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是个好名字。”
云麓端起茶,心里琢磨起这个名字。
流云插嘴道:“这名字还是我们王妃给起的呢。”
“是吗?四嫂干嘛起这样有意思的名字?”云麓显然是对这个名字燃起了极大的兴趣,手中的茶也不怎么喝了。
娉婷淡淡一笑:“没什么,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起的,没什么大的含义。”她瞪看流云一眼,意思是你又来多嘴。流云看主子这种眼神自然也是明白了,算了,她就老老实实站着好了。无心早已退了出去,六王爷感兴趣的是这个名字,不是她这个人,她又何必在跟前站着碍眼。
“这些东西都是你哥哥没事淘来的,你拿回去给依依吧。”
娉婷一提到这个名字,云麓的眉头忽然就皱了起来。娉婷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截了当道:“六弟,我多少也听说了你们府上的一些传闻。夫妻本是同林鸟,又何必大难来时各自飞呢?到底是不一样的情分,六弟一定要珍惜。”
云麓听着她的话,想起造化弄人这四个字。如果他先遇见依依再遇见娉婷,一切也许就不一样了。
“四嫂说的是,云麓知道了。”
当天晚上,云麓命人把这些东西送进了白依依的卧房。当然,毫无例外的被丢了出来。云麓背着手站在依依房门外不远处的亭子里,听见里面传出了几句如泣如诉的唱词。不知道什么时候,依依爱上了一些小曲。他在书香阁里看书的时候,也总能听见这歌声悠悠荡荡的飘进来,赖在了他的耳根。一遍又一遍,永没尽头的唱下去。
今天,大概是他最近一次踏进依依的卧房。很久很久以前,他日日宿在这里,身边躺着他最中意的娘子。现在这个人已经像一阵风一样的逝去了,只留下一具冰冷的躯壳,若有似无的活在他身边。
她如今再不哭闹,他进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他当作是一团空气,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着。
“开春了,但也没有那么暖和,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别冻着。”云晋自己坐在圆桌边,凝着床边对月而唱的清冷女子,叮嘱几句他想了很久的话。
依依唱着一首清照的词,腔调凄苦异常。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
清冷的月色映着一个比月色还要清冷的人儿。
云晋看着她绝艳冰冷的背影,两行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坠落,滴到了他自己的手腕上。“依依,是我对不住你。”
☆、第六十四章封安录
封璃的父亲封安录去岁因为受贿一案一直不受皇上待见,已经京中闲逸了一年有余。头上虚顶着一个侍郎的头衔,手底下没有一点实权。外面人都以为他这个国丈有多么风光,其实他就和个市井小民没有什么区别。
女儿过的好了,他就舔着老脸伸把手向两个女儿要些银子花花。女儿要是过的不好,他也就是图个温饱,天天在街上遛鸟。
今日他又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道王府里找女儿要银子。王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封老头的做派,不过是面上敷衍几句,背地里没有一个把他当回事的。
封安录刚进封璃的院里,就看见喜儿从里屋掀了帘子出来,他笑着几步上前想要搭讪,结果被喜儿给截到了一边。喜儿看他这身素净装扮,就知道老爷最近一定又是去大三元里赌钱输了个精光,找她主子接济。
喜儿道:“老爷,您怎么又来了?”
封老也不高兴了,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怎么?你是不愿意老爷我来是不是?喜儿,你现在是在王爷府当差的,翅膀硬了,连你老爷我都不放在眼睛里了是不是?”
喜儿知道他们老爷的脾性,跟他在这里争也是没意思,是好让开了路,瓮声瓮气道:“老爷,您请”
封安录看也不看她,大步流星的就进去了。
封璃早早就听见他父亲和喜儿的对话,一直坐在屋里不作声。对于她这个父亲,她早就无可奈何了。从前不知道劝了他多少次戒赌戒赌,父亲就是戒不了这个毛病,把好好的家底差不多都给败光了。后来封璃嫁到了王府里家里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
没想到她父亲又仗着是王爷老丈人这一层关系赌钱赌的更厉害,甚至还做起了贪污受贿这样的事。母亲和妹妹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她妹妹嫁进了宫里,父亲就更是没什么好怕的了,整夜整夜的赌,索性家都不回了。她母亲来她这里不知道哭诉了多少次,她自己亲自劝,父亲也只是当着她的面满口答应,一转身就忘的一干二净。转头就到大三元里大把大把的扔银子。
“夫人,有礼了。”封老爷手上拱了拱,算是请安了。
封璃看着他父亲实在是来气,脸上也不好太表现出来,只好敷衍道:“父亲怎么有空又来了?喜儿,给你老太爷上茶。”
“哎呦,瞧你说的,我来看看我闺女怎么了。”封老爷搓搓手,像模像样地品起面前的茶。“上好的雪顶含翠,夫人到底是富裕的。”
封老爷话中有话,可封璃不愿意接他这个茬。“那父亲就带些回去,别显得女儿像个白眼狼一样,不知道贴补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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