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仍旧笑嘻嘻的:“你看,嫂子好不容易才露一回面儿,又说公司有急事,还没进屋就要走,我这不是赶紧帮你把人拦下来了么。”
陆渊抬手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头发,目光里带一点探究,淡淡的问:“工作不是刚结束吗,又有什么事儿?”
温言暗暗捏紧了手指,抿着唇沉默。
她就是因为昨天撒谎所以才出现在这里,实在不想今天再重蹈覆辙。
秦泽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体贴的提议:“家务事你们两个慢慢聊着。我就不打扰你们,先进去了。”
幽静的走廊上又只剩下两个人。
陆渊不再说话,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温言莫名觉得心虚,不想跟他对视。她低头抿了抿唇,隔了半响,才轻声打破僵持。
“我临时有点工作,先回公司了。”
温言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她人都已经到了这里,如果还矫情的不肯进去,眼前的人肯定要发火。可如果她真的进去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又完全无法预见。
两权相害,她只能硬着头皮选择一个至少心里有底的结果。
陆渊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不重要的工作就推掉吧。”
这话听着不露声色,但温言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那看似的平静之下隐藏的强硬暗示。
温言不安的抬眼看了看他。
陆渊看着她,又淡声道:“如果你不好拒绝的话,我给你经纪人打电话。”
温言没有作声,一颗心沉到了底。
确实,这种拙劣的谎言能起到过一次作用已是侥幸。
他只是选择不拆穿而已,但也只会给她一次机会。他的信任跟耐心都一样十分有限,经不起她接二连三的试探。
气氛诡异的沉寂了良久。
陆渊最后沉声开口:“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包厢里烟雾缭绕,十来个人,看见两人进来,同时抬起头。
温言忐忑的环顾了一圈,方柔并不在席间。她暂时松了口气,抱着一点儿侥幸心理,但还是不敢放下心来。
陆渊把她往前轻轻一推,简单的给众人介绍:“温言。”
今天聚会里的人其实在生日那天都是见过的,没有外人,都大概知道他们俩之间分分合合的那点事儿。
温言挤出来一个微笑,轻轻颔首。
她脸上还带着舞台的妆,长发也吹出了精致的造型,在席间打扮随意的众人衬托下实在显得有些隆重。底下一阵哄声,七嘴八舌的调侃着:
“陆总你可终于舍得带出来了!”
“嫂子要来你怎么也不早说啊?嫂子这么重视,咱们也提前拾掇拾掇不是?”
“陆总一整晚心神不宁的挂记着,这回人来了,待会儿能好好打牌了吧?”
陆渊淡淡的笑着,也不回应,拉着人往角落里去坐了。
房间里恢复了原本的热闹。
温言心里仍旧是不安,拘谨的坐在陆渊身边,职业病一样,人坐的端端正正,单薄的背挺得溜直。
陆渊扫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微微皱眉。
温言轻声说:“在外面等车有点久。”
陆渊像是已经忘了刚才的小插曲,把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耳侧:“怎么演出这么早就结束了?”
温言略微迟疑,含糊的答:“节目比较靠前。”
陆渊没再多问,只是又说:“这儿好像也没有你吃的东西。等结束了我再陪你去吃夜宵吧。”
温言心不在焉的笑了下:“我不太饿。随便吃点就行了。”
陆渊抱着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想到你能来。”
温言垂眼看着他衬衫上的黑色纽扣,没有说话。
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我本来很高兴。”
“如果你没又想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会更高兴。”
温言抿了抿唇角,决定索性沉默到底。
良久,陆渊沉沉的叹了口气,语气低哑而疲倦。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有人叫陆渊打牌。
温言坐在他身侧,心不在焉的观局。
陆渊手气像是不错,几局下来面前的筹码就翻了两番。桌上有人揶揄:“真是人逢喜事啊。有嫂子在这儿坐镇,咱哥这状态都不一样了。”
陆渊轻轻挑起唇角,从桌上摸了颗烟放进嘴里,站起身回头叫温言:“你来替我玩儿两把。”
温言一愣,不确定的问了一句:“我?!”
桌上几个人被陆渊赢了一晚上,一听要换人眼睛都亮了,纷纷极力表示赞同:“嫂子,快过来吧!”
温言摇头,也跟着他站起来:“我对这些一窍不通,还是找别人吧。”
对面一直没说话的秦泽听言抬眼看了她一眼,唇边的笑意带了一点淡淡的嘲讽。
陆渊按着她的肩在牌桌前坐下,轻声笑道:“没事儿。这些够你输的了。”
温言的脸色有点僵硬。陆渊像是没有看到,直接命令一旁的人:“发牌。”
陆渊从包厢里出来,点燃了嘴里的烟。
走廊那边有人在打电话,看见他出来最后讲几句后挂了电话朝他走过来。
“人也来了,你脸色怎么好像还是不太好?”
陆渊缓缓的吸了口烟,不答反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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