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带回去把它治好当宠物养。”姜虞说。
“也行。”萧夜将兔子放在干柴堆里圈起来防止它乱跑, 又从背包里拿出食物,两个面包和牛奶,递给姜虞:“先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吧。”
“你准备得还挺齐全!”姜虞接过面包大口啃着,在山里转了半天, 她确实饿了。
“在野外,多带点东西预防万一。”萧夜不动声色,也咬了一口面包。
其实他的背包里还带了很多其他东西,但这些东西在不需要的时候他并不打算拿出来让姜虞知道。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两人面对而坐,昏黄的火光映照着彼此的面容,宁静幽秘的小木屋里火堆炙烤发出松香的味道,乍然的疲惫和寒冷放松后,啃着面包喝着牛奶,……让姜虞觉得萧夜那张原本令人反感的脸好像也变得不那么讨厌起来。
“你说……我怎么每次遇上你都没什么好事发生啊?”姜虞再喜欢刺激也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的际遇竟然会这么奇特。
萧夜手上动作一顿。
姜虞看见了,很奇怪,以前她从来不会去在意他的这些微表情和小动作,但是她被动和他困在一起相处了几个小时,她竟然就能看得懂他的那些微动作后面所代表的含义了。
她说跟他一起时很倒霉,他手一顿,就是当真了,往心里去了,开始否定自我封闭内心了。
啧……一颗芳心还真是脆弱!
“行了行了,是我自己倒霉行了吧!”姜虞白他一眼,没好气。
萧夜没吭声。
填饱肚子后,姜虞烤着暖洋洋的篝火,便开始昏昏欲睡。
此时十点多钟,估计营地里的大家该发现他们不见了。
萧夜时不时往火堆里加几块干柴,让火燃得更旺一点。
姜虞想靠到木屋墙壁去,但那儿离得太远了又够不着火堆,可是坐在火堆旁又没有靠背的地方,正想着要不要索性睡地上算了,就听见萧夜说话了。
“你想睡觉的话我背包里有睡袋。”萧夜说。
“你不早点拿出来!”姜虞气结,害她苦苦支撑这么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萧夜打开背包取出睡袋,姜虞急道:“你包里还有什么用得上的东西,干脆一次性拿出来得了!”
“没了,就一个睡袋。”萧夜说的是实话。
姜虞钻进睡袋,把外套脱了还给萧夜:“这个你自己穿上吧。”
对于独占萧夜的睡袋,姜虞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她还试探地问了句:“你怎么办?”
若是他敢说要和她挤一个睡袋,她保证跳起来打爆他的狗头!
“没事,我靠在火堆旁将就一下就行。”萧夜是这样说的。
“嗯。”姜虞暗暗点头,还算这厮识相。
她翻了个身,稍微离火堆远一些,将火光烤到的位置都留给萧夜,自己裹成一团,以臂作枕。
气氛安静了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
就在萧夜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时,她忽然出声了,声音低低浅浅的,带着睡前的清哑:“…喂!”
“嗯?”萧夜应声,漆黑邃亮的眸子朝她看去,带着夜晚从未有过的朦胧和轻柔。
只见姜虞手臂枕着脸颊,凤目低垂,静静的瞧着他,缓缓开口道:“你爸爸真杀了人啊?”
萧夜神情一僵,轻柔的面色瞬间冷凝若冰,他抽回视线,看向火堆,薄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逐渐苍白。
姜虞一瞬不瞬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过了良久,久到姜虞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萧夜才淡淡‘嗯’了一声。
姜虞透过半明半暗的火光看着萧夜,语气随意得就像在谈天气:“为什么杀人?”
“不管为什么,杀人就是杀人,法律面前没有为什么。”萧夜漠声说。
“那你妈呢?”
在这样一个奇异的夜晚,姜虞忽然很想了解一下萧夜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经历。
萧夜自嘲一笑,嘴角眉梢都带着苦涩的漠然:“她?”又讽刺地轻笑一声,才接着道:“我爸出事后第二年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姜虞听完沉默半响,只因她已经想不起前世萧玄陵的生身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她十六岁从祖宅回京就直接和他举行了大婚,那时候他已经在她爹掌控下做了三年的傀儡皇帝,那三年里,他是怎么渡过的,姜虞从未去了解过,也从不关心。
两人成婚不过短短一月,一个带着偏见,一个带着仇恨,哪怕仅有的一个月里也是恨不得除掉对方而快之。
现在想来,或许正是因为那三年他不为人知的隐忍才让他对姜家深入仇恨,对她恨屋及乌。
而她,也因对她爹的反抗和愤怒而把怨气都撒到了他身上。
所以其实……就像现在这样,他们之间没有帝后之位的桎梏、没有权力纷争和家族使命的桓隔,她和他可以像现在这样平心静气的交谈,一起读书上学,一起爬山打猎,一起升火取暖……他们,原来是可以做朋友的。
姜虞突然就想打开心扉和他说一说自己心里真正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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