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臂不自觉将她搂得很紧,她越贴近他的身体,他越安心。
润玉吮了一下她的唇,有点甜,她的味道令他上瘾,入迷。
他生来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要占有一个人,完全不想松手放过。
他动情地吻着她,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他几乎陷进去,连北柠在怀里挣扎推开他的行为都未能察觉。
一阵凉风吹过。
他唇微张,又吻了她一下。
手伸到她腰际时,他猛然顿住……
仅存在情感里的一丝理智,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毫不犹豫地放开了她。
润玉看到恼怒得用手擦嘴的北柠,有些懵,想解释,可不知如何说,更担心开口会显得像小人在诡辩。
润玉从未经事,动作生硬青涩,尽管克制自己轻柔,但还是弄疼了她。
北柠摔门而入前,他看到了她被咬红下唇,顿时心疼,竟不想,出现了口不择言……
他对着门,往里说:“柠儿,我错了,下次不会弄疼你。”
话落。
门开了。
他以为是她出来了,正开心着……
“谁跟你有下次!”
一只鞋扔在他胸口上。
第79章 79
夜空下的春风携着细雨,清新微凉,飘到脸上,润刻一丝雅甜的笑意。
润玉轻压被软鞋击中的心口,笑意更深,眸中情浓如墨。
雨顺延土屋顶麦草尖上掉落,滴在木桌上,略重的嘀嗒声像在晨时被虔诚信徒敲响的撞堂钟,一声声,无比坚定击散淹没在寒夜雨淋中的梦魇。
有幸,梦醒时心中人仍在。
他唇齿间,还有她的味道和温度,怀中人落跑,失措后从容而欢喜,静守在屋外,如此就好。
其实,他贪恋着她。
他并非无欲无求,只是未遇良人。
润玉的克制出于尊重和礼节,爱有时会失控荒唐,仗爱行私,只会令她难堪。
更多的是,爱即制忍的背后,有诸多因素。
他不会踏先天帝的路,哪怕半步。
这个吻,在长夜里,只点滴却弥补了心中的空缺,真实了她在身边的感觉。
不是三年里每日的空梦,醒时有她,而非睁开眼撑起身望到窗外暮霭心头涌起的被世间万物抛弃的孤独感。
因为润玉的唐突失节,北柠整日都没有搭理他,直到她忘了这件事。她还是只当他是一个足够可以信任和依靠的朋友,举止得体而疏离。
对此,润玉哭笑皆不能。
他见过她爱自己的模样,如今面对她用已无脉脉含情的眸看着他,同他说笑,很残酷,说凌迟并非夸大其痛。
“好看吗?”
北柠走出屋,原地旋转了一圈,在空中漾起潋滟的红,同她明媚的笑容,冲淡润玉眼中伤郁。
他眉眼弯弯,笑:“好看。”
玥家村十年来,第一桩喜宴,人来人往的路,是欢声笑语铺就。
人群中。
润玉看到了初遇时的北柠,笑也好,动也好,无不欢喜,灵动。
他坐在席间,耳听邻里祝贺谈聊声,目光跟随人群中的女子移动,停顿。
他想起与她初识那段时间,她时常说些没羞没臊的话惹他双耳红烫,她坏了他上神的从容。她未在他面前哭过,让他有了她一直都是那么开心没改变的错觉,在被贬为凡人依然不流露一丝挣扎,好似没有什么能击垮那颗执着开心活着的心。
他只愿她永远真的开心,无论会付出多重的代价,没曾想对他而言,最重的代价就是失去她。现如今,他领悟,改错,弥补……还能让她做回灵动活泼,眉眼弯弯,身姿潇洒,无视条条框框放肆对他说甜言蜜语的北柠吗?
在这场喜宴上,她好像回来了一样。
但那暗藏沉郁的明亮双眸,让一切如愿变成了唯愿。
“润玉,真是麻烦你了,昨日劳累你为我儿一天在镇上和村里来回奔波买东西。”
“玥叔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玥虎快谢谢你润玉兄。”
“润玉兄,来,喝一杯。”
二人落杯,玥虎又说:“润玉兄何时办喜?”
润玉侧了头,目光融入追逐北柠的余光里,“快了。”
玥虎:“到时小虎一定送份大礼。”
润玉:“好。”
润玉与人侃侃而谈,有说有笑。是她教会他不必装模作样自囚于漫漫长夜的清寒里,偶尔进入尘世喧嚣中惹一身俗情。撇去清高孤傲,与人相处,才能修得德行,体会疾苦,才懂得生灵要什么。
为帝之道,先为君者。
润玉捏着杯子,映着她笑颜双眼沉了一瞬,忽而自嘲轻笑。
想来也是讽刺,当初爱自己的行动何其艰难,他在被抛弃被鄙视的岁月里长大,谈起好好对自己容易,可骨子里还是逃避,他怎么也想不到,到最后,竟然是她教会他如何面对过往,如何从不堪回首的往事里挣脱,做自己,爱自己。
这个过程,让他没有一丝挣扎和痛苦,潜移默化就改变了。
原来,最好的爱是一剂良药,令心中创伤痊愈,也让他透过爱的人,看到了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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