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瞧着封氏现在是倒了根的大树,不会有什么戏唱了。”李夫人直来直往,一向是这样的做派。
苏娉婷倒了一杯酒,缓缓地道:“怎会,她被王爷宠爱了那么多年,岂会说倒就倒。再加上他父亲在外做官,她的戏还精彩着呢。”
“她父亲做的那官不过是仰赖着王爷,我听说去年他父亲在任上贪污,还是王爷念在封氏的面子上把他保了下来,哪还有什么势力可言。”李夫人说的头头是道,她的消息倒是灵通,旁人不知道的事她全都晓得。看来人寂寞的时候,总会找点什么事情来打发打发时光。她把精力全放在打听别人的闲事上了,这对苏娉婷倒是一个好处。
韦夫人道:“封氏蛮横跋扈,王爷早有不满,只不过是念在夫妻情分一直忍让,可是她好像没有收敛之意,到头来只能是自讨苦吃。当年我记得她手下有一个丫环,长的不是太好看,被她折磨地不成人样,现在想想那丫头也着实是可怜。”
苏娉婷一怔,心里有点触动,没想到韦夫人竟然还能记得她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奴婢,也算是一个有心人了,怪不得王爷另眼相待她。也总算她上辈子没有白活一世,还有个人真的记得她。
刚喝了几杯,流云急急忙忙从账外走进来,附耳在苏娉婷耳边说了几句话。苏娉婷听完轻轻笑了一声,向两位夫人道:“封氏说病了,派了王府里的人来告知王爷。”
李夫人眉毛一挑道:“病了?我瞧她是气病了。王爷刚走她就病了,可真够巧的。”
“病了就病了罢,等王爷回来我就告诉他。不能白白浪费了封夫人的一番好心。”苏娉婷让人给封氏回话,说等王爷回来就禀告王爷,让她不必心急,且好好的养病。
苏娉婷心想,她也真是笨的和猪一样,王爷正在气头上,又来这里瞎矫情,不是自寻死路嘛。那她就帮她一把好了,反正也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李夫人道:“王妃你也太好心了,她哪里是病了,不过是想王爷回去看她,病了请太医瞧瞧不就行了,非这样不远千里的来告诉王爷。她这就是司马昭之心。”
“就算她是司马昭之心,咱们就装不知道就是了,王爷不会为了她回去的,就送她个顺水人情算了。”
三人正说着,王爷那边又派人过来,要接苏娉婷去猎场。苏娉婷纳闷,猎场都是男人们待的地方,云晋接她过去干嘛?王爷叫去也不好不去,二位夫人叮嘱完让她上山小心,就都告退了。
苏娉婷只好一边纳闷,一面坐上了轿子,流云稳着轿子跟在她旁边,摇摇晃晃地往山上的猎场走去。
轿子进了猎场,只见一队一队的士兵跑来跑去,猎场上尘土飞扬,苏娉婷坐在轿子里都觉得烟尘呛进了鼻腔里,逗得她一阵一阵地咳嗽。
又颠簸了一段路程,轿子才停下。苏娉婷被流云扶下轿子,这里是练骑射的靶场,她远远看到云晋和云麓两个站在高处的木台上,皇上坐在正当中的帐篷里,叔侄三个正在观看将士们打马球。
苏娉婷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登上高处,心里叫苦不迭,好好的帐子不叫她待,非要她来这里看一群大老爷们打马球,又不是王府里常常请来的马戏班子,有什么好瞧的。
站在后面的云麓先看见她:“哦,四嫂来了。”
云晋一听连忙过来扶她,问道:“怎么样,山路还走得惯吗?”
“走的惯。”苏娉婷脸上笑着,心里都快吐血了,这么长的山路,一路颠着过来,差点把刚刚喝的酒都给吐出来了。这个云晋,平时温柔的不得了,有的时候脑子又有点一根筋,简直是坑妻的一把好手。
“刚刚云麓说这么大的马球比赛你一定没见过,所以叫我来接你瞧瞧,你来看看,有不有趣。”他说着揽过她的腰,把她带到了第一排的栏杆处。
苏娉婷不好拂他的兴致,勉强打起精神看来一会儿。这个马球,不就是一群男人骑在马上拿着根杆子把球打来打去嘛,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她正看着,一个紫衣少年突然闯入了她的视线,那瘦长身形看着怪像元夜的,这小子身手矫健,马术也十分纯熟,在这一群战士里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到底是云晋的孩子。
“那紫衣少年是不是元夜啊?”苏娉婷还是问了问云晋确认一下。
“嗯,他自己自告奋勇地要上去,看来是在家里用心练习过了。打的还不错。”云晋对元夜一直都很严格,不论是在诗书方面,还是骑射方面,一直都是手把手的教导他。当然有些时候,他也会是个慈父,比如偷偷地带着元夜到大街上去玩儿,给他买两个糖人张的糖人儿,孙悟空还是猪八戒都随他挑。
他好像是抱着一种特殊的心情,对于自己枯燥的童年总有点遗憾,希望能在元夜身上填补回来。
苏娉婷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封氏那件事,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是时候给封氏再火上浇油一把了。
她故作焦急地对云晋说:“王爷,刚刚封姐姐派人来说她病了,让我转告王爷,王爷要不要回去瞧瞧姐姐?”
云晋看着马球场眼睛都没眨,厌烦地道:“病了就去找太医,我又不会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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