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瑚不归_文姝【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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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易有些苦涩地开口,亲自为牧歌说亲,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他道:“那日我妹妹来求我……”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了,却还是坚持把它说完:“你可愿意娶我妹妹为妻?”

  贾瑚目瞪口呆。

  林立大概是看出了贾瑚的疑问,笑着为他解释,原来江南多契兄弟,各自照样娶妻生子的,更有甚者,契兄还会亲自为契弟择取良妻美妾。有的正式结契,摆了酒席的契兄弟,对对方的婚事也是有发言权的,一方成婚,还要取得另一方的同意。

  这是怎样奇葩的风俗,贾瑚很无语。他前世有过不少的qíng人,不过在开始每一段的关系前,他都会和以前的qíng人断掉。他对那些qíng人没有爱,但他从来不和两个人同时发生关系。这可以说是他仅剩的节cao了。

  贾瑚前世没有结婚,不过,假如他结了婚,也是会和以前的人断掉的。同妻可悲,丈夫还是和以前的□□混在一起的同妻更可悲。

  贾瑚相当讨厌这种牺牲别人,传宗接代的做法。

  孙牧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已是醉眼朦胧。听到这句话,也惊呆了,手中的杯子掉了都不知道,他大着舌头,问:“你你你,我没听错吧?”

  他目光潋滟,艳红的小舌在口中若隐若现,赵易不由心中一动,揽过他的腰身,jiāo换了一个绵密的吻。

  余下各人咳嗽的咳嗽,目光游离,周仁直接转过头去不看,林立闭上眼睛,碎碎念“非礼勿视”,而坐在两人对面的贾瑚则表示单身狗受到了一万吨的伤害!

  孙牧歌坐在赵易怀里喘息,目光逐渐清明,道:“放我下来。”

  赵易一点儿也不害躁,爱怜地摩挲着怀中人,有条不紊地道:“高门娶媳,低门嫁女,赵家势大,她却是庶出,孙家的门楣并不rǔ没她;你年已十六,她年芳十五,年岁相当;你终究是要成家的,她又是亲自托我来询问你的心意,想必是极为愿意。”

  孙牧歌一言不发。

  被qiáng制塞了一嘴狗粮的贾瑚代他问道:“赵易,你妹妹清楚你们的事吗?”

  赵易点头头,对孙牧歌以外的人一如既往地简洁:“她很清楚,不会阻拦。”

  那天发生的事,赵易记忆犹新。

  那时他请过安,刚从祖母房里出来,赵三小姐在小路上拦住他,鼓起勇气对他说:“二哥,我想嫁给孙公子。”

  赵易锐利的眼光向她看去。

  赵三小姐解释说:“二哥,他是独子,不可能不娶妻的。你知道吗,孙夫人已经在为他说亲了。”

  回想起母亲昨晚说???的话,赵易默然,脸色更差了一分。

  见状,赵三小姐忙说:“二哥,他若娶了我,我绝对不反对你们的jiāo往。”赵易嘲讽的眼光刺来,像在说“你凭什么反对?”三小姐脸皮火辣辣的,小声说:“若是他的妻子日日向他chuī枕头风,难保他不会改了心意。”

  赵易黯然,本来孙夫人就不甘心自家儿子被人压了,再加上新婚妻子,他纵然相信牧歌,却也不想让他处境如此艰难。有什么,他来扛着就好了。

  “王孙公子这么多,你怎么就看上了他?”

  赵三小姐脸上飞起一片红云,她咬着唇,说:“二哥,你也知道,我虽然是这代赵家唯一的女儿,却是庶出,母亲一向不待见我。”

  赵易嗤笑。

  赵三小姐这句话说的很心虚。赵易的父母一向恩爱,两个儿子都是嫡出的,她却是一个丫鬟使了手段生下来了。她在赵家地位尴尬,赵母却从来没有克扣过她。这一年来,赵夫人也带着她到处去jiāo际。作为庶女,还能要求什么呢?

  三小姐忙转移话题:“我是庶出,母亲为我说的,不是一品大员的庶子,就是三四品官的次子。我不是嫌弃他们的家世,只是比起他们来,孙公子诗才出众,若不是守孝耽误了……”说到这,眼看着赵易要不耐烦了,她忙说,“孙公子前途不可限量,我只仗着有个好哥哥罢了。”说完,特意把自己左边的脸转给他看,然后殷勤地看向他。

  我看中的人自然是千好万好的,赵易理所当然的想。从那个角度看去,赵易发现这个庶妹居然看上去有三分像他。想到牧歌的妻子,有三分像他,赵易怦然心动。

  这就是今天他提议的缘由。若是牧歌不愿意,赵易必不会勉qiáng的。

  孙牧歌问道:“她既然知道,为何要嫁我?”

  女儿家的心思,大家都不甚清楚,只说,大概是实在喜欢你吧。毕竟,除了有个契兄,牧歌既有才华,人品又出众,长得也是风流倜傥,比那些个沾花惹糙的纨绔子弟高出不止一筹。

  赵三小姐好歹是赵易的妹妹,孙牧歌也就同意了,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说了可不算。赵易不让他担心,道自己会解决。

  孙牧歌又喝起了酒,见月之皎皎,夜色苍茫,便用玉筷敲击白玉杯,伴着清脆的玉石相击声,唱了一曲“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贾瑚心中微羡,至少在这里,他们的感qíng见得了光,没有亲人的祝福,却有好友的见证。本来贾瑚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他们对自己的妻子太不负责任了。听了赵易的解释,反而释然了。在古代,不成家是不可能的。

  林立、周仁不太能理解,成家而已,又不是要分开,何必如此伤怀呢?周仁最是贪嘴,酒一上来,就和牧歌连gān了几杯,趁着现在林立没看着他,又偷着喝了好几杯,偏偏他酒量算不上好,一下子就喝醉了。幸亏酒品不错,喝醉了就乖乖坐在位子上傻笑,对几人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贾瑚有些无奈,就对其他人道,“酒后chuī了凉风最不好,我送这醉鬼回房吧。”

  告别众人,贾瑚不让下人帮手,亲自扶着周仁回兰苑,一路上,这个醉鬼不停骚扰贾瑚。

  “嘿嘿嘿,贾兄,你长的真好看。”说着周仁整个人都歪在他怀里了。

  我不是贾兄,我是贾弟,贾瑚在心里回答。

  “贾兄你力气真大。”

  我力气不大,你就摔着了,贾瑚默默地说,又用力扯了一下被绊倒的周仁。

  “呜呜呜,好累,我要睡chuáng上……”

  我的心也好累,贾瑚无奈,早知道周仁喝醉了之后这么难缠,拼着被那对眷侣闪瞎眼,他也要留下。

  次日,周仁醒了,对贾瑚告罪,他对昨晚的失态显然很不好意思。赵易和牧歌倒是更默契了,两人目光流转间,自有一番qíng意。

  难得从书院所在的深山老林里出来,院长的讲学还有好几天,众人也不想就这么回去,贾瑚便提议去临渊阁会会文友,几人欣然应诺。

  大街上显得格外热闹,来来去去的都是身着青色衣袍的读书人。看着比之前不知热闹了多少倍。

  “这是当然的,童生好考,秀才难得,”周仁对此很有经验,“君不见多少人考到头发花白还是童生。”

  路边一位老童生对他怒目而视。

  林立也苦笑着说:“这是我第二次考秀才了,希望这次能过吧。”

  孙牧歌拍拍他的肩膀:“你就是太紧张了。不然,早就过了。”

  几人进了临渊阁,里面异常嘈杂。

  赵易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平日里大厅总是有些声音的,却不像现在一样,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大厅里几拨人在对峙,剑拔弩张,领头的一蓝衣男子疾声厉色地说着什么,对面只有寥寥几人,这几人脸上多有愤愤之色。

  林立捉了一人问,这人气愤哪个不长眼的打扰他凑热闹,一回头,就认出了鼎鼎有名的孙牧歌和曾在临渊阁写过《富国论》的贾瑚,他兴奋了,指着这几人大声叫到:“大家别吵了,正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蠢作者并不知道自己上了榜单,前面断更了几天,更新任务没完成【哭叽】,所以晚上还有一章……

  ☆、挑衅和回京

  贾瑚一群人都是莫名其妙,见状,附近的人七嘴八舌地为他们解惑。

  原来那蓝衣男子是外地童生,五月份才赶到金陵参加院试。和他一起来的朋友,有人提起了今年在文渊阁大放光芒的贾瑚,他一时好奇,便相约一起来了文渊阁,听闻贾瑚才十岁,心里便十分不相信。

  那蓝衣男子自云,写策论须自己胸中有一般见识,贾瑚这篇《富国论》,一看就知作者博览群书,且擅于经济之道,贾瑚不过一十岁小儿,从哪里得来这许多的见识?况且,贾瑚写策论时不假思索,一气呵成,一字不改,哪里像是我们平时写文章的样子?

  他说的头头是道,大堂里许多人都动摇了。

  那人见大家隐隐被他说动了,不禁洋洋得意,“听闻贾瑚乃是荣国公之嫡孙,莫不是拿了其他学子的文章来用?”这句话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子,贾瑚却是勋贵子弟,谁知道事后会不会得到报复。

  和蓝衣男子对峙的几人,打头的那个姓林,名泉,平生最爱和那些文人墨客jiāo游,听闻贾瑚以十岁之龄,文章评为乙上,惊为天人。

  听到蓝衣男子在败坏贾瑚声誉,林泉大怒,须知文人最重风骨,要是贾瑚被冠以抄袭之名,整个人的仕途就毁了。林泉最恨这等人,无奈此人舌灿莲花,颠倒黑白,竟把大厅诸多人都说动了,其他人也不禁对贾瑚生出怀疑来,只有林泉带来的几人还站在他身后。

  蓝衣男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林泉这边的人被压制着一时笨嘴拙舌,就形成了贾瑚一行人进来看到的场面。

  问明了来龙去脉,贾瑚怒极反笑,连连发问:“依你说,勋贵子弟的文章都是他人代写的了?”

  “文采比你出众的人的文章都是他人代写的了?”

  “所有年岁尚小的人的文章都是他人代写的了?”

  “你口口声声说《富国论》不是我写的,难道是你写的吗?若不是,怎么不见其真正的主人出来讨公道,反而你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呢?”

  其余人一听,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这蓝衣男子说贾瑚不可能有这样的才学,只扯着人家的年龄来说话,句句都是怀疑,总结来说,就是,贾瑚年纪太小、这篇文章写得太好、贾瑚出身勋贵,然后就给人家扣上抄袭的帽子。

  赵易对自己人还是很护短的,他冷笑道:“要是我朝刑部就按你这样的方法给人定罪,不知要造就多少冤案错案!”顺便还给了他一个轻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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