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台等待彩排时碰到了梁御。
两人打了声招呼,拿着水站在一旁的角落里聊天。
梁御问:“最近忙么?”
温言掖了下耳边的头发,点点头:“在准备新专辑。这两天有开始选歌。”
“那大概要什么时候?年后?”
温言想了想:“差不多吧。”
梁御笑道:“这次的风格会轻松一些吧?”
温言有些迟疑:“主打应该会从我自己写的歌里选。”
梁御轻笑一声,调侃道:“那你的粉丝们可又要担心了。”
温言愣了一瞬,眼神有些讶异:“上次的见面会……你也来了?”
梁御看着她,温和的笑了笑:“对啊。”
温言极轻的笑了下:“怎么没打个招呼。我都不知道。”
梁御有几秒没说话,自然的岔开了话题:“上次的表演很棒。”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你的粉丝真的很可爱,也很了解你。”
温言轻轻的弯了下唇角:“是。”
她漫不经心的说:“有时候想到如果哪天不再继续唱歌了,还挺舍不得的。”
梁御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故作轻松的笑道:“你不是才开始准备第二张专辑吗,怎么又想这些了。”
温言淡淡的笑了下,状似随意的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不做歌手了,你会去做什么。”
梁御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回答:“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啊。做幕后,或者开一家唱片店,还可以兼卖咖啡。去教小孩子弹吉他,去乐队里做乐手——都挺好的啊。”
温言看着前方出神,半响没有说话。
梁御继续说:“喜欢音乐不是一定要做歌手,选择还有很多。歌手的寿命本来就有限,有机会走过一段已经很幸运了。之后的时间里么,只要做的是有意义的事情,并且做着开心,那就行了。”
良久,温言低低的应了一声:“可能是吧。”
梁御安静的看了她片刻,轻声劝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温言心不在焉的捏着手里的瓶子,声音飘忽不定,轻的像是自言自语:“有的时候我会很担心,可我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明明之前那么多年,没人听我唱歌的时候,不也那么过来了。”
她怔怔的看着纯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神色有些恍惚。
梁御轻轻拧眉。他想起那天在见面会后台看到的那个宠溺的抚着她头发的高大身影,一时间揣测着没有作声。
温言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笑意里有些抱歉:“对不起,跟你说了这么多没头没尾又语无伦次的话。”
梁御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她,认真的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温言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淡漠,她轻轻的笑了笑:“没什么。可能最近有点累,经常胡思乱想。”
很快轮到温言彩排。
外面的天气比来的时候要更阴沉了些。温言的第一首歌是跟另一位歌手的合唱,她在副歌部分的时候从升降台出场。
一曲完毕,温言按照走位转身往舞台后方走,迈出腿的瞬间脚下却突然一空。
观众席上一阵惊呼。
温言完全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瞬间失重迅速往下坠去。
眼前是一片疾驰的扭曲又昏暗的光,她惊恐的尖叫了一声,下一秒就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响摔在了地上。
温言维持着从舞台上掉下来的姿势,伏在地上半天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
一旁的几个工作人员慌了,七手八脚的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焦急的问:“温小姐?要不要紧?”
温言缓缓抬起头。她紧皱着眉,死死的咬着嘴唇,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何砚今天正在上海陪着她手里别的艺人录综艺,跟着她的只有阿梁。她见温言这副模样忍不住有些慌张,握着她的手,声音都急得不稳了:“温言姐?!你怎么样?”
温言皱眉忍着痛,艰难摇了摇头。
有男性工作人员把她背进了一旁的休息室里。
温言腿上的擦伤明显,工作人员先拿来了应急准备的碘酒给她简单的擦了擦,她疼的脸都皱在一起,腿不停的往后缩着。
副导演忙得焦头烂额,闻声赶过来,搞清楚状况后,先是跟温言道歉,而后又急切的问:“还能坚持演出吗?”
温言蜷在沙发上缓了半天,膝盖上原本剧烈到麻木的疼痛已经逐渐恢复到了可以忍耐的程度。她试着站起身来,这一动又牵扯的腰背上痛的厉害。
温言拧着眉深深的吸了口气,摇摇头,一贯清冷的声音微微有点抖:“我可能需要去一趟医院。”
“腿上有几处轻微擦伤,腰部和膝盖系由外伤导致的软组织挫伤,其余暂时没有大碍。建议卧床休息两至三周的时间,避免久坐或者久站,另外近期内不要活动太多。”
从医院里出来,阿梁小心翼翼的挽着她的手臂:“温言姐,我送你回家吧。”
温言淡淡道:“最近工作多,你今天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阿梁自然知道这不是客套,也不要多问。她把手里的一大包药递给温言,尽职尽责的叮嘱:“贴的药要按时换。那两瓶吃的药每天三次,饭后,分别四粒。”
温言想了想说:“药你先拿着。明天到公司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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