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之内,姜有汜练完容焕所传授的最后一招,看着站在不远处一直注视着他的的容焕,“爹。”
容焕的脸色顿时一僵,大步上前,低下头问:“你叫我什么?”
“爹,你是我爹。”
男子原本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立刻否认,道:“我是你的师父。”
“也是我爹。”
这样的固执,这样的聪慧,让容焕顿时觉得百口莫辩,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按住姜有汜的肩,看着姜有汜说:“你叫我爹,殿下便会不高兴。”
姜有汜黑亮的眼睛黯淡了,犹豫了好久,才说:“母亲高兴就好了,师父,我们回家吧。”
汝时尤小,先以母之喜怒为喜怒。吾时虽长,亦不知其言之悲也。汝年幼吾不在其侧,汝学语吾不授之,生而不教,死不得哭,吾行负神明,而使汝夭。不慈无德,而不能与汝相活,相守以死。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珲不与吾梦相接。
吾实为之,其又何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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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其实有汜是容焕的孩子,好多童鞋肯定都猜到了
第五十六章
“殿下,”轻盈将丹红色外衣给萧元穿上,轻声道:“几位大人都下朝了,正在书房候着呢。”
萧元点头,看着桌上已经摆好的早膳,略略尝了几口,便起身往书房行去。她闭门不出,不代表着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情全然失去掌控。
“臣等给长公主请安,愿殿下长安千秋。”
书房里,原本正做着喝茶的一干大臣看见进来的少女,立刻起身,恭敬的行礼,萧元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面色平静,丹红的颜色衬着她的眉眼如虹。
“长安千秋,怕是不行,昨日不是说过,今日下朝不必再过来了吗?”
“臣等有要事禀报。”
为首的,是兵部尚书宋大人,此言让萧元揉了揉眉,问:“究竟何事?”
“陛下于今晨宣布,立方德之女方韵为太子妃,圣旨以下,快马加鞭已经送往长秋山了。”
萧元此时才真正的上心,端着茶杯的手轻轻将杯子放下。书房外的树上,桃花都开了,粉白的颜色,看上去如雾如霞。
萧元看了一会儿,才对左右吩咐道:“派人去把圣旨截下,若是赶不上···”
她又端起已经半凉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才悠然的说:“那就拿着本宫的懿旨去。”
几位官员脸上都是一喜,有了孟光长公主的懿旨,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早年的时候,尚觉得陛下宠爱孟光长公主过矣,如今却还多亏了孟光长公主特别的地位。
须知,懿旨乃是皇太后或者皇后的诏令,后来孟光长公主执掌了后宫,宫中无皇太后亦无皇后,孟光长公主的旨意便成了独一无二的懿旨。
长安城皇宫之中,崇政殿的宫门再次在早朝之后紧闭,依旧是那间最里边的偏殿,景行止站在一旁,含着笑意扫过已经收拾一新的墙壁,似乎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没有开口询问。
望着这样平静的,似一口古井的景行止,光武帝放下手中的密折,随手一扔,道:“先生,朕已经依照你的意思去办了,但···”
景行止也不看向光武帝,唇上笑容淡去,道:“陛下的阳寿只有四年了,除了信我,你别无选择。”
光武帝蹙着眉朝景行止摇了摇头,轻轻摇了摇小铃铛,临海便弓着腰快步走进来,光武帝将一旁一道刚刚拟好的圣旨扔给临海。
可不等他再说什么,景行止已经转开了密道的暗门,走了进去。
“陛下宽心,世间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希望元儿一世安康。”
光武帝得了他这样一句话,便不再说什么,挥手让临海拿着圣旨出去,自己却走到了那堵刚刚修饰好的墙边。半个月之后,固原郡长秋山军营。
征天军团的儿郎们正在热火朝天的操练的时候,山下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来者有十余人之众。
方碍站在高台之上,举目遥望,脸色突然有些古怪,走到身边数米远的方韵身边,道:“长安来人了。”
方韵一怔,顺着方碍的眼光一起看去。
渐渐的,越来越清晰,那支队伍是长安禁军的衣饰,他们护在中间的,却是一个太监。
在靠近她们的时候,太监踩着一个禁军的手下了马背,双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方韵想了想,便要上前去接旨,手臂却被方碍拉住了。
“阿韵,”方碍看了她一眼,眼中不知是何等意味,手却放开了,低声道:“去吧。”
声音中有着方碍平素少有的不安和怨愤,然而这些方韵却不在意,生平第一次,她走在了方碍的前面,朝太监躬身一礼。
那太监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才慢吞吞的说:“可是方德之女方韵?”
“诺,正是臣女。”
太监点了点头,展开明黄圣旨,道:“方韵接旨。”
“奉天承运,宽温仁圣皇帝制约,惟尔西征大将军之女方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自太子立来,朕所见者,堪当太子妇。特赐尔册文,即日起归京成婚。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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