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你文安姨母对此事究竟是知道多少?”对于黄绩,天和帝没有多少想法,这样的任处置按规矩处置了便是,但是对于文安长公主……
沈皎看着天和帝晦暗不明的神色,知道他的心中所想,这件事若是文安长公主是被蒙蔽的还好说,只能说是文安长公主识人不清。但是若是文安长公主也参与进了晋王的这场逼宫之中,只怕天和帝会寒了心的。
“暗影这里最近有些忙,你文安姨母的事情,就交由你来办吧。”天和帝对着沈皎说道。
“是。”沈皎起身应是。
“这也该到了午膳的时候了,别让你外祖母等急了。”天和帝和沈皎又说了些话,嘱托了些事情,便对着沈皎拜拜手道:“明天继续到朕这里来。”
“是。”沈皎看着天和帝有些疲倦的神色,不再请天和帝同去谢太后那里。对于一个帝王,有时候独处会是平缓心情,自我调节的最好方式,他们不需要太多来自外人的安慰,若是连这点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受得住朝堂的风云变动。
“元嘉告退。”沈皎说完后,在天和帝的摆手中退去。
刚一出门,便见胡喜走了过来,对着沈皎道:“郡主,辇轿已经备好。”
“有劳胡阿叔。”沈皎笑着道。
随后沈皎上了辇轿后,一路朝谢太后的兴庆宫走去。
沈皎到了兴庆宫后,在谢太后的关怀中,用了午膳。
午膳后,谢太后坐在上首,神色有些严肃,看着眼前外孙女道:“出去这么多天,瘦了不少。”眼中满是心疼,她的这个外孙女,身体孱弱,这趟出去,真的是瘦了不少,可见是吃了不少苦的。
还不待沈皎接话,安慰谢太后,便又听着谢太后又道:“这次,你是去了山东了吧。”
“是。”沈皎直接答道,来之前,天和帝在她来之前似乎有所预测,特意嘱咐过她,她现在的事情都可以告诉谢太后,所以她没有什么顾虑。
“这趟山东之行不易吧。”谢太后看着沈皎说道。
“确实不易,但也是收获颇多。”沈皎没有否认,这趟山东之行,虽然安全无虞,但是山东官场错综复杂,她光是理清和看清山东官场的各系官员派系,便用了好久。特别是中间身为山东右参政马文本的身份,隐藏颇深,她也是调查了好久。若是不知道山东官员的这些个身份,又岂会知道这背后涉及的朝中每个人的心思和打算,特别是这背后策划许久,隐藏最深的燕王。
更重要的是,这次她真正的了解了百姓,了解了官场等等,对于这个时代的生产发展百姓的思想都有了一些认识。发现了很多的,以前她从没有想过的问题,很多很多。
当然,她也是长了不少见识,收获了不少,特别是跟着张敬宗出去的那段时间,虽然日子有些苦,但是却也让她真的收获不少。“不历州县不拟台省。”真的不是随便说说的,实践的经验真的是特别重要。
“觉得苦吗?”谢太后再次问道。
“说不觉得苦是假的。”沈皎笑着道,面对谢太后的问话,她没有任何要说假话,场面话的想法,“您也知道,我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出去难免有时候风餐露宿的,一开始确实是有些不适用的。”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基本上没有受过什么苦。上辈子,科技发达,虽然她的家庭生活条件只算得上是普通家庭,但是也是家中的娇娇女,根本就没受过苦。再加上那个时代科技发达,生活富足便捷,便是这个时代的帝王在跟多方面也比不上,哪里有多少苦可受?这辈子在大齐,她又是身份尊贵的郡主,金尊玉贵的,更不会有什么苦受。所以,说真的是,在开始的那几日,她确实有很多地方不适应。但是,最终她都受了过来。
“后来呢?”谢太后听到外孙女没有拿假话敷衍她,眼中更是带着慈爱与笑意。
“后来,发现人是需要对比的。”沈皎说道:“当我进入山东看到那些逃荒的灾民,每个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只靠着自己的两条腿走在官道上,前往能被接纳的地方。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每日在马车中,即使颠簸,但是却是比他们好太多了。”
所以说,人真的是需要对比的,只不过不同的时候要选择的比较对象不一样。当然,若是比较的对象选错了,结果肯定更糟糕。
“去了山东这一趟,阿皎对自己的将来的可有想好?”谢太后问道。她想要知道,这一趟山东之行,眼前的外孙女有没有想要改变自己未来的想法?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沈皎看着谢太后,坚定地答道:“横渠先生所言,亦是我所愿。”
谢太后看到外孙女一双明眸中坚定不移的眼神,便知道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道:“这条路很难走,便是横渠先生自己也没有做到。”不是不想去做,而是实在是太难了。这几句话说得意气昂扬,但是做起来太难了。
“无论是何艰难,阿皎初心不改。”沈皎直言道。这世上万般皆有可能,她相信自己。
谢太后看着这样的外孙女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这个外孙女不会再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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