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期间，她不是没有动过将这一切都告诉他的念头，只是每当这个念头升起，她就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无形的锁链在滑动，她知道，她是不能违背誓言的，这一切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夜沧澜淡漠说道，“后来，我发现我似乎对她有些不同，便没有再说要娶她了，因为那会加深她对我的干扰，让我不能全心全意的求道，谁知，她借着身份的便利给我下药，将我掳走。”
即便说起这些，夜沧澜也没有任何难为情，语气依旧冷淡。
“那件事后，她消失了一年，再回来就带着你，并将你交到我手里，然后她就消失了，并没有告诉我去了哪里。”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只是在夜沧澜苍白的描述下，夜沉渊真的感觉不到任何他父亲爱他母亲的证据，可若是不爱，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想拐弯抹角，直接问了出来，而夜沧澜听到夜沉渊的话，微微皱眉。
“我……我也不知道。”他冷漠的俊脸上难得的浮现出疑惑的神情。
他盯着面前深蓝色的冰晶半响，突然说道。
“我很生气。”
“气什么？”夜沉渊挑眉问。
“气她走了。”
夜沉渊冷笑道，“你不喜欢她，还不许她走？”
那一刻，夜沧澜眉皱得更紧，他私心觉得，她不该走的，尤其还是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后。
一个月结束，她消失了，他找了她一年都没找到，那个时候，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她。
是怪她不该对他下药？可是在药力的作用下，他那么疯狂的要她，又怎么说？
那是怪她用过就走？他觉得，他并不会在什么男性尊严上较劲。
夜沉渊揉了揉眉心，见夜沧澜沉默，他其实更多想起的，是他上辈子。
他也是这样伤了师傅的心不是么？如此说来，也怪不得他父亲，毕竟祭天神诀真的很可怕。
它虽然让人斩断七情六欲，但也会让人进步神速，就好比夜沧澜，他入梦悬冰川时，只有出窍，他不仅没死在这里，反而短短二十几年，就已经是洞虚修为了！
还是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他都进步如斯，果然，凡事有利就有弊。
父子俩之间一阵沉默，夜沉渊再次开口。
“那现在的情况就是，若不能短时间内救她出来，她会死对么？”
夜沧澜点点头，“之前第十四次破开寒冰时，我发现她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
夜沉渊突然盯着夜沧澜的眼睛问，“那如果她死了，你会如何？”
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平静的夜沧澜，瞳孔突然缩了一下！
他看着夜沉渊，垂在一侧的手微微缩紧。
“继续救她。”
夜沉渊眯了眯眼，“她已经死了，救出来又如何？而且……”
夜沉渊看着周围的地心寒冰，这里是诸天界最深的地渊，这里每一块冰，并不只是寒冷而已。
“而且她死在这里，魂魄会被寒冰吞噬，就算你得到她的身体，你也复活不了她。”
那一刻，夜沉渊感受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假装没有发现，只是微微挑眉，而夜沧澜阴冷的盯着他，薄唇紧抿。
“不能说么？”
夜沉渊真不想看到他对他母亲那么冷漠的态度，故意激他，“如果你救不了人，她死了，你也复活不了她，那么，她死后，你会如何？”
夜沉渊刚刚说完，下一秒，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夜沧澜突然出手抓住他的衣领，并将他狠狠的抵在了冰壁上！
夜沉渊神情未动，看到夜沧澜显而易见的怒气，他心里其实也有愤怒。
第633章 无情道和有情道
那是一种对素未谋面的母亲的悲哀，她既是棋子，也是弃子！
她和师傅何其相似？她们虽然是他们的劫，可她们也是因为他们才卷入其中！她们何其无辜？
两个人，两张完全不像的脸对峙着，却是同样冰冷的神情。
只是夜沧澜情绪似乎更压抑一点，他身上还有未消除的血迹，周身的气息仿佛让这冰川深渊更冷了一些。
“你根本不知道！”
他揪着夜沉渊的衣领，隐怒的，一字一句道。
“我们都被控制了！我一心求道，只为求一个真相，我不会放弃我的功法，永远不会！”
夜沉渊突然问，“那你知道，我修的是什么道么？”
见夜沧澜漠然的盯着他，就像盯着一个陌生人，夜沉渊竟然有点同情他了，这样的人生……他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状态么？
夜沉渊身上寒意消退，他看着自己父亲，缓缓说道。
“你修的是无情道，而我，我修的是有情道。”
夜沧澜闻言，顿时露出怀疑的表情，他将夜沉渊松开，但气氛依旧冷凝。
“大道无情，心有牵绊者，注定走不长远，所以你的道，不可能是有情道。”
如果是有情道，他怎么可能二十几岁就是分神境？
夜沉渊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为什么不能？”
他想起元初从小到大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由勾唇，很认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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