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正高兴安王前面半句话,但是在听到后面半句话后,整个人不好了,“哦?不知王爷觉得哪里不妥,还请王爷明言。”
“舅舅,咱们先不说太孙妃肚子里的孩子正常不正常。如果是不正常的,那自然是好,可要是正常的呢?到时候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王爷此言差矣。就算太孙妃腹中的孩子是正常的,那又如何?这根本不算什么。流言的事本就是真真假假,谁能说得清楚呢?如果太孙妃腹中的孩子是正常的,咱们大可以在皇上的心里先埋下点不好的种子,到时候皇上也会对太孙妃的孩子心存不喜。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能不能有这样的结果那就不一定了。但是这不妨碍我们的计划。”
“舅舅,父皇之前就说过本王做事得大气一点,别老是跟后宅的妇人似的耍这些小手段。这一次本王要是真的安排人去传流言,父皇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很不喜本王。”安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借口,于是沉着脸叹气道。
曹平皱起眉头,这倒是个问题,“要不王爷就别做什么了,不如就让我做吧。”
“舅舅,您做和我做,这有什么区别呢?在父皇眼里,您做了,那就是我做的。”
曹平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王爷的意思难道是要就这么算了不成?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机会,要是就这样算了,我不甘心。王爷难道您就甘心?”
当然不甘心!如果这件事没牵扯到乔伊灵,安王早就安排人去做了,可问题是牵扯到了,安王再心痛也只能拒绝。
“舅舅,什么都没有父皇的欢心重要不是吗?”安王又劝道。
曹平若有所思地盯着安王,后者被盯得心都提起来了,手不自禁地握拳。安王可从来不敢小看曹平这个舅舅,在朝堂上混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了,可能他的这点手段在曹平眼里真不算什么。
“为何王爷总是不愿对皇太孙动手?”曹平是有些怀疑,不过仔细回想一下,安王对太子动手从未迟疑过,可是每次轮到皇太孙了,倒是开始迟疑,还总是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当然曹平想的也只是皇太孙,从来没往乔伊灵身上想过。
安王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好在曹平想到的是皇太孙而不是乔伊灵,要不然他可真是受不住。
“皇太孙那儿如果有什么把柄,本王是一定不会放过的。本王堂堂的男子若总是盯着别人后宅的事,那未免太丢人现眼了,父皇也不喜,所以——”
只是这样吗?曹平心里有些疑惑,但除此之外,章平帝也想不出其他原因。总不能是安王有多疼爱皇太孙这个侄子吧,那简直是在说笑!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安王是不会如此糊涂的。
“舅舅,就算本王和你不出手,难道别人就不会借此做文章吗?既然别人会出手,咱们只要冷眼旁观就是。”安王能做的就是他不出手,也保证曹平不出手,再多的,他就做不到了。安王不可能亲自出手阻止别人传什么流言,他要是真的做了,傻子怕是都能想到他对乔伊灵有什么不正常的心思。这是安王万万不想看到的结果。这样会害了乔伊灵,也同样会害了他。
曹平想想的确是这个理,于是也不说什么了。
“王爷,长生如何了?”大事既然不能说了,曹平开始跟安王说起私事。
安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想到唯一的儿子,他那几乎随时都要咽气的模样,安王就忍不住心酸。
“就那样,太医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吩咐人养着他的生死,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曹平闻言有些伤感,“王爷也别太伤心了,好在这是王府,太医和好的药材这些都不少,说不定哪天会有奇迹发生,长生的身子就会好了呢?”
奇迹?曹平这话完全就是在安慰安王罢了,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奇迹。
安王面上苦笑,嘴里却说道,“那就借舅舅的吉言了。”
长生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每次提起长生,气氛除了沉重还是沉重。
曹平转而说起安王的婚事,“王爷的婚事也要近了,马家六小姐(马玲玉)的名声不错,也是有个有手腕的,而且她聪明,她定然不会跟之前那个一样愚蠢。王爷也该尽快拥有属于自己的健康子嗣。之前王爷是被之前那个耽误了,长生的身体又太弱,终究不是能够依靠的。”
曹平提起马玲珑,当然不能用安王妃来称呼,就是用前安王妃,曹平都不愿意,所以就用“之前那个”来称呼。
“舅舅放心,也是本王当初太念旧情了,要不然马玲珑也不可能在王府如此嚣张,就连长生也被她害的——算了,不提她了,提起她本王的心情就不好。这次本王没有从马家大房再挑选一个适合的姑娘,那是因为不想再有第二个马玲珑。马玲玉虽然是三房的女儿,但本王派人查过,她的确是一个聪明的。马玲玉既然是个聪明人,那她就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本王对新王妃也没其他要求,只要懂分寸识时务就成。”
“王爷所言甚是。皇上心里还是有王爷的,要不也不会同意王爷再从马家挑选一个姑娘当王妃。咱们跟马阁老的联系到底是太深了。只有姻亲才是最可靠的。对我们是,对马阁老那老狐狸也同样是,别说那位马家六小姐原就是一个聪明人。哪怕她不聪明,马阁老也一定会细细叮嘱她,定不会让她做什么蠢事。王爷以后的后宅可以安宁了。就是不知长宁郡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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