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一会儿棋,章平帝忽然又道,“文儿啊,你也不小了,转眼就到而立之年了。可你膝下到现在只有一个女儿,这算什么事。”
安王心里一阵尴尬,“可能是儿臣的子嗣缘分还没到吧。该有的自然会有。儿臣不急。”他急!他急死了!安王在心里呼号。
章平帝没好气地将手中的黑棋扔回棋盒了,“不下了。你回去吧,朕也要处理政事了。”
章平帝的心情不是很美丽,安王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一看章平帝的脸色,立即起身告辞。
安王离开后,章平帝没有批阅奏折,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棋盘。安王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爱女人为他生的儿子。章平帝很宠安王,但哪怕是这样,章平帝也没想过因为宠爱幼子而拿江山社稷开玩笑。章平帝让太子和安王竞争。结果不用说了,太子那蠢货干得事,章平帝都没眼看了。比起太子,安王真的是要出色许多。所以章平帝动了废太子立安王的想法。
可是后来出了一个祁云,他太出色了!出色到章平帝都有种自愧不如之感。章平帝相信,要是江山交到祁云的手里,有机会一改天启的颓势,让天启再次成为威震四方蛮夷的泱泱大国。但是这时候,章平帝又开始犹豫了,太子和安王斗了这么多年,要是太子一脉上位,安王怕是必死无疑。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孩子,章平帝不忍他出事啊!
罢了罢了,再看看吧,再如何,他还能活个一二十年吧。在一二十年里,为安王准备一条后路,这一点,他应该是能做到的。
在乔子诺一行人回来的第二天,乔大姑带着忠勇侯和付明浩来乔家,乔二姑也带着郑毅和郑雪来乔家。
乔二姑一见乔子诺,当场抹起了眼泪,“父亲啊,大哥啊那起子黑了心肝,烂了心肠的东西怎么能这么狠地陷害咱们乔家呢!我在家里知道你们被锦衣卫抓住,我就吓得没睡好过啊!别说睡了,我连闭眼都不敢啊!我只能日日在菩萨面前祈祷,只希望你们平安无事啊!当时我就许愿了,要是父亲你们能够平安无事,我宁可折寿十年啊!”
郑毅听得一脸尴尬。他真不懂自己娘是怎么说的出这样的话!她娘别提吃的有多好,睡得有多香了!要不是他知道他娘是什么样的人,他都要被自己的亲娘给骗了!
乔伊灵听着,眉头则是挑得高高的,她没看出来乔二姑吃不好睡不好,相反,乔二姑看着比搬出乔家时胖了一点呢。
乔子连:最不信的就是菩萨了!他求菩萨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还是道教的无量天尊管用,看看他这不就出了锦衣卫诏狱。
钱氏的身体好了不少,她当时虽然病着,但是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主要是乔伊莲担心她胡思乱想,所以尽可能说些其他事,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二妹啊,你既然这么担心父亲大哥他们,你怎么就不来乔家看看啊。我可是知道,那些日子,你可是一次都没来乔家。你能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不?”
乔二姑脸一僵,但还是飞快说,“我就是因为担心父亲大哥他们,担心地都病了,连床都下不了了!我虽然病着不能下床,但我还是嘱咐毅儿来乔家帮忙啊。毅儿就是因为听我这个当亲娘的话,这才一次又一次来乔家啊!”
乔伊灵嘴角一抽,说反了,是郑毅不顾你的阻挠一次又一次来乔家吧。乔二姑是什么人,乔伊灵还是有所了解的。
郑毅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了,“娘,你别说了。”
“毅儿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咱们做的就得让别人知道!”乔二姑现在是越看自己儿子越满意啊!看看,他儿子就是聪明厉害,在她以为儿子是傻子时,没想到峰回路转,乔家没事了!有这么一份情在,以后他们家一定能得到更大的好处!
钱氏看不惯乔二姑这作态,扯了扯嘴角,“二妹,我看你怎么都没瘦,好像还胖了。恕我孤陋寡闻了,有谁病病着还能病胖的?二妹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教教我?看看我病了一场,瘦了好多圈,正想长胖一点呢。”
乔二姑一时没找到说词,还是郑雪机灵,“三舅妈,我娘这是虚胖,吃药吃的,实际上我娘身子虚的很。”
“行了,你说得够多了,喝点茶吧。”乔老太爷忍无可忍地开口。他再傻也能看出自己这二女儿是没怎么担心过,担心能担心成她那样子?你开口说一两句表表功也就算了,但你被人点破了这么多次,还再那里死鸭子嘴硬,那就没意思了。落在众人眼里,你就是脱光了衣服在戏台上唱戏的丑角!
乔二姑不甘心还要说,郑毅直接端起茶塞到乔二姑的手里,“娘,您说得口干了吧,赶紧喝茶!”
乔二姑努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喝起茶。
乔二姑闭嘴了,众人顿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毅儿,这次你为了乔家跑前跑后,大舅舅都看在眼里了。你是个好孩子。你很好。”乔子诺看向郑毅的眼神满是赞赏。
郑毅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大舅舅,我没什么本事。跑了几天,根本没人愿意搭理我。其实——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大舅舅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哥您可不知道啊,毅儿可是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了,晚上不到大半夜都不会回来。你看看我家毅儿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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