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颗糖洗洗睡吧,时酒合上笔记本轻快的跳下椅子,宋红芳已经打好了热水,毛巾也给时酒拧好了,就等着她把小胖脸凑上去蹭一蹭。
也就宋红芳这么娇惯时酒了,愿意按着性子慢腾腾的给时酒擦胖脸蛋,要搁洛静姝,她虽也疼闺女,但绝不会宠溺过了头,肯定叫时酒自己动手自己拧毛巾。
家里人对宋红芳每周五下午陪着时酒去县城再去明大的行为表示非常理解,当然,还是有人不大理解的,林春香就觉得这再过个十来天就收稻子了,宋红芳还每周去一遍明市,这多不方便啊!不过这话她也就晚上对着时保国吐槽吐槽,万不敢当着宋红芳的面儿说的。
时酒也知道队里快秋收了,家里壮劳力肯定都得去抢收,她奶肯定留在家里做饭才是最合适的,自诩贴心小棉袄的时酒主动告诉她奶秋收那俩星期她们就别去明大了,反正她也不急着把肥料搞出来,毕竟这肥料还得等到来年五月份才能使用,这贴心话叫宋红芳听了别提多欣慰,这宝贝疙瘩就是宝贝疙瘩,说起话来可真不是一般的疼人,叫宋红芳听得浑身舒畅。
搂过时酒的小肥腰,宋红芳笑眯眯道:“咱酒宝咋这么疼人哟,还知道给奶放个假,秋收这事儿啊奶早就算计好了,实验室咱照常去,奶跟你姑说了,反正她星期天也没啥事,就让她陪你去,这么点事哪用得着咱酒宝担心!”
*
八月份过后,时酒的实验做得越来越好,元素配比基本上差不多了,只不过她还是觉得还可以再把复合肥带来的负面影响再往下降降,于是,实验操作的更加仔细。
化学院孙院长周六这天常常是在家休息的,不过上个月实验室材料的耗用比往常要高,作为常年跟化学打交道的人,他一眼就瞧出了做实验的人是在配制复合肥。想到老同学刘教授口口夸赞的小天才时酒,孙院长三分的好奇心不由涨到了八分,打定主意去瞧瞧时酒怎么做的实验。
因为不放心时酒一个人呆在实验室,所以在时酒第一次进实验室孙院长就找了助手教她如何操作,每周六还让助手在一旁看着,以防时酒有什么不当操作。
然而时酒稳如老狗,所以这助手也不一天到晚的盯个不停,主动抱了本杂志坐实验室一旁的椅子上看的津津有味。孙院长一来就看见了这一幕,说实话他是非常生气的,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时酒,没想到助手这么会忙里偷闲呢!
不过孙院长的愤怒在时酒稳得一批又略带潇洒的操作中逐渐消解,只剩下暗暗赞叹。
这孩子是个拿试管的好苗子啊!
就这手,可比化学院里的高材生还要利落干脆。
不愧是老刘挂在嘴边的天才!
不负天才之名啊!
搞化学,不仅要有一颗精密的头脑,还要有一双灵活稳重的双手,后者的重要性并不比前者差,可以说,即使你脑子再牛逼,只要你是个手残党,那你就只能搞搞理论研究,实验室的大门是不会对你开放的,毕竟手残党炸了实验室的事儿又不是发生一次两次的了。
趁着时酒专心配比并不断纠错的时候,孙院长拿过摆在一旁正摊开的笔记本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越往后翻他越是激动,本子里不仅记载了时酒一次又一次的各种想法,还有她每次实验的进程和实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稍显稚嫩的笔迹看在孙院长眼里犹如教徒看到了圣经。
惊喜而又震惊。
“呼~”时酒鼓着小胖脸老气横秋的呼了一口气。
这小模样瞧在孙院长眼里别提多可爱了。
“小丫头,这上面都是你写的?”孙院长隔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眼神极为和蔼。
时酒扭着小脑袋理所当然道:“当然了,可费劲了!”
“按这上面的想法,你的肥料配置快完成了吧?”
“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要配制复合肥的人。”时酒仰着胖脸蛋非常认真的说,小眼神里是‘总算碰上同道中人’的惊喜,她小肥爪指了指自打孙院长进来就一直忐忑的助手同志,说:“他看我做了这么多次实验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研究的是啥!”
时酒又夸道:“你挺厉害的!”
孙院长忍俊不禁的笑了,难为他沉浸化学事业这么多年,竟被一小胖丫头夸了厉害,有趣,真是有趣。
“你也挺厉害的!”孙院长同样夸得很走心。
孙院长笑眯眯的神色变得更为正式道:“时酒小同志,我可以参与你的复合肥实验吗?实不相瞒,我对你的实验很感兴趣!”说完这话孙院长又自觉失言,温和的补充道:“我很想鉴证这个新型复合肥的诞生,你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抢夺你的实验成果的想法,或许我可以当你的助手或秘书,如果你愿意的话。”
“欢迎你的加入!”时酒主动朝面前这位年过半百真诚温和的孙院长伸出了小胖手。
孙院长非常绅士的握了握小肥爪。
抱着杂志的真·助手险些被这一幕惊呆了下巴。
这才过去了十几分钟吧?为什么院长和这小胖妞好像达成了什么友好协议似的?莫非是要开了自己······
助手一脸沉重并且持续懵逼。
孙院长说到做到,从那个周六过后,他每周六来得远比时酒要早,真的做到了一个助手该做的事情,像取材料、放试管这种小事孙院长做起来简直得心应手,时酒认真思考的时候他也不打断,事后休息的时候才会和时酒互相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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