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进了电梯后温言站在角落里,低头抱着手臂,沉默着不肯看他一眼。
陆渊沉着脸看着她单薄孤傲的身影,心里不住的冷笑。
电梯门打开,陆渊大步走了出去。
温言低着头缓步跟在他身后。陆渊开了门,人刚踏进去,黑暗的房间突然灯火通明。
屋子里十来个人,男男女女,都扯着嗓子尖叫欢呼。
“陆总,生日快乐!”
陆渊怔了下,下意识的回头看。温言站在走廊的阴影里,谨慎的把着门把手,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
屋里的人迅速搞清楚了眼前的状况。秦泽唐棫他们几个久闻其名,今儿总算见到真人了,肯定不能轻易放过陆渊,立即一唱一和的调侃起来。
“呦,嫂子也过来了?”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不过咱们吃了饭就走,嫂子别担心!等我们走了你们还是该干嘛干嘛!”
“陆总还说公司有事,看来之前说公司有事儿都是骗咱们去约会了吧!”
“就是,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早点说一声,初次见面搞得这么草率……”
一瞬间温言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一屋子人吵吵闹闹的,无比热闹。
陆渊置若罔闻,冷眼看着门外的人。她一个人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外,与里面的光亮界限分明,似乎只有那片黑暗才是她的安全地带,不肯朝他迈过来一步。
陆渊见她这副沉默戒备的模样就忍不住又恼了起来,不耐烦的压低了声音:“进来。”
季瑶率先察觉出两人之间不太正常的气场。她微笑着走上前,亲昵的想拉温言的手:“吓了一跳吧?他们这帮人就是无聊,你别——”
温言被这一屋子的人不住的打量调侃了半天,整个人都紧紧的绷了起来,她见突然有人要来拉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季瑶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只好讪笑一声,收了回去。
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温言无声的摇了摇头,轻声说:“不好意思。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语毕她转身就要走,陆渊先一步迅速的拉住了她。
他的脸色铁青,顾及着还在外人面前,语气已是极力克制忍耐:“温言,你有没有家教?你爸妈就这么教你的?”
温言像是被刺到了痛处,猛的甩开他的手,声音都提高了一度:“我没有爸妈,可以了吧?”
说完她也不管陆渊的脸色,抬腿就走。
众人面面相觑,几个熟悉陆渊的已经隐隐觉着不妙。果不其然,他阴沉着脸死死盯着门外的背影看了几秒,突然几步迈出去把人拽住大力的拖了回来。
屋里一干人都被陆渊脸上的狠戾之色吓了一跳,纷纷不自觉的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陆渊粗暴的拖着手里的人径直走向浴室,温言被他死死的拽着,用力想挣脱他掰开他的手,却撼动不了分毫。
陆渊一脚踹开浴室的门,把人往地上一推,回身狠狠的合上了门。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脚下的地板仿佛都跟着震了震。
秦泽先回过神来,有点担心:“不会出人命吧?”
温言被他这么大力的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的朝后摔了过去。
她本能的伸手想扶住什么,慌乱中一旁的金属置物架被碰倒,砸在她腿上,上面的瓶瓶罐罐七零八落的洒了一地。
一阵破碎混乱的声响后,房间里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陆渊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她。
温言皱着眉吸了口凉气,捂着腿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短暂的延迟后,剧烈的痛感加倍爆发。眼前痛的有些发白的眩晕,温言咬着嘴唇屏住了呼吸,恍惚间手心一阵粘腻的潮湿,她低下头,白色的裙子上,有鲜红色的液体沿着指缝缓缓渗出。
温言怔怔的盯着这片愈演愈烈的红色,呆滞的抬起手掌凑到眼前看了看。
这场景似曾相识。
关于那晚的记忆,终于找到了触点,全面苏醒。
陆渊熟视无睹般,蹲下身,毫无怜惜的掰过她的脸,语气阴冷到了极点。
“你能跟他的朋友开开心心的吃饭,见到我的朋友就连个人都不会做了?”
温言被强迫仰起一个僵直的弧度跟他对视,难受的拧紧了眉。她的神色隐忍痛苦,额头上已经隐隐渗出了细汗,狭长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瞬的缭绕雾气,还不等他看清楚,又随即消散干净。
陆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声音里带着薄凉怒意:“你愿意跟他上新闻,被所有人议论揣测,也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温言痛的五官都皱在一起,匪夷所思的看着他。
她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男欢女爱而已,他凭什么拿情侣间的标准要求她诘问她?
忍耐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逼近极限。
温言吸了口气,冷冷的抬眼看着他。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缓慢,冷静,掷地有声:“陆渊,我愿意见谁,都是我的事。”
陆渊瞬间被她这副冷淡又不耐的模样彻底气昏了头。他神色阴寒的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彻骨凉意:“温言,有病就得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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