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口水井,他爬到井边,尽最大的努力提了一桶水,把那桶凉水浇到身上。
呼的一声,粗砺的声音从喉咙深处传出来。
青年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不复整洁,脸上更是红的就像是红布一样。
他倒在井边,慢慢的阖上眼睛。
初升的太阳才跃过地平面,早起的凉风吹过,吹落一地桃花瓣,安静的小院墙头上伸下一个梯子,长的好看的姑娘从梯子上爬下来。
她的脚才踩到地面上,就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顾不上靠在墙头的梯子,秦桑快步跑到青年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看看他身上还带着湿意的衣服,秦桑眼珠子转了转,起身努力的拖着青年把他挪到屋子里。
她在屋里找了条干毛巾,再把青年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用干毛巾给他擦干净身体,就把他整个人塞到床上的被子里。
把人安顿好了,秦桑找到厨房,看看厨房里的东西,想了想,烧了一壶开水倒到暖瓶里,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点心,还有一点麦乳精。
她把东西放到屋里的桌子上,看看屋里有一个书桌,还有纸笔,秦桑拿了张纸,提笔写了一行字,末了,调皮的去院子里的桃树下折了一枝桃花放到纸上。
回头看看青年还在床上安睡,秦桑嘴角微勾,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如此,还不是任我摆布么。”
她坐到床边,握住青年的手,微微阖上眼睛,开始运行功法来吸收青年身上的阳煞之气。
一直到秦桑觉得身体里有了饱足感,她才满意的起身,快速离开这个小屋。
走在早晨县城的街上,秦桑心情好了很多。
她脚步轻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心情好的几乎想要唱歌。
真的没想到她运气这样好,竟然碰到了那个青年每年一次煞气发作的日子。
这阳煞之气太多,不但对别人有害,就是对于青年也有很大的害处,最大的害处就是每年发作一次的最凶狠的三日。
这三日里,煞气会一点点的在青年的四肢百骸中游走,让他痛不欲生,那种痛比凌迟还要难受,是恨不得立刻死了的痛。
他小的时候还好一点,等到成年之后,每一年发作起来都会比上一年还要厉害。
也这那个青年毅力惊人,能够这样忍下来。
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被折磨的自杀了,就算是没有自杀,说不定也会承受不住那种痛而疯掉。
昨天,应该就是青年煞气发作的日子。
而他的煞气发作起来,六亲不认,凶残之极,只要在他身边的人都会被波及,而及煞气太重,不说离青年近些,就算是离他十米远,也指不定就会被牵连到。
这应该也是青年为什么对秦桑不假辞色的原因。
秦桑一边想着这些事,脚下就更快了几分。
她吸收了那么多的煞气,应该赶紧回去找个地方吸收炼化,有了这些煞气,秦桑的身体应该能好许多,起码不会再像先前一样动不动就想晕倒,体虚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第五十二章 比试
春日午间的阳光热烈,可却又不那么炙热。
整间屋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明亮了许多,将屋里的一切尽数显的分毫毕露。
床上,厚厚的被子底下的一团动了动。
从被子里伸出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纤长的手指抚上额头。
青年缓缓张开双眼,眼尾染红的桃花眼明亮有神。
他疑惑的皱眉。
不明白那种叫人恨不得立刻死了的疼怎么消失了?
往年,煞气发作的时候可是会折磨他整整三天三夜的。
就算是青年毅力惊人,心情淡漠,可每每想到那种痛苦,还是有些许的惧意,接连三天的苦痛折磨,是比迭落地狱更加可怕的事情。
可今年竟然……
他记得煞气是在昨天傍晚时分发作的,应该在后日的傍晚时分才会消停下来。
可为什么今天下午就没事了?
青年坐起身,猛然发现被子底下的他几乎浑身赤裸,除了一条内裤之外,他竟然什么都没穿着。
他分明记得他晕倒的时候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
可为什么?
青年赤着脚下地,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的确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这煞气去的有些早啊。
还有,他的衣服是怎么没的?
是谁扒了他的衣服?
他想打电话问一下照顾他的那两个人,可稍后一想,应该不是那两个人做的,他们没那个胆子。
青年走到衣橱边,拉开门找了一套衣服换上,转过身,就看到书桌上放了一张纸,纸上还放了一枝桃花,桃花鲜灵灵的,开的正盛。
他皱眉,伸手拿起那枝桃花,垂眸时就看到纸上灵秀的字体:望珍重,晚间再来探望。
青年瞬间想到昨天傍晚时分那个从墙头爬进院中的娇俏女孩。
想到这个女孩,他眼前就仿佛看到女孩那双含笑的眼睛。
女孩含笑眼睛很漂亮,天生的笑眼,就是不笑的时候也是微微的弯着,像是对着人笑一样。
那双眼睛清澈透亮,却又妩媚多情,看着人的时候,就好像你就是她的全世界一样。
女孩的样子鲜活的出现在他眼前。
她含着笑,脸上似是淌着蜜,一头长发扎在脑后,扎成长长的马尾,身上穿着浅黄碎花的上衣,和青布的裤子,她歪头俏皮的一笑,比院子里开的正艳的桃花还要灿烂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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