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成把意面搁到餐台上,正犹豫着要不要也给他拿副餐具,他已经拿好了两副餐具,摆放好。
见辛晚成站着没动,叶南平也没等她,直接在她对面坐下,开始分意面。
意面很快分成了两份,一份推到她面前。辛晚成低头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这份意面。
这不仅仅是一份食物,而是如果她坐下来开吃,就相当于她对于他要在这儿留宿一事,不能再有意见。
“你的旅行证多久能拿到?”
“4个工作日……”
“……”辛晚成低眉算了下,加上1个周末,等于6天后他才能拿到旅行证。
他的话却还没完:“……到8个工作日。”
辛晚成低垂着的眉眼豁然抬起:“8个工作日?那岂不是……”
“对。加上两个周末,相当于12天。”
他说完,低头开吃。
饿了一天,风云残卷。
“不能加急吗?你应该还得赶回国工作吧。”
其实是能加急的,她早上借了他近一百欧,支付加急费绰绰有余。但……
“你应该知道,我每年2到3月都会放长假。不急。”他语气都是慢条斯理的。
“……”是啊,她可是做过他助理的,最清楚。
他的那份意面转眼就吃完了,抬头看看她,又看看她的那份,“你不饿吗?不饿的话我连你这份一起吃了。”
他还真的伸手,把她的那盘意面慢慢拖过去。辛晚成见状,连忙拿起餐叉往意面上一戳,把盘子又托了回来,坐下同时,卷起一大坨意面,啃上一口,断了他的念想。
他见状,笑了一下。
她还是那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
辛晚成下一秒抬头,他已收起笑容,正经八百地看她:“求收留。”
“……”辛晚成咽了口唾沫。
“我可以睡沙发。”他又说。
“不是你‘可以’睡沙发,是你‘只能’睡沙发。”辛晚成纠正。
“好。”他格外配合,秒改口,“我只能睡沙发。”
“……”
“可以吗?辛老师。”
“……”为了留宿,他都已经管她叫“老师”了……
没脸没皮,这还是叶南平么?
……
今晚注定难以入眠。
辛晚成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顾忌着客厅还有个病人,只能蹑手蹑脚,尽量把脚步声收到最轻。
公寓里只亮了一盏玄关灯,沙发一隅陷在昏暗中,辛晚成用自己的手机照明,另一手端着水杯返回卧室时,沙发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定睛一看,叶南平侧了个身,把被子弄掉了。
辛晚成告诉自己,别去管。
心软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已经走出上段关系了,不能再被他拽回去。
可她走到卧室门外,准备推开虚掩的卧室门进去时,脚步终究是不受控地定住。
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打架,最终一方获胜,她烦躁地摇着头,折了方向,走向沙发——
他发着高烧,可不能再着凉。
……
叶南平睡着了,不跟她似的辗转难眠,但睡得一点也不舒服,皱着眉头。
辛晚成帮他盖好被子,不小心碰到他颈侧,怎么感觉他的体温比之前还高?
他之前用毛巾包着的冰块已经化成了水,毛巾搁在茶几上,滴滴答答的。
她把毛巾收了,去厨房拧干,换上新的冰块,回到沙发。
刚要叫醒他,想想还是作罢,把手机的光给摁灭了,揣进兜里,双手捆紧毛巾,贴向他额头上。
毛巾里包着的冰块还挺沉的,她动作已经很轻了,他还是被闹醒。
睁开眼,她的脸渐渐聚焦,他一笑。
没见过人生病了心情还这么好的。
辛晚成撇撇嘴。
既然他已经醒了——
“那你自己敷着冰块,我进去睡了。”
原本蹲着的辛晚成,起身,把包着冰块的毛巾交到他手里。
他坐了起来,伸手过来。
辛晚成以为他的目标是毛巾。
他的手指却在挨着毛巾的那一刻,稍稍错开了方向,扣住她的手腕。辛晚成膝盖原本抵着沙发边缘,被他突然这么一拽,直接膝盖一折,跪坐在他身上。
他自下而上地看她。
昏暗中,他的眼神无比清明。仿佛一场高烧烧掉了所有的遮掩。
她要站起来,被他扣住。
“你还是喜欢着我的,对不对。”
“……”
“……”
哪来的结论?就因为她收留了他?
辛晚成想嘲讽地笑一下,笑不出来,绷着脸:“不对。”
“撒谎。”
“……”辛晚成忍不住要骂脏话了——被堵住了嘴。
他倾身过来亲她。
只亲了一下。很轻……很绵。
稍稍退开,看她。
步步为营,欲进先退。
究竟他是无师自通,还是本就是个中高手,只不过之前从没把这些招数用在她身上过?
辛晚成的眉头就此拧住,再也解不开:“你这叫性骚扰。”
“你可以报警,或者……骚扰回来。”
“别以为我不敢。”她后槽牙都咬紧了,是真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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