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焕唇间一弯,说不出的光彩从眼中飞出来,起身抱起萧元坐回榻上,替她整理好衣服,梳理好头发,看她又恢复平日的风华绝代,这才罢了手。
“我本想封你为冠军侯的,只是光勇二字,却也不错,你可···”
“光勇极好。”容焕粲然一笑,光勇侯,其中的那个永字,深得他心:“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萧元眼睛询问的看着他,容焕抿唇,朗声道:“拿进来。”
是一方古琴,来自大禾的皇宫,昔日为屠嫣所有,名头颇大,曾有人为了求得这把琴不惜自断十指。
“悬音琴?”
萧元从容焕的怀里站起来,拉着容焕的手,说:“你来陪我弹琴,我们一起来弹琴。”
容焕一怔,有些为难:“殿下,我不会弹琴。”
“你会的,你小时候,我教过你。我们弹首《长相守》,你来,我教你···”
萧元将他拉到悬音琴前,将他的手放在琴弦之上,握着他的手弹起悠悠的曲调。
容焕跟着萧元的手,抚动着指尖下面颤颤琴弦,身后的萧元唇上笑意妍妍的看着他。
一曲《长相守》,唯求长相守。“景先生,小公子。”
门外的轻盈低声迎道,“公主与容将军正在里面弹琴,容奴婢先去禀报。”
景行止摆了摆手,低声道:“不必了。”
姜阳仰头看着他仰慕的老师,听着屋中传出来缠绵琴声,不解的问:“老师,《长相守》不是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弹奏吗?”
景行止的身形顿了顿,停滞而悲伤,却没有言语,忽的,他一笑:“心比天高,人命单薄。”
姜阳一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嘲讽嫉妒的语气从师父的口中说出来,他揉了揉自己耳朵,又望了望景行止,然而他已经缓步走出了北院。
步履轻缓,背影孤绝,带着孤竹的萧索,山间的清风而至,似乎已经要乘风而去。
------题外话------
这两章会比较着重于容焕的感情戏,喜欢小景的请耐下心吧
第七十七章
建武二十年,二月十二,宫中赐宴。
随着容焕在南*中的地位确立,长安城诸多雕梁画栋的府邸终于有一间是属于他的了。
在临近长公主府半条街的地方,原本空置多年的杭府换成了新的牌匾。
容府。
他望之有些恍然,新的府邸还在修葺,容焕心里也不愿意搬进去。
“殿下在哪里,容焕的家就在哪里。”
男子卸下了一身戎装,轻便的白袍披在身上,整个人惬意的躺在玉石砌就的扇形之上,两侧的凤凰口中吐出温热的流水,一头墨发被浸润在涓涓细流之中。
萧元趴在他身边,托着腮用玉梳轻柔的梳洗着他的长发。
“今夜宴会,你便亲自去上表吧,”萧元带着水汽的手点了点容焕的鼻尖,低头亲了亲,笑着说:“我上一次给你洗头,还是在淮山的时候。”
“嗯……淮山……”容焕闭着眼睛,唇角微弯,“殿下知不知道,我是何时非你不可的?”
萧元挑了挑眼,征询的垂头看着容焕。
容焕睁开眼睛,含笑的眸子看了一下萧元,复又闭上,唇角不可抑制的出现巨大的弧度,“淮山的温泉里,我偷偷……”
萧元一怔,旋即忆起那时她在泡着温泉,总觉得有人在周围,原来那登徒子竟然是容焕。
“好呀!小小年纪居然就……”
“小小年纪居然就不可遏制的想要得到你……”
容焕一伸手,将萧元按到在自己的胸口,萧元看不到他的表情,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话便说不出来了。
“我自己都记不清楚偷偷的吻过你几次,从建武十五年长公主府前的分别开始,殿下,我那时就告诉我自己,我要得到你。”
我要得到你,得到你的爱,得到你专注的目光,得到你一生的相守。
萧元要说的戏谑之语忽然就说不出口了,贴着容焕,笑了,道:“那你现在得到我了,再不用偷偷……”
“是的,”容焕的手撑着萧元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萧元的身下便躺着他,“再也不用偷偷的……”
萧元带着笑,垂头要去吻他。
“殿下……”轻盈不适时的叩门声打断了两人,“时候不早了。”
萧元静了静,仍是毫无顾忌得低头亲了一下容焕,才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我们明日去淮山泡温泉?”
这场晚宴,是新皇登基以来第一场盛大的宴会,几乎长安城里排得上号的人物都得以参加。
华章溢彩之下,是一个新王朝的开始,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下,左右两侧分别依次摆放着桌案。
出乎意料的,孟光长公主一改往日姗姗来迟的习惯,与大司马相携而来。
月上中天,风清殿暖,沉音殿中莺歌燕语。
这是新皇治下第一次晚宴,又是在南国一统山河之后的第一次晚宴,其中的意义深重,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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