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溪知道这个酸桔子精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没想到他脑子这么有病,连个暗语都听不懂,居然还想跟自己打一架。
正巧他也不是个耐性足的,当场撸起宽袖就准备揍人了,但关键时刻,身后传来了一声惊呼:“你是……”
他转过身,看到一张长相不惹人厌,眉梢眼角里却透露着刻薄的女人面孔。
“你是凤溪太子?”淮羽见到凤溪的真容,方才的不确定立刻落到了实处,同时眼里的吃惊之色也更浓了。
这个天界的凤溪,不是早几百年就因为历劫失败不见踪影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这里?!
“不是,你看错人了。”
凤溪当即就否认了这个身份,但一点也不避讳淮羽打量过来的目光,他目光淡淡,无论怎么瞧都有一种居高临下在看人的感觉,给人压力十分巨大:“……你是这里能主事的?”
“……是。”
淮羽脸上的表情不知觉换成了谨慎与小心,同时心内又在狐疑,眼前的这个凤溪到底是不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一个。
但她已经记不清楚了,因为她以往并不怎么上去天界,自然也对凤溪本人没什么印象,之所以能凭着背影认出他,是因为能主天界的帝君一家气度有别于其他人,而凤溪就是其中的最好辨识的一个。
因此她才借着模糊的记忆认出了他。
“那……琳琅仙子水府里的小女孩现在何处?”凤溪话落一步,突然收回了之前对扶宛的称呼,他神色也收敛成淡定的样子,没对淮羽露出一丝一毫暴躁的痕迹。
他倒不是心细如毫看透了淮羽,有意提防她,而是另有顾虑。
这种顾虑更像是卖关子,想着想着,凤溪的脸就如阴雨初霁,心情都变好了。
等他把宝贝女儿也接回天上,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圆了~一想起这事,凤溪就要美滋滋的,但他及时打住了,表面上依然平静且高深。
淮羽听到这个问题,目光明显的一停,但因为凤溪正在沉醉于自己的幻想之中,根本没注意到她的露馅。
“……琳琅仙子那处,我并不了解。”淮羽神色缓变,垂眸掩盖住眼中的疑虑,对凤溪道。
“不知太……阁下所说的小女孩,是她的什么人?”淮羽把对琳琅的一知半解表现的淋漓尽致,末了她还抬眼,向凤溪投去了迷茫且疑惑的目光。
“不知道就算了。”凤溪没有对她生出怀疑,转身打算自己把龙宫翻一遍。
他就不信了,凛冰还能把宛宛藏到地下去!
然而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毯式搜查之后,凤溪彻底信了凛冰的邪:他简直比人牙子还厉害!
一屁股坐在珊瑚丛上,老父亲凤溪顿时泄了半截子气,正当他想再冲上门找凛冰算账的时候,一个脸颊红扑扑的小仙童满脸悲伤,似乎没看见他般,挨着就失落地坐在了一旁。
“宛宛……”小仙童浑身团成奶白色的一小团,这就开始伤心地抹眼泪了,哭时还不忘奶声奶气地咬牙切齿:“西山的坏狼崽子,把我的宛宛还回来,呜呜呜。”
“……”凤溪耳朵一竖,瞬间听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西山,坏狼崽子……凤溪只囫囵想了个大概,就知道到底是谁把他的宝贝宛宛给拐走了。
他气息乱涌,周身被带起一阵不小的水波,脸上终于重显了一丝暴躁,眼中还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走了一个凛冰,又来一个淮阑,这群酸桔子精莫不是吃饱了撑得慌吧,非要拼了命地藏他孩子干啥??
简直是脑子有病!
第7章 睡觉觉
被众多人叨念的扶宛此时早已跟着淮阑回到了西山。
西山是一片莽莽大山连成的仙境,因与凡境相隔不远,浊尘之气较重,所以天境雨露之官常常奉命关照这里,每回都要降下数场驱尘雨水,以涤浊物。
此时又是春雷乍响的雨季,天空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珠砸落在房檐上,滴滴答答的像是银盘坠珠,一直在瓦片上滚个没完。
扶宛从未听过这样的音色,又因为初来乍到,对西山的一切都很生疏,夜里难免会睡不着,所以前半夜才刚刚一过,她就清醒地听到了门口细弱的呜咽。
滋啦滋啦——
还有小兽爪子在拨弄门槛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的,听起来分外的挠心。
扶宛从床上坐起来,满脸疑惑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结果看到了可怜巴巴蹲在门口的六妹。
它把小小的身子团成一团,就倚在门框的角落里。
因为六妹本是黑漆漆的,在沉沉夜色的包围下身子就更显得瘦弱,扶宛看得动容,连忙把它抱了起来。
廊下虽有雨水打进来,但是并不多,地面依然干燥,可六妹却不知在哪儿淋了一身的雨水,浑身冰冷冷的,连小爪子也颤抖的不行。
窝在她肩头,它又可怜巴巴地呜咽了一声,然后若无其事地把自己毛绒绒的小脑袋挪了挪,抬头蹭到了扶宛雪白的脸颊。
“六妹,你是来找我的吗?”扶宛用袖子给它擦了擦软毛上的雨水,满脸好奇地道。
“呜。”
六妹折腾了大半夜,看上去似乎很虚弱,原本尖尖的耳朵此时耷拉着,很没精神,尾巴也没有先前摇的那么勤快了,它勉强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将目光自然地过渡到了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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