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的问题,厄鬼笑了起来。
他说卓文君的福泽只能护住和她心意相同的人,司马相如越是厌恶她,厄鬼反而能贴司马相如更近。可今天的恶却不好做,司马相如不知开始慢慢接受了卓文君,所以,他第二次抚琴的时候,厄鬼并没有找到机会,刚刚也是,因为他心向着卓文君了,甚至在担忧她也会掉进湖里,厄鬼才没能一下把司马相如拉下水,心中难免气愤不已,又瞧着了正在偷窥的我,我那时只身一人,他就起了杀心。
“对了!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呢?他们会不会游泳?!”
厄鬼的话让我记起了这要紧的事,我急忙抬头张望,湖桥已经见不到人影,想必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一起掉进湖水里去了吧。
“是不是你不会游水,所有人就要和你一样?”苏漠听着我的惊呼,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没有一丝的着急,见我不满又补充了一句,“卓文君这一世注定是老死的,不需要担心什么。”
苏漠这说的倒是一句实在话,毕竟她缘重,而且厄鬼也在我们的跟前,不能去给司马相如添什么乱,换而言之他们现在十分安全。
“小的……小的还有一事不解……还请……还请两位大仙解答……”厄鬼跪在地上,瞧着苏漠缓和下来的表情他倒是松了一口气,大概觉得自己保住了一条小命,放松下来后的他眼睛里更多的却是不解。
“什么?”我问道。
“二位……二位大仙……为……为什么要跟着她们?我观察过……你们……你们似乎去偷看司马相如……不不不是……是除去跟着他们之外……就……就没做过别的事情了。”
呵呵。这位厄鬼兄弟的眼睛倒是尖,这些事都注意到了。
我讪笑着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虽认定我们是法力浑厚的大仙,可我总不至于厚着脸皮告诉他,我俩就是吃饱了趁着没事干,跟着凡人看看他们的一身都是怎么过的吧?
“这是你该问的问题么?,”正当我苦恼不知如何作答之际,苏漠倒是已经回答他了,“要想活命就把这件事藏进肚子,不论谁问起都说不知道,你要做什么都照常做,不用顾虑我们。”
苏漠声音又变的严肃,冰冷的语气让厄鬼又开始紧张了,连忙点头称是,亦说就算在正常给司马相如捣乱也会小心的不殃及到我们。
话说到这里,厄鬼见我们没有再为难他什么,便想和我们拜别,继续跟着司马相如。
毕竟湖桥下的水流又急,两人掉进湖里也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他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司马相日,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顺水流能不能找到了。
我本也想沿边一路跟着,只不过刚转身,身后就传来“咚——”的一声响,我扭头回看,苏漠不知怎么倒在了地上,我叫了他几声都不应,像是彻底昏迷过去了。
瞧着就在他头变那个为了保护我碎掉的铃铛红手绳,我心里一下内疚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情况,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得救后一定会有新的进展,两人的关系也可能发生改变,这必定是我记录中极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不该错过的。可是……
苏漠昏迷却是因为做护身符保护我,大概是那时候注入的法力不够他放了别的咒语在里头,虽然我安然无恙,他却被咒术反噬,只要小心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无碍了,可是……就把他放在这里真的好么?
要是换做以前,我根本不会理会苏漠的死活,只会把他随意都在这里,最多找个毯子给他盖上,然后急忙跟着厄鬼一起去追司马相如。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说到底终究是我而起,苏漠的也是为了保护我才昏迷的……百般斟酌之下,我半扶起了苏漠,让他靠着树干休息,脱下了自己的披风盖在他的身上,想着这样也算仁至义尽。
我不过走了两步,心底的不安便加重了。
此处偏郊外,这么晚保不定有什么野兽在游荡,苏漠虽然恢复了法力,可昏迷中也用不出啊,要是被野兽看到了,不成了现成的夜宵么?
我一咬牙,干脆吃力的背起了苏漠,双手拽着苏漠驾在我脖子上的胳膊,让他伏在我的背上,我弯着腰,苏漠比我高,所以我基本是用拖的,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往城里走了去。
“你个死苏漠,过来的时候不能坐车么,骑马也好,也用走的算什么,这么远要走到什么时候?”我一边驮着苏漠,一边在嘴里念叨了起来,“真不知道你逞什么强,做一个护身符都被反噬成这样,还不如不做呢……”
我变成凡人以来,基本没有做过什么苦活累活,除去在长安最初的半年,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好吃好喝伺候着,今天拖拽着这个“庞然大物”,是一步一踉跄,走的艰难无比。
“不过,还是谢谢你……”
抱怨归抱怨,今天的事情我还是得谢谢苏漠,虽然对清醒的他无法真诚表达,不过他现在昏了,说上一句这样的话也就没什么了。
这应该是我和苏漠接触以来,我第一次真心诚意的感激他,也是第一次觉得他陪着我一起受罚不是什么坏事。他人讨厌是讨厌,可有些地方却十分可靠,是值得去信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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