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媛顺顺利利地买到了去县城的车票。
父女俩坐上了班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赶到县城的时候, 已经过了晌午了。
两人就着凉白开吃了几个馒头, 随便应付了一下,然后就一路问着人找到了银行、信用社,挨着个儿的问。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父女俩一连问了四家银行外加信合社, 差价就达到了两块钱!
这跑了一圈儿下来, 天也黑了。
武向东问道, “姑娘, 咱是住店呢、还是桥底蹲呢?”
武媛道, “爸爸, 咱搭火车上省城去……火车走一晚上,天一亮咱就能到省城!”
武向东一拍大腿,“我咋就没想到涅!还是姑娘厉害!”
武媛笑眯眯的。
父女俩便又赶到了县城的火车站, 买了两张去往省城的火车票。
嗯,坐票没舍得买,武媛买了两张最便宜的站票。
看着距离开车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武向东向女儿提出要求,“姑娘给买碗水饺吃哩,这大馒头啃了一整天、吃饱了也烧胃。”
武媛欣然应允。
父女俩去了火车站门口的小馆子,武媛点了两碗水饺一碗素面……
她只吃了一碗水饺,剩下的一碗水饺和一碗素面全被武向东吃了个干净;然而到了最后,他连女儿吃剩下来的面汤也没放过,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个精光!
两人吃饱喝足了,这才又回到了火车站的候车室,乘上了开往省城的绿皮火车。
这非年非节的,绿皮火车的空座率还挺高,只买了站票的父女俩运气很好的找到了空位。就是车厢里闷热得很,也不知是谁脱了鞋,搞得整节车厢都弥漫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死鱼味儿……
火车慢吞吞地行进着,武媛靠在父亲身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火车终于抵达了省城。
父女俩下了火车,原本商量着早饭将就着吃点儿算了——前一天带的馒头还剩下四五个,就着在火车上打的凉白开,应付应付吧!
可是,因为连人带馒头地在绿皮车厢里捂了一晚上,馒头都有点儿馊味儿了。
武媛说馒头不要了,可武向东却舍不得扔,直嚷着没事没事儿,他就吃这几个馒头当早饭,教女儿买包子吃。
武媛又跑去问了问省城火车站附近包子铺里的包子价格……
——和她的拳头差不多大的中等个头的包子,居然要一毛五一个?!
汽配厂食堂里的馒头,一个就有她的俩拳头那么大,而且还只要五分钱呢!
吃不起吃不起!!!
可是……
不吃饿得慌啊!
武媛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买了一个肉包子。
她把包子里的肉馅儿抠出来给了武向东,她吃沾了肉味儿的包子皮,另外又掰了大半个馒头、就着凉白开吃了。
父女俩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早饭,然后就一路问着人,依旧摸到了银行去。
但出乎意料的是……
省城里的各家银行虽然兑率也不一样,但基本每一家都跟县城的银行差不多!其中有一家银行的兑率甚至比昨天在县城问到的兑率还低!
武向东道,“怕是省城人多哩,所以银行都不稀罕兑国库券的!巴不得你们都别来兑!”
一语惊醒梦中人!
武媛立刻又带着爸爸回到了火车站,按着火车线路指引,随便找了个隔壁省的地名儿,买了最快一趟发车的火车票,又乘着火车走了。
下午四点多,她们终于抵达了这个小小的县城,找到银行问了问兑率——
嗨,这兑率,还真是比省城高哪!
想着天色已晚,武媛和爸爸找了个小馆子,各吃了一碗素面,然后又回到了火车站,又买了夜行的火车票,去了另外一个县城……
就这样,父女俩在三天之内倒了十几次车,跑遍了附近十几个县市,终于在一个小县城的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家兑率最高的极小的银行。兑掉了武仪春交与的那三百四十五元的国库券以后,武氏父女拿到了四百零七元七角钱的现金!!!
银行的工作人员还很好脾气地告诉他们如何计算兑率,以及更新银行挂牌兑率的规律什么的。
八零年代末还不流行百元大钞……
从银行出来,武向东捧着银行给的几迭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的十元钞票,激动得两只手都在颤抖!
武媛也高兴得要命!
纵使这三天的奔波……简直颠碎了她的骨头,而且几乎没睡过一个通宵合眼的觉、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饭,但真的好值得啊!
回到了汽配厂,父女俩直奔武仪春家,将三百块四十五元交给了武仪春。
武仪春推辞道,“不能不能!我哪能收这么多呢!看看,你俩走了这三四天才找到这么一家合适的,你说你们还一比一的兑给我,那你俩活该喝西北风?”
武媛笑道,“也不全是……我们把二姑的利给昧下啦!”
武仪春一愣。
武媛解释道,“二姑给的国库券,是五年期百分之十四的利,银行给了每满百元五块钱的优惠政策……我和我爹一共得了四百零七块呢!不过也就是帮着二姑跑了一趟腿,咱们就净赚六十块钱呢!”
武仪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能换这么多?你、你们怎么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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