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由郡主直接问,一来分量太重,行同问罪;二来如此问话,未免有些疾言厉色,给人一种为自己辩解的心虚之感。所以,郡主没有自己问话。你们这一次注意不到,这第二次恐怕也是想不到,若是再说,未免有些刻意和词穷之感,而屡次提及陛下也是不妥,所以郡主便没有再说。”老太太对着二人解惑道。
一旁的吴雅安和六姑娘想了想,她们确实从没注意过这点,她们当时只以为元嘉郡主只是借这句话说明她和卫赜之间并无私情而已,却没有深究。
“这样的话,九妹妹实在是……太厉害了。”六姑娘震惊极了,本想说心计深沉等词,可是想到这位九妹妹的身份,还是换了个词,“她比我还小,却能想这么远,大伯母也是真的是厉害。”
对于六姑娘最后表达的意思,老太太和吴雅安明白,身为女儿的元嘉郡主如此厉害,定是身为母亲的淑惠长公主费心教导的结果。
吴雅安也点了点头,她十分赞同六姑娘的说法,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孩都是由母亲教导的。她心中的震惊不比六姑娘少,她实在是每想到,年纪尚小的元嘉郡主心计如此深远。
她们和这位郡主相差太多,若不是老太太解惑,她们连元嘉郡主朝她们抛出了这现成的理由都不知道,实在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人,
看着吴雅安和六姑娘的样子,老太太叹了口气,“郡主的教养和你们不同,她除了被公主教导外,更是拜张大人为师,这所学得和你们不同,你们无需觉得惭愧。”能得只为皇子讲课的张博钧为教授,老太太相信,便是张博钧再敷衍了事,元嘉郡主所学得也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孩能比得上的,更何况她听说张博钧对这位女弟子十分喜爱欣赏。
“你们和郡主的身份不同,所以你们也无需和她放在一同比较。”老太太看着两人,郑重的说道,“人最重要的是看清自己的身份,你们要牢记这句话。”说道这,老太太有些感叹,她就是因为看清自己的身份,才能有今日的尊容。
面对老太太严厉的语气,吴雅安和六姑娘很是恭敬地应是,在这样的高门中长大,她们自然知道自知之明是最为重要的,有些人是她们无法相比的存在。
看着两人将她的话记进了心中,老太太点了点头,这般心性才值得她费心教导,“你们明白就好,时间不早了,阿安先回去,你阿娘想必正担心你呢。”说完,又转头看向六姑娘,“阿姗今日就不回去了,陪我说说话,就歇在这吧。”说完,又吩咐人去告诉五太太一声。
“今日谢外祖母教诲,外祖母累了一天,正该早些歇下,阿安就先告退了。”对着老太太行礼后,又对着六姑娘笑着点头分别,吴雅安便离开了安乐堂。她知道老太太让她离开,独留六姑娘在身边,定是为了避开她,单独教导。
不过她没有任何的不甘心,她本就和老太太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的母亲是庶女,能得老太太这般教导,便是她的荣幸了,她很感激。她没有和六姑娘比较的必要,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感受着母亲的嘘寒问暖,她的心中很是温暖,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这辈子会有一个对她如此慈爱的母亲。
三姑太太听着女儿讲完今日的事情后,不予置评,只是对着女儿道,“老太太是位慈和的人,从前我未出嫁时,她公正公允,对我们几个庶女也是慈爱有加,出嫁时,老太太也不曾克扣我们的嫁妆,并且还拿出了自己的一些私房为我和你几个姨母添妆,便是这婚事的挑选。”说道这,三姑太太一顿,想起女儿还小只是道,“你父亲和你的几个姨父也是极好的人。”
吴雅安明白母亲的意思,她有着原主的记忆,吴家可恨,但她的那位父亲却是一位好父亲,好丈夫,她的父亲只有她母亲一位,对待子女慈爱有加。
这样的婚事,可见是老太太用心为母亲挑选的。至于她那几个姨父,听母亲说也是很好的人。
“我们来到这,受梁国公府的照拂,受长公主的照拂。”三姑太太说道这,语气很是感激,“吃穿用度也都是按照府中的标准,不曾亏待,但你不能和府中的姑娘比较,因为你姓吴。这些年,老太太更是待你如府中的姑娘一般,如今又特意将你留下教导,这样的恩德,阿安,你一定要记得。”
“阿娘放心,这些我都懂的。”吴雅安安抚着母亲,认真的说道。
“你知道便好。你入了老太太的眼,得她教导,便要好好学,阿娘无能,教不了你什么。”三姑太太嘱托着,“这些都是你以后安身立命的本事。”
“女儿明白。”
三姑太太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很是舒心。她虽然无能,但她的两个子女,女儿懂事稳重,得老太太看重;她的儿子在读书上颇有几分天赋,在沈家的族学中表现不错,如今已在准备童生试,在同龄中以算十分不错了,她相信,只要儿子能够一直下去,这日后的前程还是有指望的。
她会一直牢记沈家对于她们三人的恩德,她的子女也会一直牢记。
这边,三姑太太母女互相倾诉着,温情脉脉。
那边,老太太对着六姑娘继续教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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