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哪里是什么受累。”卫赜拜拜手,随后眼带笑意和柔情的看向沈皎,嘴角勾起:“再说,只要能陪着阿皎,都是我的荣幸,欢喜都来不及,哪里会受累?”
卫赜说完后,看着女孩微微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嘴角的弧度更大。元嘉的养气功夫好,能让其出现不自然的脸色,足以让他很开心了。若是会像平常女孩那般娇嗔和害羞,就不会是他认识的阿皎了。
“今日不仅是阿皎收获颇丰。”卫赜深知不由不急地道理,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来:“我和梅苏村的百姓获益更多,我马上就安排人去研究井灌的方式,若是能成,定要好好感谢阿皎。”若是能成,便是这井灌的方式是阿皎提出,其应居首功,但他的政绩亦会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也会欠了阿皎一个好大的人情。
“不必谢我,只希望赜表哥能够尽快研究出,能在各处推广,能真正有利于百姓,如此就够了。”说这话,不是她清高,也不是什么客套话,而是她心中的真实所想。有时候人只有接受了那样的教育,站在那样的高度和角度,见过那样惨烈的灾情,真的就会有她现在这样的感受和想法。
卫赜却没有说什么,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没有恭维和推辞的意义。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也不早了,阿皎累了一天,早些休息,我便不打扰了。”
“赜表哥也是,好好休息。”沈皎点了点头,柔声道:“明早见。”
“明早见。”
第二日清晨,沈皎便和卫赜出发前往曹县,却是没有想到,刚进入曹县靠近白山河的村庄,就看到了令她震惊又愤怒的一幕。
第185章 祭河
沈皎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条河的旁边摆着贡品, 几个身着巫师袍服的人在前方跳着, 旁边绑着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 后面跟着一群拜祭的百姓, 仿佛在举行什么拜祭活动。
见到眼前的景象, 沈皎心中一沉,向着旁边的卫赜问道:“前面是在祭祀?”
“应该是在祭河。”卫赜看到眼前的景象,亦是眼中充斥着愠怒, “曹县的人十分信奉河神, 之前我听说过,也下令禁止过, 却没有想到如此严重。”
“祭河?”沈皎看着上面被绑着的身着嫁衣的女子, 心中充斥着怒火, 嗤笑道:“拿什么祭河?无辜的女人孩子吗?”
“看来我今日少不得要做一回西门豹了。”沈皎说完后,便带人走了过去。
卫赜和暗彦等人,赶紧紧随其后。
“赜表哥,你让衙役过去, 先让这场祭河停止。”沈皎一边走一边吩咐道:“良器兄,你带着人去配合一下, 让场面不要乱,将为首的几人全部控制起来。”
卫赜点头,随即吩咐后, 任安郡的衙役赶紧上前,吴琼也立时应是, 带人赶紧过去。
因有着禁军武力存在和身着官服的任安郡衙役的威慑,虽然有人反抗,但场面很快就被控制下来,祭祀被阻止了。
这时沈皎和卫赜才走上前去,看着那几个身着巫袍的人旁边,还站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人,更是怒从心来。
一旁的卫赜更是少有的在众人面前表露出如此的愤怒,怒斥道:“贾纪,你身为一县之长,不仅不加以阻止,反而跟着这些人助纣为虐,行巫蛊祸乱之事,你这是目无法纪,视朝廷法度于无物!”
不仅是卫赜,沈皎看着这群人中,那几个穿着官服极为显眼的人,亦是心中怒气横生。大齐有明律,任何地方的庙宇都是要被官府登记造册的,凡是没有被登记造册的,一律都是淫祠,大齐的官员除了国师一脉外,都不得行巫蛊之事,违者重处。
至于国师一脉,沈皎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沉思。国师是大齐最为特殊的存在,常年久居在观星台,闭门不出,处于一种既避世又隐世的状态。她虽然并不清楚国师的依据究竟是什么,许是和玄学有关,但绝不是和眼前这种害人性命的巫祸之事有官。
被称为贾纪的是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在看到卫赜后,身体明显一颤,特别是在听到卫赜的话和其冷然的目光后,身子更是忍不住地缩在一起,想到这位知府虽然年龄小,但是自来到任安郡后的手段,他的心中就冰凉一片,连忙颤着声解释道:“此事实在是不关下官的事啊,这是曹县百姓的共同所愿啊,下官只是在顺应民意,安抚民心啊。”
“百姓有时受人诓骗,作为大齐的朝廷命官,引导他们,教化百姓,回归正确的思想,这是你的分内之责,不然,要你这个县令和这么多的县丞,主簿,典史,教谕什么的有什么用?”沈皎怒道:“难道就是拿着朝廷的俸禄什么都不干吗?连身为一县之令的职责都不知道,当真是不配为官。”
说道最后,沈皎的语气森然。这个时候,将一切的罪责都推给百姓,极为让人不耻。身为县令,教化安抚百姓本就是其的分内之责,而眼下的这位曹县的县令贾纪,不仅不阻止,反而亲自参与,可谓是助纣为虐。令沈皎气愤的还有,不仅是贾纪一人,数完在场所有身穿官服的人,曹县的官员人数应该一个不少的全在这里了。沈皎看着正在被禁军救下来的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龄,就要被这般夺走圣命,而大齐的一个县的官员就是这场谋杀的见证者甚至是杀人凶手,这让她如何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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