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抬眼看着一旁的人,终于再次开口:“那些话是真的么。”
温言看了看他,脸色平静,声音压的很低:“不是。”
言简意骇的否认。没有任何解释,也似乎没有丝毫的期待。
仿佛他相信与否,她根本就不在意。
陆渊神色不明的把玩着手里的黑色打火机,良久一语未发。
那个时间他确实不应该出现在晚宴之外的走廊里,如果不是有人特意把他引出来的话。
相比温言,他当然不会去相信一个处心积虑的外人。可这个信任的前提是,她能主动跟他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前因后果。
陆渊合上了打火机,金属的质感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与他低沉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跟他之前发生过什么。”
温言静默了片刻,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的声线一如往常的淡漠,带着恼人的界限与疏离:“我从来没有做过有悖道德的事情。你听到的话都不是真的,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陆渊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嘲讽:“你觉得你一个人可以解决?”
温言靠在沙发上,纤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抚着外套的下摆,神色间似有一瞬的恍惚:“不知道。可是我更不愿意再去讲一遍以前的事。”
陆渊重新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她的脸色平静如常,整个人散发出的那种难以言明的疲惫和消沉,刺得他心里阵阵的沉闷和烦躁。
他忽然想起上一次他们复合的时候,他承诺过,她不想说的那些过往他不会再过问,他只负责她的现在和未来。
她的过去本来就与他无关。她以前叫什么,经历过什么,只要没有违背法律和道德,她不愿意说,充其量是躲避,怎么也称不上隐瞒。
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只是置身事内,太难真的做到。
两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隔了片刻,温言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他,语气故作轻松:
“如果你——”
“我相信。”
他的声音很淡,但足够清晰,掷地有声。
温言后半句话停在了嘴边,她怔怔的与他相视了几秒,垂下眼睛,轻声说了句:“谢谢。”
陆渊一动没动,安静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强烈的想要拥抱她单薄的身体,想亲吻她低垂的眼眸,想抚平她所有的情绪。
良久,他才又淡淡的开了口:“我相信你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你能一直站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擅作主张的退缩和离开。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来解决。”
温言面色沉静的听着。半晌,她睫毛微微动了动,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说出口。
“我不会比你先离开。”
那声音轻得陆渊恍惚还以为是错觉。
他听言愣了足足有好几秒,唇角才慢慢的弯了起来。
他知道,这是她这种性格之下能给出的最大限度的承诺。
这也是他听过的最好的情话。
陆渊看着她,低沉的嗓音里带着点愉悦的浅淡笑意:“好。”
“我不会离开。”
隔天上午,陆渊从商场回到公司,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秦泽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跟他新来的年轻女秘书调着笑。
女秘书一看见老板进来,赶紧敛起了笑意,恭恭敬敬的简短汇报后,低着头匆匆的离开了房间。
秦泽望着那个穿着淡粉色修身职业装的背影,十分惋惜的啧了一声:“这妹妹刚才还跟我谈笑风生呢,一见到你就立马头也不回的走了,陆总,您平时对待手底下人是有多刻薄啊?”
陆渊瞟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回道:“我付过钱。”
秦泽听言笑了笑,晃着腿调侃道:“您跟您家里那位也敢这么一副资本家做派?”
陆渊在沙发上坐下,一只手解开西装的扣子,直接无视了他的话题:“你最近是不是跟齐远他们公司有些来往。”
秦泽一听这名字,不动声色的坐正了身子:“怎么了?”
陆渊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可言说的深意。
秦泽立刻会意过来,轻轻的拧起了眉。
他从茶几上摸了颗烟塞进嘴里,模模糊糊的说:“你想让他在北京城里栽个跟头也不难。但是,他怎么突然惹到你了?”
陆渊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低头点燃了嘴里的烟。
“温言。”
秦泽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心里暗暗掂量了一番温言的分量,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谨慎的开口应下来:“行。这事儿我会留意着。”
陆渊面无表情的吐了口烟,嗯了一声。
这两天调整了档期,难得可以在家休息一整天。
温言在床上躺到了中午,直到卧室里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都快要遮不住外面的阳光,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在厨房里随便找了点吃的东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咬着面包一边走到客厅拿起了自己昨天拿的拎包。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纯黑色封面的唱片,想了想,把手里最后剩的小半片儿面包塞进了嘴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走进了书房。
陆渊的书房她平时很少进来。有钱人的书房简直宽敞的奢侈,房间里的一整面墙做成了架子,上面垒着满满的书,最下面一排是主人收藏的各类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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