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离溪这般周到的查看,我不由又一声笑了出来。
寻不见司马相如,亦见不到那跟着倒霉的苏漠和牛,我和钟离溪便也没有在干站在城门口等着了。
毕竟如果是司马相如那般倒霉的人,指不定他们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又出了什么岔子,不得不离开那里,钟离溪怀疑他们从旁的城门进城,既然他们的目的地是王吉的府邸,那么我们就在那里等着好了。
可我们这一等又是一天,眼见着天都快暗下来还是没能看见司马相和苏漠的影子。
我伸长了脖子等着盼着,却只在王吉的回府的时候看见了苏漠。
没错,只有苏漠一个人,并不见司马相如。
在王吉口中的苏漠是他的同僚,被派至此地,因为目的地相同,路上便和司马相如结伴,任职期间,苏漠都会住在他的府上。
“嗯?怎么不见王大人口中那个弹琴好听的故人?”我耐着性子听王吉给我们做了介绍,逮着王吉歇气的时候问道。
“我之前同你们说过,他有些‘特别’,”说到这里王吉不由无奈一笑,“我这府中还有别的客人,实在不适合他来住,只得安排了别的地方。”
王吉的这个笑容看着实在苦涩,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瞧着模样便猜得出之前经历过不少今天苏漠遇到过的情况。
苏漠住的地方就在我和钟离溪的院子旁边,靠的很近,走去不过几十步的路,没等我去找他,细询问今天的情况,他便在王吉离开之后自己来找我了。
“你最好不要太过靠近司马相如。”苏漠坐下来,又说了这句话。
他板着脸孔,表情亦很严肃,并不像和我在说笑。
“如果你是要说靠近他就会倒霉的话,我今天已经见识到了。”瞧着苏漠严肃的脸,在想想他今天早上的样子,我不由又开始笑了起来,“放心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量远离他的,我可不想也弄得一声泥巴。”
“我让你远离他并不只因为这些。”苏漠并没有因为我嘲笑他露出任何尴尬或是不满的表情,他只是垂下眼帘,微皱起了眉头,“我跟着他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太不寻常了,那些几率很小的事情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嗯?”
“举个例子。”见我不明白,苏漠便换了一种说法,“我们面前有蒸笼的馒头,只有一个有毒,那么那一个必定会被司马相如吃到。”
“我知道啊,他不是特别的倒霉嘛,这种事情肯定轮到他呀。”
“那么……劫匪抢劫,随意在街上挟持百姓,必定被捉到做人质呢?一群人在赏花,就他一个被蜜蜂蛰的脸肿了呢?所有人都在河岸边走,就他一个人掉进湖水了呢?只有在他想晒衣服的那一日天下雨了呢?只有在他要赶路的时候,会突然有雷劈下大树挡住他的去路呢……”
“等等……你说这些到底是要告诉我啥?”
听着苏漠给我举的例子越来越多,他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不由连忙摆了摆自己的双手,阻止他这无止境的例子。
“他倒的霉都不寻常。”苏漠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特别的倒霉嘛,只要是不的事情都会落到他的头上也正常呀。”我摊了摊双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他的霉,最终都会落在身边的人身上,”苏漠抬头看着我,“周遭的人也都无法避免。”
瞧着苏漠这张正儿八经的脸,我似乎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了
。
“这说了半天,你就是跟着司马相如这几天,被传的也霉到不行嘛。”我笑着拍了拍苏漠的肩膀,“我要是没猜错,你这次的记录有司马相如的仕途吧?你看别人那么依赖你,你就和他好好相处嘛,这有福不能同享,有难可以同当不是?”
☆、穷凤恶凰(十一)
穷凤恶凰·孽缘
我不过是想和苏漠开个小小的玩笑、或者说调侃他那么一句,可在我这句话后苏漠的脸色渐渐变黑,抬起望着我的眸子阴沉的有些吓人。
对上了这样的眼神,我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住。
我讪讪收回了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心里却不服气地小声嘟囔道:“不就是远离司马相如么?我今天又不是没有见到他怎么你的,这瞧都瞧过了,也就过分倒霉,没什么大事呀……”
我的话让苏漠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瞧着我的眼神,就像瞧着不可雕的朽木:“我最后说一次,他的霉运不平常,你能远离就远离。”
这件事我已经非常清楚,苏漠会在这里和我说这么多话,不就这个意思么?
用得着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我强调么?
“如果他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我根本不会靠近他,可他若是我故事里的重要角色,就算他被什么不祥的妖魔附身了,我还是得想尽办法靠近他不是?”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苏漠如此忌惮司马相如的霉运,想让我避而远之。可他说不准就是卓文君这个故事里极其重要的一个角色,所以,就算他真像苏漠说的那样“不寻常”,我亦没有躲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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