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借口听着真耳熟,”我讪讪笑着,想起了那时候忽悠霍小玉的说辞,“这借口他能用多久?”
“还有,我再提醒你一下,你的记录我们一起行动,”苏漠补充了一句,“你也不想死在一个莫名时代,灰飞烟灭吧。”
原本还想反驳几句的我,在听到苏漠的最后一句话后立马怂了,只能举手投降,“好的,我明白的,我绝对不会一人擅自行动的。”
“至于卓文君和司马相如都住进了猛哥的家里,趁着人不多的时候进城,应该还没多少人知道,王吉下午的时候去拜访过,想要让司马相如去他的别院住,司马相如拒绝,王吉已经去告知卓王孙了,再过两天大概全城都会知道卓文君回来的事情。”
苏漠口中的这些应该也是钟离溪告诉他的,虽然在我看来钟离溪走得很急,他还是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了呀,包括我住在这的理由和先前说帮我看着的是事情。
“还有这个,你戴着。”
到了苏漠的官邸,他突然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也不管我是否愿意,拉起我的左手就绑了样东西在上面。
我下意识的低头,瞧见的却是那个应该碎裂的铃铛手绳。
“诶?复原了?”我动手拨了拨手腕上的铃铛,并没有听见和以前一样清脆的声音。
“嗯,费了些功夫,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却再也响不了了。”苏漠也侧头看着我手腕上的手绳。
“里面的珠子没了?”这种小铃铛之所以会响,不过是空心的地方有个圆圆的小珠子,在摇晃的过程中,珠子碰壁,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漠摇了摇头,抬起了我左手,让铃铛对着灯笼的方向,“你自己看,在里面,就是响不了。”
“真的!”我能从缺口处看到小珠子在动,可是不管怎么触碰内壁,它就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苏漠放下我的手,“不过它已经不是附身符了,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首饰了。”
“这个……”我看着绑着红色的铃铛,心里有些内疚,“你不是很宝贝它么?之前就已经被我弄坏过了……现在还……”
“我施了别的咒,在临邛你要是乱跑,我能知道你所在的地方,”苏漠提起了嘴角,“这比灵鸟好用。”
死!苏!漠!
我说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关心我了!原来不过是怕我乱跑给他惹麻烦!
我刚刚不就和他说过不会一个人行动的么!他还说什么这个时代只有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依靠!这从根本上就已经选择不相信我了好么!
还给我弄了这个么摘不下来的东西戴着!还要随时掌握我状况!你干脆也给我上个金箍得了!要是我没有按照那你的想法行动你也可以学着唐僧念念紧箍咒!
回到了苏漠给我留的房间,我气愤的在床上乱滚,还有一下没一下把自己的脑袋撞在的柔软的被褥上,拼命的发泄着。
我发泄了好一会,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力气了,肚子里的火气却还没消一半,苏漠敲门让我吃饭,我也没理,就一头乱发抱着被子睡着了。
。
西汉,临邛。
这一日我坐在酒馆的内廊上,瞧着外头的飘下的白雪,朝着自己的手心哈气,硬把手边的温酒纳凉了也没喝上一口。
为什么不爱喝酒的我今日会坐在酒馆里呢?
事情是这样的:
传闻这蜀中巨富的女儿因第一任丈夫逝世被接回了临邛,她却在某次酒宴上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私奔了,跟她逃跑的人叫做司马相如,是巴郡安汉县人。
先不说他们莽撞决定私奔是否妥当,也不是他们是不是弄清楚了对方就是想要一辈子相守的人,这逃家不过半年他们就又回到临邛了。
这私奔的一对小情人为何要回来自投罗网?
这件事早就成了百姓们酒前饭后的闲谈了,原本说法有很多种,最被认同的却只有一种:
他们都没钱了,司马相如不是什么富家子弟,老家又是家徒四壁的那种,虽有些才华仕途却不顺,原本以为和富家千金好上了,自己也能摇身一变,谁知卓王孙并不待见他,就算卓文君那姑娘喜欢也愿意和他一起过,他们却还是在过那种一贫如洗的穷苦日子。
所以,他们又回来了。
关于这件事,在最初的时候我也苏漠谈论了好多次。
你说卓文君虽回到了临邛,却并未和她父亲接触过一次,只是勤勤恳恳的在猛哥的酒铺子里做工,司马相如虽也在酒铺子里,却也只是做着账房的伙计,一开始的是偶在猛哥酒铺子在店里喝酒的人少,让猛哥出门送酒的居多,这些传闻究竟是哪里来的?
对于我的不解,苏漠只是瞥了我一眼,“你自己都说是‘传’闻了。”
“是啊!那也得有人传言吧,总不至于无穴空来风吧?”我摊手看着他。
“王志猛酒铺子虽然客人少,但也不是一个客人没有,看着之间一直闭门做生意的他,突然敞开了大门,店里还多了两个算是熟人的伙计,是谁没点想法?”苏漠用上了“孺子不可教”的目光看着我,“只要一个人说了,就会有人感兴趣,会来探虚实,之后来的人又会添油加醋的在去形容给别人听,这一层层经过口述人润色的故事当然会脱离原本。而且传言而已,听听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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