理了理袖子。
“那你这……又是对付刘氏公司又是买人家包又是去跟傅清正周旋的,你当你是田螺姑娘?”
陈靳轻轻一笑,“我闲着没事干。”
“……”周淮之望他一眼,“你是矛盾本盾吧。”
矛盾么,好像是挺矛盾。
陈靳喝了口酒,问:“你知道什么是玩具吗?”
周淮之一愣,片刻道:“那不就是小孩子玩的玩意儿?”
“不是,是可以轻易得到,得到后又可以轻易丢弃的东西。”陈靳语速很缓,黑沉的眸子垂下时,没有一丝光亮,“我不当玩具。”
“谁敢把你玩具,玩着磕手。”
陈靳不答。
只有一个人敢,那就是凌烟。
他到现在也不确定,凌烟是不是在耍他。所以,他必须谨慎。
他输不起。
周淮之四处张望,突然一停,他“啧”了一声,“再这样下去,她恐怕要找别的玩具了。”
“她不会。”陈靳皱眉,脱口而出的否认,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笃定。
“你说不会就不会?”周淮之抬抬下巴,向他示意。
陈靳顺着他的视线,往一楼热闹的卡座看去,厉眸一眯,乌黑长卷发很有光泽。
从他的角度望去,她丰满性感的唇微微翘起,然而,她望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个男孩。
她说话时,说到兴致勃勃处红唇勾起的弧度很大,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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