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淑仪郡主对黄良娣的话不置可否。
“淑仪,你难道忘了当初咱们在东宫是什么情形吗?母妃当时若是有一丁点法子,母妃也不会伤害你啊!咱们在东宫的地位取决于你父王,如果你父王不愿意帮忙,咱们能做什么?你父王宠爱我们,我们就是东宫堂堂正正的主子。一旦失去你父王的宠爱,东宫随便一个奴才都敢对着咱们冷嘲热讽。那样的日子你忘记了吗?
母妃当时听你说有奴才对你不尊敬,你可知道母妃有多难受啊!但是母妃什么都不能做,母妃只能忍着。淑仪,母妃真的是没法子。母妃要不吃走投无路,母妃不会使这样的手段的。”
淑仪郡主瞧着几乎哭成了泪人的黄良娣,心里一片冰凉。
“母妃,我只问你一句,为什么你选择动手的人是我,而不是二哥,或者是三哥。”淑仪郡主平静问道。
淑仪郡主想知道,在所有人眼里,是不是儿子真的比女儿重要!更准确的说,淑仪郡主是想知道在黄良娣心中,她这个女儿是不是远远比不上祁枫和祁阳!
黄良娣一惊,“淑仪,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在母妃心里,你,枫儿还有阳儿都是一样的。”
“是吗?我跟二哥还有三哥在母妃你心里的地位是一样的?这话我为什么听着就不相信呢。如果我跟二哥还有三哥在母妃心里的地位是一样的,那我想请问母妃,为什么你指使人推我下水,而不是指使人推二哥或者三哥落水!母妃,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我想要一个答案,今天我也必须要一个答案!”
淑仪郡主目光灼灼凝视着黄良娣,显然她今儿个是下定决心,非要从黄良娣的嘴里要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了。
黄良娣被淑仪郡主看得后退两步,直到退到一旁的桌子才停下来。
黄良娣慌张地避开淑仪郡主的视线,支支吾吾回答,“淑仪,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我早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懂得,我全都懂!我只要母妃你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你不要再拿什么借口搪塞我。母妃,我要听实话,为什么你指使人推我下水,而不是推二哥或者三哥下水!你说啊!我要听你说!你不是说要对我解释吗?我现在给了你解释的机会,你为什么反而不说了!”
黄良娣躲避着淑仪郡主的逼问,她不知该怎么回答淑仪郡主,她能怎么回答淑仪郡主!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见黄良娣久久不发一言,淑仪郡主的心更冷了,“你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吧。那好,我来帮你回答。因为我只是个姑娘,我一个姑娘比不上儿子重要。如果可以选择,你当然是愿意牺牲我一个姑娘,而不是牺牲你的儿子了。母妃,我说的对吗?”
“淑仪你不要这样说,你不要这么说。母妃是疼你的,母妃真的是疼你的啊!”黄良娣哭着说道。
淑仪郡主苦笑一声,一直压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簌簌而下,小小年纪,正该天真烂漫的她,第一次尝到了心碎的滋味儿,也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残忍。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母妃你可能真的是疼我的。但是你口中的疼爱真的是太狭隘了。母妃你的疼爱都是有条件的。比如你的地位受到影响,你第一个舍弃的人就是我。我在母妃你的心里也永远比不上二哥和三哥。我这个女儿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母妃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你就承认吧。”
“不是的,不是的!淑仪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啊!”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拿着刀子捅心,黄良娣几乎恨不得立即去死,锥心之痛,莫过于此了。
“母妃,淑仪,你们怎么了?”原来是黄良娣这里伺候的人发觉黄良娣和淑仪郡主有些不对头,于是急匆匆地去请祁阳过来。
祁阳来时,他没有听到黄良娣和淑仪郡主的对话,但是两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泪水,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尤其这气氛更是沉重的很。这令祁阳不禁皱起了眉头。
淑仪郡主苦笑一声,“三哥,你可知道母妃指使人推我下水?”
祁阳震惊了,眼睛猛地瞪得极大。祁阳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此刻他震惊的是淑仪是从哪儿知道这事的。
“淑仪,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
淑仪郡主蹙眉,上下打量着祁阳,忽而自嘲一笑,“三哥,你没有第一时间质问母妃,而是问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说明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三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母妃指使人对我动手前,你就知道了?你甚至还默认了母妃对我下毒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不愧是我的好母妃,我的好哥哥,原来我这个女儿真的是多余的。你们从没有把我放在心里。我随时都是可以被舍弃的!
黄素媛,你既然那么不喜欢我,随时都能将我舍弃掉,那你为何要生下我!如果你生下我就是为了舍弃利用,那你不如别生我,要么在我出生时就直接掐死我!你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么多的苦!为什么啊!”
淑仪郡主突然崩溃痛哭,她真的是太难过,太难受了,只有放声痛哭才能稍稍缓解她心中的痛。
祁阳一听淑仪郡主的话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于是连忙解释,“妹妹你别误会,在母妃动手前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我知道推你下水的是丹阳妹妹身边的燕儿。而我曾经无意间发现桂嬷嬷和燕儿来往,这才知道燕儿是母妃安插在丹阳妹妹身边的人。因此我才知道你落水是母妃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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