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阿婆插嘴道,“那姚氏死了吗?”
“……并没有!”武向明道,“村里的小溪能有多深,十九爷爷你还不晓得么!可惜这次没能如你的意!后来啊,姚氏她自己从河里爬了上来……”
武阿婆露出鄙夷之色,说道,“也就你们小年轻不经事儿!要是我老人家在啊……非拿根棒槌逼着她、不许她从河里起来!哼,淹不死她也要冻死她!”
武向明苦笑,“十九爷爷啊,要是你在村里……她可能也不敢当你的面跳河,是吧?她欺负的,不就是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后生?嗨,我们毕竟是外人、也就算了!最可怜是二春哟……”
“当时二春被疯狗掐得……都去了半条命!最后王干没办法,只能现场掏钱!他连身上的毛毛票子都掏了出来,也只凑出了六百块多块钱……妈个鸡的王干还被疯狗给揍了一顿!”
“我看不过眼,就出面说算了算剩下的一千二我给你拿!年底大家都别领敬老粮了,这钱就从公中拿……”
“结果二春问我,什么一千二?我说大东一共损失了六百多,让按三倍赔,这六百的三倍难道不是一千八么?现在你出六百,剩下的一千二不得我去想法子?”
“二春一听就哭了,她骂疯狗,说为啥让她写了三千块的欠条?我这才知道,敢情姚氏和疯狗还想当个中间商来赚差价啊!”
“结果啊……嗨!疯狗是恨我在二春面前揭了他的底吧,还跟我打起来了!还说要我小心我屋里的老爹老娘和老婆孩子!”
“我、我……我真踏马也被气死啊!难怪咱村里就没一个愿意当村长的!我踏马地干完这一届我也不当了,带着老婆孩子去外头打工我也比蹲在屋里受这个鸟气强!”村长气苦道。
武向东听了,忙问,“那这赔偿我不要了,你让警察直接抓走他、让蹲号子去吧!我踏马再也不嫌关他个一年半载的太短了!”
村长叹气道,“哪儿那么容易!真让疯狗去坐牢,姚氏怕是要直接死在我家了!”
说着,他又拍拍武向东,也似乎在安慰他自己,“再忍忍……指不定再过三五年的,姚氏自己就嗝屁了呢!”
“你做梦!”武向东骂道,“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啊!”
孩子们也围在一边儿旁听,武姿很是不解,小小声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向明叔好像说,二姑写了三千块钱的欠条给他们?可他们只欠我家一千八呀!”
引娣低声说道,“依着我奶奶的性子,她一遇事儿就找姑姑们要钱。以前是找二姑和四姑,现在四姑不去了广东么,也没点儿音讯。她除了能找二姑要钱之外,还能从哪儿搞钱?大伯让赔一千八,她找二姑要三千,估计是因为……今年家里实在是困难,拿不出钱给姚家了吧!”
武姿听了,好奇道,“你们家欠姚家很多钱吗?”
引娣无力地冷笑道,“……我们家的女孩子啊,就像被踩在脚底下的泥似的!我弟弟富贵就是被奶奶捧在手里的宝!可姚家人一来吧,富贵就成了脚下的泥,姚家那几个混帐东西就成了奶奶的宝……”
“为什么呢?”武姿更是好奇.
引娣道,“不知道!可能……姚家男孩子多吧!”
“姚家男孩多就了不起啊!依我看,他们也是穷得揭不开锅吧?那天来我家,个个儿像饿死狗似的!我娘常说,只有又蠢又不勤快的人才会饿肚子……可要依我说呢,除了又蠢又懒的、还有心眼儿坏的人……一辈子都会捱饿受穷!哼!”武姿忿忿不平地说道。
武媛则去村长拉到了一边儿,压低了声说道——
“向明叔,我有个想法……这不刚过完年吗?咱们村也有好几个人在广东打工……你不如就交代一下他们,让他们上了广东以后、就捎个假信儿回来,说在哪儿哪儿见着武向北了……”
“他们要是知道了武向北的‘下落’,肯定会去找!可广东多大呀,没有准确的联系方式,想找他就像在人海里捞针似的……只要他们不在家,村里人的日子不就好过多了!”
“至于那些捎回来的假消息要怎么说……我就不知道啰!我是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的!”武媛一本正经地说道。
村长想了想,点头,“没错!要是他们知道了向北的下落……姚氏年纪大了又不识字,肯定不会去,她信不过你娘、所以也不会让你娘去。六兰识字但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姚氏也不可能让她去……所以还真就只有让疯狗去了!”
这么一想,村长打量着武媛,笑了起来,“阿媛哪,你、你还真是……可以啊!”
武媛抿着嘴笑了笑。
她心知,要收拾姚桂香和疯狗,还真不能冲动。至少得遇到对的时机、才方便下手。到时候还必须一击而中、打得他们再也没办法翻身才行!
当然也希望这一次,村长能想办法把那条疯狗给骗出去!只要他不在村里,娘就不会再捱打、姚桂香没了倚仗,应该也不会那么嚣张了。
而对武媛来说,眼下最最重要的,就是把商场的事儿搞定。
自己的强大,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残忍嘛!
于是,打点好了西湾冲这边儿的事,武媛一家人就准备回镇上去。
家里的门锁其实也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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