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确定!”
乔伊灵又问乔子铭,“四叔,我想问问乔伊莹在岭南可曾学武。”
乔子铭傻了,一头雾水,“伊灵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为什么问,四叔就先别管了,劳烦四叔你先回答我。”
“不曾。女儿家该娇养才是,舞枪弄棒的算怎么回事。”乔伊灵对乔子铭的话半点都不感到奇怪。
乔锦冷笑,“你可真疼丁芷兰生的女儿!”
乔子铭心一缩,下意识地想辩解,但是乔锦根本不想听他所谓的解释,冷冷别过头。
乔伊灵含笑的容颜倏地一冷,漾着盈盈春水的眸子仿佛也结成了寸寸寒冰,比地上的积雪还要冷上三分,“乔伊莹没学过武啊。那我就奇怪了,既然乔伊莹没学过武,她是怎么做到被人甩出去时,身上一点擦伤都没有。要是乔伊莹学过武,我倒是不觉得奇怪了。
学武之人在受到伤害时,肯定会有一定的警觉性。假设乔伊莹学过武,她被五哥甩出去时,下意识地知道保护自己,尽量避免裸露在外的身体受到伤害。
但问题是乔伊莹你根本没有学过武,你不是被我五哥甩出去了?你看看你的脸你的手一点擦伤都没有,你这是怎么被甩出去的?别跟我说什么,我五哥下手不重,所以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好,既然我五哥下手不重,那么你乔伊莹怎么连站都站不稳,就这么被我五哥甩出去?”
乔伊灵方才在远处的确是不能确定,乔伊莹到底是被乔锦甩出去的,还是她自己做戏倒下去的。两样都有可能。如果是前者,那么乔伊灵真是不能不夸乔伊莹一句,厉害!小小年纪就能对自己狠得下心来,长大了绝对是号人物啊!如果是后者,那么乔伊莹还是不能对自己下狠心,对自己狠不了的人,她的成长空间到底有限。
乔伊莹后知后觉地举手一看,这简直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啊!
丁芷兰的面色也是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
乔子铭是武将,他比乔伊灵在这方面还是行家。方才,乔子铭是被丁芷兰和乔伊莹弄得心浮气躁,根本没那功夫想那么多,现在经乔伊灵这么一提醒,见乔伊莹嫩白的双手毫无伤痕,小脸上除了泪痕外,也是什么都无。被人甩倒在地,怎么可能是这样!
乔子铭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被自己的女人和女儿欺骗了。乔子铭心里无端涌起一股怒火,从胸膛向四肢燃烧,气得他忠厚老实的脸上也露出了愤怒的红色。
丁芷兰见状不妙,当即对着乔子铭落泪哭诉,“老爷,八小姐是太苦了啊!您知道八小姐这段日子过得有多苦嘛!她日日要跪一个时辰,稍微有一点不好,邹嬷嬷便会厉声指责,轻则打板子,重则打耳光。老爷,八小姐虽说是庶女,但她也是您捧在手心上的女儿啊!
八小姐是一时想不开才会做这种蠢事,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老爷您要罚就罚我吧!可怜我哥哥去世的早,要不然妾身和八小姐好歹能有个依靠啊!”
乔子铭刚升腾的熊熊怒火瞬间被浇灭了。是啊,丁兄是为了救他才死的,自己在丁兄死前答应过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丁芷兰一辈子。当年如果不是他做错事,丁芷兰肯定能嫁到小户人家当正妻的,她生的儿女也会是嫡子嫡女,哪里会——
乔伊灵察觉乔子铭眼底的松动不忍,心里冷冷一笑。丁芷兰好大的本事啊,乔子铭原本已经气得想杀人了,可丁芷兰短短的几句话便打消了乔子铭的怒火,反而让他生起怜惜之心。虽说这大多是靠丁芷兰死去的哥哥,但丁芷兰这份本事不能小觑。
“丁姨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叫乔伊莹苦,她哪里苦了?每天跪嫡母的牌位一个时辰这叫苦?这话要是传出去,将来怕是没人愿意娶乔伊莹了。
还有你别总是拿你那死去的哥哥说事。是,我不否认你的哥哥是为了救四叔死的,四叔是欠你哥哥一条命。但是其他人可不欠你们丁家人。我四婶是怎么去世的?我四婶是怎么一尸两命的?这都要拜你丁芷兰所赐!
别说什么你不是故意的,别说什么你不想的。这样的鬼话你还是留着糊弄四叔吧。我不是四叔,我肯定是不会怜惜你的。你愿意拿你死去的哥哥来让四叔心疼让步,这是你的事,我们没必要为了你那死去的哥哥让步心疼。说真的,我挺同情你哥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相信你哥哥肯定是希望你能当一个正室,有乔家人为你撑腰你在婆家一定能过得不错,但是你不知足啊!你就是喜欢给人当小妾,生下的孩子永远比嫡出的低一头。你死去哥哥的亡灵也一直无法得到安息,每每都得被你提起利用,反正换做是我,我是一定不乐意,死了都得不到安静。”
“伊灵你怎么能这么说!”乔子铭很愤怒,丁芷兰的哥哥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乔伊灵无视乔子铭的愤怒,婉约淡雅的眉眼间覆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丁芷兰的哥哥是四叔你的救命恩人,又不是我的!如果没有四婶的事,我们乔家都会对丁家人感激不尽,因为丁芷兰的哥哥救了四叔你的命。
可是如今呢?四叔你还记得四婶吗?一尸两命啊!你知道五哥失去母亲的痛吗?你知道五哥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别说五哥,你知道祖父这些年过的又何曾开心过。当初祖父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为四叔你求娶成功四婶。当年祖父在李家人面前是许了重诺,他一定会好好待四婶,让四婶在乔家过得比在娘家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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