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雪深吸了一口气，鼻翼之间尽是对方香甜的气息。
“咕”的一声，少女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的入了赛尔西亚的耳朵。
他一愣，原本还冷着的脸因为这突然的声响而呆滞了一下，有一种说不出的可爱。
“……你一直都是醒着的吗？”
黑发的男人走近了些，坐在了沉雪的床边。
他注视着少女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涩声问道。
“……刚醒。”
明显的停顿，明显的迟疑。
明显的……说谎。
赛尔西亚眯了眯眼睛，弯腰俯身，双手撑在了黑发的少女的头的旁边。
他垂眸看着她，如绸缎般顺滑的头发因为这个动作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下来。
那发落在了沉雪的面颊处，酥酥麻麻的厉害。
少女闭着眼睛，不安的攥紧了被子。
“如果是刚醒的话……”
“那你现在在怕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喑哑，和之前少年时候的清亮不一样，撩人的厉害。
就在她的耳畔，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赛尔西亚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沉雪的面颊，他用指腹摩挲着，像是在碰触着什么宝贵之物一般。
“呐，睁开眼睛看着我。”
那声音如海妖在耳边低语，蛊惑人心。
“不，不了，我夜盲，大晚上的看不清。”
赛尔西亚不知道沉雪现在有多么努力的去克制自己。
本身那气息就诱人甜美的厉害，她嗅着就已经很难忍耐了，如果再睁开眼睛去看，那更是视觉上的冲击。
她不是不想吸，只是此时男人身上的恶意滔天又不像伊利亚每一次都会刻意压制一些。
她一吸，根本无法克制，直接就会吸到爆炸。
可沉雪这般抗拒睁开眼看自己，在赛尔西亚眼里和排斥厌恶他没什么区别。
刚才欧格斯特走之前才用[半魔]的身份狠狠地刺了他一下，这个时候沉雪又是如此，他原本就不怎么能控制的戾气又上来了。
那眼眸里有黑色的雾气诡谲，在红眸之中显得分外可怕。
“你之前不是说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吗？为什么我一魔化你就这般避讳我？”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来招惹魔，现在就算你厌恶我也晚了！睁开眼睛！看着我！”
赛尔西亚的情绪已经不是很稳定了，少有的拔高了声音对沉雪吼道。
少女被吼的身子一抖，根本不敢动。
“你，你别乱来，咱们有话好说，我没歧视你是半魔……”
“那你为什么不睁眼看我……”
赛尔西亚在听到沉雪的声音后稍微平静了些，可眼睛却直直的注视着她的脸，害怕对方的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厌恶的情绪。
“你，你是不是嫌弃我变丑了吗？”
想起沉雪之前买自己回来一开始似乎就是因为他那张脸，人类时候的他和母亲长得很像，而魔化时候的他却没有之前那般娇小柔美。
少女感兴趣的是身娇体软的美少年，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似乎并不讨她的喜欢。
“？？？”
丑？
大哥，你是不是对自己的美貌有什么误解？你这样都算丑的话这个世界应该没人敢说自己长得好看吧？
因为早在玩游戏时候沉雪便见过赛尔西亚为王时候的模样。
俊美如斯，眉眼冷冽，荷尔蒙爆棚。
一个眼神扫过来便叫人腿软。
“……我真没不喜欢你。”
沉雪觉察到对方的情绪因为自己长时间不睁开眼睛而一发的不安，她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不知道怎么和对方解释其中原委，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睁开眼。
不过为了减小赛尔西亚此时对她难以言喻的诱惑力，她抬起手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才有了勇气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和游戏时候所见的那个王座之上的魔王有着同样的脸，只是眉眼之间尚且还带着些青涩，没有那般的冷漠果决。
沉雪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看着对方眼睛一亮，开心的弯起眉眼想要开口说些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赛尔西亚一怔，眼里的光亮一暗，站在原地愣愣的抬起衣袖嗅了嗅。
在并没有嗅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之后，他用一种极为委屈的眼神盯着黑发的少女。
“我每天回屋之前……都是洗过澡的。”
赛尔西亚以为沉雪捂着鼻子是嫌弃自己的意思，他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
“对！一定是刚才那个金发的家伙！他没洗澡！”
“…………”
黑发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着面前慌乱解释着的赛尔西亚。
对方抿着薄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幼稚。
他垂眸注视着沉雪，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显得很是颓靡的耷拉着脑袋。
“现在你也看见了我魔化的样子了，我是一个丑陋的半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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