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远听得心里一片火热,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嘛!
“依在下看来,现在挡在皇太孙面前的有三人。一是安王,二是赵王,三是燕王。先说赵王。赵王本人没什么出奇的,她的生母虽是丽妃,但是出身不高。但是赵王现在却有了孙子,他的孙子也是当今皇上的第一个曾孙,目前也是唯一一个曾孙。在下说句不敬的话,皇上年纪大了,这人老了,就会特别喜欢小辈。赵王靠着他那孙子可是得了皇上不少的疼惜。
依在下看,无毒不丈夫。要成就大事,那必须得心狠手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赵王那孙子直接给——”唐志远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不言而喻了,就是直接弄死赵王的孙子。
“继续。”
唐志远在说时一直暗暗观察祁云的表情,要是祁云有一点动怒不悦,他就会停止自己的话。可是祁云一直都很平静。这对唐志远来说就是最大的鼓励。
“再说燕王。其实依在下看来燕王是没什么需要顾及的。燕王本身的才干不足,为人也老实本分。在下之所以将燕王也列为挡在皇太孙面前的人,只是因为燕王是皇太孙的皇叔,而且是太子之后年纪最大的王爷。这向来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只要太子无事,燕王就不算什么。所以依在下看来,太孙殿下也不必太顾虑燕王。”
唐志远越说越神采飞扬,脸上焕发着奇异自信的光芒,这样志得意满的唐志远也就没看到祁云眼底的无尽冷意。
“再说最后一个安王。安王可说是皇太孙的心腹大患!安王是皇上最为宠爱的曹贵妃所出,安王的母家是锦乡伯,这些年锦乡伯仗着曹贵妃和安王可是扶植了不少势力。安王妃也是马阁老的孙女。这样使得安王的势力愈发膨胀。”
“那依你看来,本殿该如何对付安王呢?”
“安王虽然有众多优势。但是安王有一致命的缺陷!没几年,安王就要到而立之年,可安王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至今都无儿子!一个没有儿子的人,他能当皇帝吗?”
祁云笑了,“安王正值壮年。安王现在无子,但是不代表安王以后也无子。”
“那就彻底绝了安王有子的可能。太孙殿下天纵英才,这么点小事肯定是难不住太孙殿下的。”
“本殿看你年纪不大,你能有如此见识,真真是难得了。本殿想看看你的文采,禁于未发谓之预,当其可之谓时。这是一道普通的四书义题。你写篇文章来看看。笔墨纸砚替你准备好了,你直接动手写就成。”祁云伸手一指一旁的桌椅,上面果然整整齐齐摆放着笔墨纸砚。
唐志远愣愣看着桌椅,一时间似乎不知该如何动作。
祁云皱眉,“难道是有什么问题?怎么不动呢?或者是本殿在这里,你紧张,所以作不好?那这样好了,本殿就先离开片刻,你自己好好在这里写。给你一个时辰,这应该不难。你写完直接放在桌上即可。到时会有人领你离开东宫。”
祁云去了自己的卧室,一个时辰后,东风取了一捋的纸张过来,无一例外的是那些纸张上全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殿下,这一份是唐志远写的。这些是奴才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接近是河南籍贯的举人,诱哄他们写下的文章诗词。”
祁云先抽了唐志远写的,只第一眼,祁云眼底便满是怒火,显然是对这纸张上写的东西十分不满。不到片刻,祁云就将唐志远写的文章扔到一旁。转而要看其他人的。
“殿下,这些东西您还是不看为好。奴才事先看过了,写得根本没法看。”东风苦着一张脸道,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那唐志远写得居然还是这些人里写得最好的一个。”
祁云闻言,顿时消了继续看的想法。只是随意翻看了一下,那眉毛皱得比刚才看唐志远写得东西还要难看。
“主子,韩少爷信里写的事情九成是真的。河南之前发生水患,那些举人可能是真的淹死了,或者是被河南的地方官员给弄死了,然后那些官员收了钱,让出了钱的人家顶替那些举人。这河南来的举人,他们的水准都太低了。
奴才统计了一下,参加会试的河南籍贯举人总共有三十二人。其中只有五人是有真才实学,其他的根本没有举人的水平。”东风说得小心翼翼,他也真的是佩服死河南的那些官员了。真当山高皇帝远,河南那儿怎么样,没人会管不成?
祁云琥珀色的眼底风起云涌,暗云滚滚,显得十分不平静。
这一日,祁云带乔伊灵爬山。乔伊灵很久没经历过这样剧烈的运动,爬到山顶后,她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下。
“灵儿,你说从山顶望山下的风景,是不是能看得很远。”祁云没有陪着乔伊灵坐下,而是负手望着眺望远方。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登高望远,站在山顶,自然能看到远处的风景了。”乔伊灵回答。
“对。站在山顶的确是能看到远处的风景,但是也只能看到那么远那么多,再远再多的风景就别想了。你说当皇帝是不是也是这样子。你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地,离你远了,你就看不到了。”
乔伊灵敏锐发现祁云是话中有话啊,“出什么事了,让你发出这样的感慨。”
祁云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卷着的试卷,“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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