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苏海啊苏海,你也别不服气我说你是个蠢货。你的的确确就是一个蠢货。都到这地步了,你居然还问我如此愚蠢的问题。你说苏婉仪那蠢货发疯啊,当然是我做的。一个坏我大事,毁我谋算的蠢货,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我都想直接弄死苏婉仪算了。我只是弄疯了苏婉仪,还留下她一条命,这已经是我仁慈了。”
太子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这女人真是好意思说!她都把自己的女儿给弄疯了,居然还说仁慈!姚氏要是能用仁慈来形容,太子觉得他都能称得上有菩萨心肠了。太子一直不喜欢太子妃,认为太子妃古板木讷。可是这会儿,太子觉得太子妃很不错,跟姚氏比起来,绝对是很好很好了。
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得到了心中早就猜到的答案,苏海苦笑一声,那笑容里似乎含着释然,又含着解脱,亦或是彻底的心死如灰,生无可恋。
苏海朝着章平帝重重磕头行礼,“臣有负圣恩,若是臣能早早察觉一切,姚氏定无可能借着臣的名头行不义之举。臣自知罪无可赦,臣也不奢求皇上恕罪。臣一生只有苏婉仪一女,臣教女无方,任由姚氏教坏了唯一的女儿,使之屡屡犯下大错。臣只求皇上能念在臣曾经一片忠心的份儿上,能派人善待婉仪,只求能令她衣食无忧即可。”
苏海平静说完,猛地起身撞向殿内的柱子。瞬间,苏海的脑门上鲜血直流,临死前,苏海都没有再看姚氏一眼,他是真的太恨太恨姚氏了,他这一生都是毁在姚氏的身上。他娶了姚氏这个妻子,是他最大的悲哀。苏婉仪有要是这样的母亲,也同样是苏婉仪最大的悲哀。
甚至可以说,苏海和苏婉仪这一对父女悲哀的源头就是姚氏。
祁云见着撞柱而亡的苏海,眼底隐隐有复杂神色涌动,最后归于平静。太子也有些同情苏海,娶了姚氏那么个疯子,这一生这是都被毁了。章平帝同样唏嘘不已,苏海的忠心毋庸置疑,他能力也有,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容易相信枕边的人了,不止是毁了他一生的名誉,还害了他唯一的骨血。
要说最无动于衷的,那莫过于姚氏,她平静——不,应该说姚氏不屑地看向苏海,“苏海啊苏海,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窝囊没用。遇到这么点事就选择自杀。切——”
太子实在是不想看姚氏了,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再多看一会儿姚氏,他也差不多要疯了。
“苏海这一生最倒霉的就是娶了你,如果没有你,他何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来人啊,将苏海的遗体带下去厚葬。至于苏婉仪——找两个忠厚老实的嬷嬷好好照顾她。”章平帝最后还是同意了苏海的请求。
很快就有侍卫进来抬走苏海的遗体。
“皇上啊皇上,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如果。你怎么不说苏海要是稍微涨点心眼,怀疑上我,我想做的事情也不可能如此顺利不是。还有我要不是恨透了乔家,想要留下看乔家人倒霉,皇上难道真的能抓住我?我早就离开京城,跑得无影无踪了。所以不要说什么如果,无用就是无用,不要为自己的无用找借口!”姚氏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章平帝冷笑一声,甚至还为姚氏的话鼓起掌,“啪啪——啪啪啪——”
“说的好,说得非常好。姚氏啊姚氏,你说的真是太好了!讲真的,朕一个男子,心肠都不如你硬!也比不上你冷。这一点,朕对你绝对是甘拜下风了。”就姚氏的心肠,怕是天下九成九的人都比不过她心狠。
“多谢夸奖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些无用的感情还有心软,我姚静身上是绝对不会有的。”
“你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你可还知道一句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今的你就是阶下囚!姚氏你可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姚氏艰难地动了动手臂,锁在她身上的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围在她身边的十二个锦衣卫瞬间警备。
姚氏嗤笑一声,“真是够小心的。不过也对,小心无大错。我不就是输在这一点上。皇上说的很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此简单的道理,我姚静明白的很。我姚静计输一筹,落在皇上你的手中,要杀要剐随便,我姚静绝对不会求饶。皇上啊皇上,你可知道我一点都不怕死,您可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章平帝直截了当地回答,他的确是不知道。
姚氏眼底诡谲的波光时隐时现,嘴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因为我知道我死后,天启很快就会亡国的。到时候你们祁室皇族就全会沦为阶下囚,亡国奴!到时候你们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死后,我一定不会去投胎,也不会喝孟婆汤,我姚静一定会睁大眼睛看着你们的下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氏再次疯癫狂笑,披散的杂乱头发随着她疯狂的笑容而飞舞飘扬。
“好笑!岭南一个小小的弹丸之地,你真以为能有什么作为不成!朕也决定了,朕不会让你死。朕要你好好活着,让你好好看着朕是如何将岭南彻彻底底压下去!”章平帝终于被姚氏说得动了火,冷笑开口。
姚氏止住了笑声,一双眼里满是讥讽,“是吗?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到时候鹿死谁手,谁胜谁负!”
“不止是岭南吧。让我猜猜,你如此有信心,是不是还派人游说了东陵和西域诸国,突厥那儿,想来你也派人去了。不过突厥正在内讧,他们怕是无暇出兵。”祁云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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