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鼠,你帮我一个忙吧。”北柠低头悄悄在它耳朵边说了一些话,蹲下身将它放走。
胖鼠去缠润玉求它将魇兽唤来陪自己玩儿,他对世间生灵一直有慈悲之心,这等小事,他自是不会驳了胖鼠的兴致。
胖鼠命中注定是要遇见他的,这些他都知道。
如同娘亲带养的那条泥鳅,只要在他身边,他都会善待,也会教导它们成为有自己准则的人。
润玉到凡间来,比在天界寡言。
这人间,有太多他不想面对的事情。
娘亲的死,锦觅和旭凤的情深……
唤来魇兽需要些时辰,胖鼠在润玉肩上等来魇兽,对着魇兽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对他吱吱了几声。
润玉听了,微愣时……
身后便传来清甜的声音,“陛下。”
润玉回头。
北柠不知何时躲在他身后,见他回首便顽皮的跳起来,双手在头顶比作耳朵,鼓着腮帮子,为了逗他笑,她做鬼脸。为了他不思念天界那份自在,找来他最信任的魇兽送他一壶清酒寄托安稳。
“陛下笑了。”
润玉眼中的笑意很浅很浅,虽然神情平静又清冷,但也他终究是产生了情绪,很淡很淡,不过没关系。
来日方长。
润玉不言,目光划过她含笑却闪着泪光的眼睛。
北柠维持着笑意,用手指了指天上,“陛下,可否……抬头看看。”
她为他明灯三千,放于皇城上空,盛大又璀璨。
她说:“三千天灯,愿陛下能感受到卑微烛火散发的温暖。”
润玉抬眸,看到空前繁华的那一霎那……
眼底闪过一丝无法看透的情绪。
润玉看着那些为他放出的天灯,静了许久。
那些烛光细微的温暖汇聚在一起,使得整个天空变得暖暖的。
连如清泉般透亮却凉的星光,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色光晕。
可润玉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直到北柠问问他,“陛下,你喜欢吗?”
他未有波澜,温言,“走吧。”
北柠看看天上的三千天灯,越飞越高了。
抬手捂着心口处,也愈发的痛了。
北柠跟着润玉,一步步的踏入忘川彼岸。
在临近魔界时,润玉犹豫了,此前做过很长的心里预想,但亲临目睹那人曾死过一次的地方,心尖上还是会痛。
“陛下,要不我去唤那魂吧。”北柠心知其伤,于心不忍。
她走了两步,便被润玉施法昏睡了过去。
润玉将她放在天界这边的彼岸,让魇兽看着她。
他垂眸,看了许久的女子,脸色不知为何苍白。
“既是生辰,便好好休息。”润玉用了法术,让这荒芜忘川开满了花。
为她花开魔界。
润玉正准备去寻那缕经历过八苦的魂,便被随他们而来的天灯吸引了目光。
他瞧见上面有字,摊掌引来。
——不求来日可期,但求来日方长。
一滴蜡融掉到润玉手上,他低眸一看,眼底迅速浮上一层冰。
他,毁了天上所有的天灯。
“心头血为烛?”天帝气场,不怒而威。
他输了灵力渡她心口伤,拂袖而去。
后来,北柠醒来知道了一件事。
这件事,是胖鼠太心疼,无奈之下告诉她的。
希望她不要再做无用的事。
原来……他教她仙术只是转移她对旭凤的注意力,让锦觅免于受第三者仰慕夫君的委屈。
他一直都在保护她幸福和安康。
“哟,没想到是小美人儿在这里啊。”彦佑手里揪着胖鼠的后颈,提在空中摇,“这只偷吃我果子的耗子是你的吗?”
北柠想着心口伤若是动作大了会撕裂,便伸手捂着,却不料抚上去时发现伤口愈合了,她下意识环顾了四周,眼神烦忧,不见润玉,自是松了口气。
“你别一直揪着它晃。”北柠上前把胖鼠抢回来。
魇兽很讨厌彦佑,离他很远。
彦佑看这魔界满是花,摘了一朵细嗅,眼底闪过惊讶,随后丢了花,看着到处找人的北柠说,“这些花你可喜欢?”
经他提醒,北柠才注意到满地都是花。
而且……是她喜欢的。
“别跟我说是你变的?”北柠看到对面的魔界也开满了花。
彦佑笑,“那有何不可?”他走到她身后,语气讽刺,“你该不会以为是润玉变的吧,小美人儿看上去清心寡欲的,没想到野心还挺大的。”
北柠拧眉。
她没说什么,往魔界方向的方向走,却不想,看见了润玉跟锦觅在说话。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顺路,也跟了上来,彦佑见她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是笑了出来,看她一副虚弱的样子,说:“姑娘,就润玉那种惦记别人妻子的人,算了吧。”
“你闭嘴!”北柠瞪了他一眼,别过头不去看他。
“小鱼仙倌,这是我这千年来用百花和一些罕见的草药炼制而成的蜜丸,你吃了便能弥补你为我折去的寿命,一次虽只能补一年,但我会一直炼下去直到小鱼仙倌完好的那一天……欸,那位女子怎从未见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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