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有些过于血腥,一想到被夹住脚有怎样的疼痛,我就浑身发抖,我急忙侧过了头,不忍再看。
“苏……苏卿……你……慢慢来可好。”
几声杀鸡般的惨叫后,那个穿着和苏漠一样的人开了口,我这才发现,他是司马相如。
不过没道理啊,司马相如和苏漠的体型上差距我还是能分得出的,我刚刚从远处看到的,一定是苏漠的背影没错,怎么就……变成司马相如了。
☆、穷凤恶凰(十九)
穷凤恶凰·凶险(下)
站在我身边的卓文君瞧着他们,她看看起来十分冷静,并未被眼前的血腥的场景吓到,反而往前走了两步。
“需要帮什么忙嘛?”卓文君问苏漠。
开始用手用力掰开捕兽夹的苏漠根本没有回头的时间,他咬着牙所有的力量都用到了双手上,能瞧见他的双手战栗着。
苏漠手背的青筋已经暴起,他一点一点被掰开的捕兽夹距离,那沾着血的锐角也慢慢离开司马相如的脚踝。
“提……提脚……”
苏漠像是有些撑不住了,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司马相如却并没能反应过来,眼看被掰开的距离又要被合上,好在卓文君机灵,双手抱着司马相如的腿就往上抬。
“咔——”
因为镰刀还卡着齿牙之间,这个捕兽夹并没有完全合上,这才让司马相如的脚尖逃过了一劫。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瞧着在眼前发生的一切,松了一口气之后,忍不住问道了苏漠。
“这附近有不少的野兔野鹿出现,有猎户不知这附近是王大人的别院,放了不少捕兽夹,司马君没注意,踩到了。”苏漠简短的解释着,扭头瞧着司马相如不住往外冒雪的伤口一下拉着他的肩膀扶住了他,“你们要小心,尽量不要在草丛里走,这里说不定还有别的陷阱。”
瞧着眼前的状况我和卓文君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苏漠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上去,还是说此地危险,让我和卓文君早些离开。
“虽然房子看起来比较简陋,该有的东西却都是有的,要是不嫌弃可以进来整理一下再走,这模样走上街怕是要吓到别人的。”
苏漠的这句话是对着卓文君说的,她刚刚抱着司马相如的脚,所以衣袖上、双手和胸前都沾上了血迹,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瞧见了,是得吓得够呛。
卓文君低头看了看,大概也觉得此番模样不适合上街,点了点头同意了。
“那就谢谢二位了。”
苏漠颔首,扭过头扶着司马相如继续往前走,只让我们跟在他的后面,注意脚下,不要乱走。
司马相如基本没有说话,他的脸色惨白,就算脚已经不嵌在捕兽夹里,却还是咬着牙关一副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模样。
苏漠说的不错,虽然王吉给司马相如院子外面瞧着寒碜,里面却还是有些住的地方的模样的。
注意我的用词,是有些。
就我现在所见的一切,说是普通百姓住的屋子我信,说是王吉用来招待贵客的,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是打死也不愿信。
怎么说好呢?摆放在这里的东西,没有一件是新的、甚至没有什么是成套,就连桌椅堆放的都很杂乱,瞧着更像是王吉空置的储物间。
“需要帮忙么?”
就在我四处转悠,打量着这个屋子里陈设的时候,卓文君已经和苏漠一同把司马相如扶坐到了椅子上。
卓文君半跪在地上,瞧着司马相如血淋淋伤口一点也不怕,虽嘴巴上在询问着,没等旁人同意就已经动手在帮她处理伤口了。
那捕兽器的刺口扎的很深,好在并没有碰到骨头,只是那用来夹畜生用的东西不知道放了多久,锈迹斑斑的,直接扎在肉里,伤口可不是包扎好就完事的了。
苏漠从后院打了一盆水来,刚想帮司马相如清理伤口就被卓文君给阻止了,卓文君让他烧热了在端来,她自己则把司马相如脚踝出碍事的布料都扯了掉,亦帮他脱了鞋袜。司马相如全程闭着眼睛,咬紧着牙关,光是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就用掉了全部的力气,那极其痛苦表情更是像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晕过去。
“忆儿,你去请金疮医来,这伤口不轻,光是简单包扎并不妥当。”卓文君把司马相如的脚放在自己的怀中,用力往外挤着黑血,还抽了个空对不知该做些什么的我说道。
“金疮医?”意识到这是这个时代对不同的郎中大夫有不同的称呼,我才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刚想往外跑就被苏漠喊住。
“还是我去吧,你对这这里不熟悉,来回时间长,外面的草丛还有陷阱。苏漠把一盆热水端到了卓文君的面前,用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撇了撇嘴却并不是很乐意,“怎么?难不成我大夫没找到还能把自己弄伤了么?”
“不是难不成,是一定。”苏漠把擦手用的布头随手丢在了桌上,语气甚是笃定。
“我……”
“要吵架等等有时间给你们吵,现在救人要紧。”我刚想出口反驳就被卓文君给打断了,她抬头看了我和苏漠一眼,短暂的思索后,劝起了我,“忆儿你对路不熟,还是不要去了吧,过来帮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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