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找棵树落脚歇息歇息的时候,从她的脚底有微弱的声音传来。
“没长眼的东西,你踩住我了。”
苏渺吓得浑身一哆嗦,瞬间跳开几步远,全身绷紧,拔开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刚才站立的地方。
……
幽幽的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地面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奇怪。” 苏渺有些不解,她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碰了碰,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在你的鞋底上…” 那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苏渺闻言用力的将鞋甩开,拿起一看,面色犹豫的从自己的鞋底上扒下一个绿色的长条形不明物体。
一,一根野菜?
她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
那野菜被苏渺捏住了最上方的叶子,根茎都剧烈的摇动起来,张牙舞爪的样子。
“快放开我,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总共都还没自己手指长的疑似豆苗物体,心里一阵好笑。
她伸出食指往它身上戳了戳,那豆苗更剧烈的挣扎起来,那架势,苏渺都担心它把自己给甩断,赶紧把它放在了自己手心上。
“你是豆苗精?”
“谁是豆苗精,我可是菌人,你可以叫我将军。”那豆苗斜着眼睛看她。
“菌人?那就是个地精了?”
“菌人,菌人,我说了我是菌人。” 它气急败坏得跳起来,扒着苏渺的袖子灵活的跳到她的头发上,开始用力的拔扯她的头发。
苏渺痛的直求饶,那野菜才不再动作,直接趴在了她的头顶开始吭哧吭哧的大喘气,“累,累死我了,好久没这么,这么生气了。”
母猪非要上树,能不累吗。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拌嘴的时候,苏渺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温度骤降,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飘散在空气中,更有一两滴黏糊糊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肩膀上。
不好!!!
她猛地一抬头,头顶一张血盆大口,就要朝着她的天灵盖咬去。
苏渺往后翻滚,才将将抽出剑,妖怪的利爪已经挥舞而下。她只能用剑鞘用力的击打妖怪的爪心,试图拖延一两秒的时间,可没想到她手劲极大,那爪子竟生生的被她逼退了方向,苏渺惊险的侧过身子,但肩上还是无可避免的被划出了几道血痕。
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苏渺的鼻尖。在鲜血的刺激下,她只觉得一股气自丹田始,流遍她的四肢百骸,手脚都轻盈了起来。她利落的拔出赤华,周身落叶黄沙皆被凌厉的剑气带起,衣摆猎猎生风。
那妖怪见此,怒吼着向她扑去。苏渺灵巧地避开,与这妖怪僵持周旋着。
渐渐的,苏渺发现这妖怪似乎由于长期被压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眼睛已经退化的很严重了,只能靠声音来辨别方向。
随着苏渺移动速度的加快,它已经无法准确判断猎物的方位,一边蒙头乱拍,一边焦躁的低吼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是个好破绽!!!苏渺屏气凝神,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力的丢向对面粗壮的树桩上。
撞击之处发出“砰”的一声响,妖怪动了动耳朵,挟着破风的气势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苏渺瞳孔骤缩,看准机会,点脚登地飞上妖怪的后颈,双手用力的朝着它的喉咙刺去。
“噗呲——” 赤华锋利的剑身从妖怪的后方直穿喉咙而过,腥臭的血液溅了苏渺一身。她转动手腕旋转剑身,直到彻底割破妖怪的喉咙。
”快,将妖力注入到你的剑上。” 将军从苏渺的身后爬了上来。
她还在想着这注入妖力到底是怎么个操作法,剑身已经微微的闪烁起来,苏渺顺着这感觉,瞬息之间,就有一道璀璨的金光从她的手心流向剑身,直冲贯穿了妖怪喉管的剑尖而去。那巨大的妖怪身体突然猛地颤动起来,接着轰然破灭,化成无数细小的尘埃四散在空气中。
苏渺直接跌落在地上,紧张的神经骤然放松,她虚脱般的趴了下去,还带着满脸的血污。
“你振作一点!” 将军迈着小短腿跑到她面前,伸出一片叶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让我一个人静静,苏渺把头扭去了另一个方向。
她还有些恍惚,在家连鸡都没杀过的她这次居然直接杀了一只妖怪,虽然只是怨气积聚的魂体状态,但是对她来说也是个巨大的冲击了。
人在危急关头的求生欲果然是无穷的,苏渺有气无力的想着。
她就这样在地上躺尸了十来分钟,耳边忽来传来几声低低的呜咽声。她强撑着拨开面前的灌木丛,一个缩成一团的猎狗正趴在地上,带着浑身的擦伤,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找到了!
苏渺小心地把它抱在怀里,踩着赤华剑,飞出了魂谷。
小美见苏渺和猎狗回来,激动的急打转。苏渺将猎狗身上的伤好好的处理了一番,又将小美别扭的小心思给猎狗小兄弟好好的说了一番。那猎狗见小美竟愿意为它当掉全身的刺,又对自己百般关心,嘘寒问暖,也不自觉红了脸。
苏渺望着结伴出门而去的小美和猎狗,不由得重重地伸了个懒腰,感叹一声:“当红娘的滋味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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