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天境乃至一众仙境的心情就不愉快了,因为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人间一境,毫无疑问是他们手下罩着的小弟,他们怎么能眼看着这些魔鬼滥杀无辜,顺便欺负小弟呢?
于是荒天瀛洲两大野地每隔千年就要被天境征伐一次,其余的小地方也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基本都要跟着被清扫几番。
但无奈邪祟这种玩意儿,就是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每次割完一茬,下次还会有一茬,简直令人脑壳疼。
幸好仙境人才济济,不说淮家的淮轲向来骁勇善战,就是天家的凤潭也能独当一面,上阵杀敌。
不过这都是千年前的旧事了,昔日的战神淮轲如今已经奶娃奶的乐不思蜀,凤潭神君也怠惰的不行,直接提前养生了(据说他最喜欢找人下围棋,下不过人还喜欢森气。
按照上面的情况,此时应是青黄不接之季,加上千年一过,新一波的邪祟又将滋生出来,要开始到处作乱了。
这样看来,如果真到了刀戈相见的时候,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派谁去上阵杀敌呢。
在这种局势之下,作为浑身沾满灵气的仙官们,本是不怕邪祟这种脏东西的,但是架不住某些邪祟力量强大啊。
谁还没有个出门在外的机会,要是到时候倒霉碰上一个厉害的,而自己又弱小无助,那可真就是被生吞活剥的命了。
因此辟邪宝物这东西,对于仙官甚至是神力低微的下仙们来说,一直都算是紧俏的物品。
淮阑神君作为神君,自然不懂得“民间疾苦”,他是真的觉得白山玉没什么用处,那就是块稍微贵重一些的石头,送礼是足够体面了,但实际的用途并不算多。
而且这块石头还是几个狼崽子在后山里嬉闹刨土的时候,给无意中扒拉出来的。
这就更不显得有多金贵了,不过也算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勉强能入淮阑自己的眼。
比起花瓶的点芳砚,他自然是觉得一块千年的白山玉要更加贵重一些。
当然他这种想法根本就是柴米不知油盐贵,要是被仙官们知悉了,少不得又要被嫉妒上一番。
面对淮阑“急不可耐”的献礼,眼尖如凤溪,自然看出了他这串珠子的来历:这就不是当初老酸桔子精为了养宛宛,随便搜罗来的小玩意儿吗?
意识到这一点,凤溪冷哼一声,不由心道:这酸桔子精够厉害的,光是随便准备一样东西,就肯花这么大的本钱,要是宛宛真被他扣在了西山,天天被这么花钱如流水的供着,到时候还真有可能给他拐走了。
不行,自己不能输给他!
“淮阑神君真是好手笔,本尊先替宛宛道上一声谢。”
凤溪的态度顿时温和,这诡异的转变把周围几个天家的小辈们弄得虎躯一震,一个个满脸都浮上了怪异之色。
“不日之后,本尊与琳琅仙子就要大婚,此后我们其实有一个打算,那就是想带宛宛去外界游历一番。”
“这外界虽缤纷多彩,却也十分危险,现在有了这能驱邪避秽的白山玉珠串,我夫妻二人就不必担忧宛宛的安危了。”
尽管凤溪一番感谢之言说的十分陈恳,但是淮阑的脸色从刚才起就愣是没好转半分,反而直接黑成了锅底。
仙官们也听出了不对味的地方:怎么这凤溪太子这么谦虚的,明明凭他自己一人就足以保护女儿了,还要什么白山玉手串?
而且再厉害的手串也比不过他天帝之子厉害啊。
众人因为不懂凤溪与淮阑之间的纠葛,皆是满头雾水,他们只以为凤溪太子是太给淮阑神君面子了,才会说出这样妄自菲薄的话。
不过这种思维太过简单了,一下子就被他们默契地否决了,于是他们又默契地想到了更为复杂的目的:不对,凤溪太子难道是……想借此暗示他们这些两手空空的看官??!
在这样的脑回路之下,众人对凤溪说的话的理解就变成了:你们瞧瞧,这第一个送礼的我都昧着良心夸到这种地步了,你们就快别磨蹭了,场面这么冷清,我天帝之子难道不要面子的嘛?!
误会一产生,在座的仙官们就开始骚动了,他们一个个都跟在淮阑的屁股后面,要上赶着来给宛宛送礼。
淮阑的献礼太过贵重,仙官们如果既要送礼,又不想丢面子,那就得狠狠地大出血一次。
换在平时,他们是不愿意的,而且会很意难平,觉得太子就是在压榨他们。
不过……眼前送礼的对象既然是个娃娃,还是个可爱又惹人喜欢的娃娃,那他们这些大人就没必要多计较了= =,毕竟那样也太小气巴拉的了。
如果非要计较,嗯……那就玩一玩孩子聊表些许的“痛心”叭。
宴席很快到了末尾,这时大家都可随意走动,于是送礼的仙官们就都借着这个机会,近距离接触到了扶宛。
说起来,这场宴席大半部分的话题都是围绕着扶宛打转的,然而她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但没有意识到,她还很置身事外,只懒洋洋地坐在玉椅上,斜着雪白纤细的半截脖颈,眯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
扶宛自己并不是一个瞌睡虫,她之所以昏昏欲睡,是在认真地吸收天地灵气,润养体内的珍珠= =。
此时因为吸收灵气,她浑身都晕散着淡淡的光华,光色将肌肤衬托的更加雪白剔透,五官也越见灵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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