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沈家夫妇愿意看到的结果,君至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俩孩子青梅竹马,沈归又是一心一意的念着君至,为了他才落下这么一桩病。心病须得心药医,君至便是沈归的药。他愿意娶,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两月后,皇帝赐婚丞相君至,新娘是他的青梅竹马,沈氏阿归。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第三章 双线番外
A.(女主视角为主线)
君至派了很多人去找沈归。
然而记忆里顾盼生辉的女子,却恍如人间蒸发,遍寻不得。
君至三十岁时,倒在了案牍上。
形销骨立,终生未娶。
养子按他生前所愿,扶灵柩,回到小镇安葬。
陪葬的只有两样,一只玉蝶簪,一个小木盒。
玉蝶终究没有落在沈归的发间,被小心保存的月饼也早已霉烂。
安顿完之后,养子将离时,却在镇口被一青年拦下,风尘仆仆,问他姓甚名谁,是哪家的。
君归。
养父为他取名,君归。
那青年蓦然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地低喃,不值……不值。
含着复杂的恨意,与命运无常的沧桑。
青年转身走了,此后,君归再没见过他。
小镇郊外,有一座青冢,立着墓碑,十年风霜,字迹已模糊。
青年跪在墓前,默默擦拭着石碑,直到那字迹,渐渐清晰。
阿姐……君至,就葬在你身边。他来得这样迟,阿姐……
沈襄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这大约是他这些年来,说得最多的一次。
沈归,在春寒料峭的一天,香消玉殒。
她灰败着脸色,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求沈老爷,把她葬在故土,立一座墓碑,碑上刻字,君氏沈归之墓。
好让她,在地下也能有个由头,等着他。
沈夫人哭得背过气去,沈老爷红了眼眶,终究还是答应了。
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
B.(男主视角为主线)
失而复得,君至待沈归如至宝。
沈归说什么便是什么,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都有君至巴巴地送来,这架势,看得沈夫人都觉得有些过火。
沈夫人暗地里,拉了沈归叮嘱,差不多就行了。沈归耳尖红了,却是笑得有些无奈,君至偏要如此,她拦也是拦他不住。
沈夫人便又去找君至,见他揣着一包桂花酥急匆匆往内室走,正欲开口,君至倒先问候,几句下来便要找沈归,说是刚出炉的桂花酥,最是美味,过了时候就不美了。
沈夫人看他额上细汗点点,脸上却泛着甜蜜的笑意,忽然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由他们去罢!
沈归到底是因着病,身子弱了许多。君至又立了大功,便向皇帝请示,其余奖励皆可抛,唯求一名老太医,与内子医治。
皇帝笑他儿女情长,御赐一金科太医,常住相府,专给沈归调养。
沈归三年无所出,京中便有人劝君至纳妾,还有人直接送了他几位美婢。
君至冷着一张脸,转手便参了那人一本,说他贪图美色,不思进取。又将那几人,退了回去,直言一生得一妻足矣,且沈归身子弱,多调养几年再生养才不会亏损太过。
从此京中无人不知,丞相大人爱妻如命。
又两年,沈归诞下一子。君至头一次知道,女人生产,原是这样难熬的一件事。他的阿归躺在产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凌乱的发丝黏在脸上,君至颤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虽微弱,却绵长。
沈归的那次生产吓坏了君至,说什么也不愿再要第二胎。
两人一生便只得一子,君至给他取名,君归。
君归渐渐长大,读书随了父亲的天赋,长相却像足了他的母亲,尤其是母子二人如出一辙的眉眼。每每君归闯了祸,便眼巴巴地瞅着父亲,父亲便会心软。
又一年中秋,父子二人在院中赏月吟诗。沈归拈了切成小块的月饼,慢慢吃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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