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还不知道自己一个张无忌还没有搞定,张三丰已经开始想把俞岱岩推出来了。
玉笙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新乐子。
张无忌坐在浴桶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煮熟了。先前身体那股怎样也抵挡不住的寒凉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难忍的酸麻胀痛,他甚至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顺着自己的经络在体内游走,慢慢的汇集于双手的中指指尖。
“水银准备好了吗?”玉笙扭头朝外问道。
“已经寻到一些。”花满楼拿着一个琉璃小盏走了进来,有些好奇,“是要以毒攻毒吗?”
“不,只是用来采毒。”玉笙接过琉璃盏,揭开盖子,就看见里面流动着薄薄的一层水银。
“采毒?”花满楼不解。
“没错。我先前以为所谓的玄冥掌毒只是因为内力特殊,从而产生了与毒相同的作用,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毒素着掌力渗入体内。这种毒素应该是与那套掌法和内力功夫相配套的,我想试试能不能把它单独提出来。”玉笙眼睛发亮,语速也快了一倍。一边说话,手中的动作还一刻不停。张无忌的指尖被他割破,流出的血居然带上了点点莹绿。
“这就是寒毒?”
“没错……”玉笙投点到一半,才回过神发现这句话根本不是花满楼问的。一低头,正和张无忌那双兔子眼对上。“不怕?”
“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一点流血算什么。”张无忌硬撑着回答,眼睛还是忍不住的看向指尖,“是不是毒血流光了,我就好了?”
“应该说是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但还要花些时间好好补补身体。”玉笙拍了拍他尤带湿意的肩膀,“到时候我在给你开服药,万一以后你又倒霉被那个什么玄冥二老打了,身体也有抵抗力,不用再挨一次折磨。”
张无忌打了个哆嗦,“我可不想再遇到他们了。”
玉笙发现,和张无忌说话挺有趣的。这是个实在孩子,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带怀疑的,看着张无忌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玉笙的心qíng简直是难以言喻的好。
这年头,想找个老实单纯的人可真不容易。
只是张无忌到底jīng力有限,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玉笙打发朱重八来照顾他后,便接过花满楼手里的琉璃盏,到药房里去采毒了。说是采毒,其实步骤简单得很。水银本来就是剧毒,正如玉笙所猜想,水银遇到了血液里的寒毒后与之相融,没过一会,血中原本ròu眼可见的那一点莹绿消失不见。小心的把血和水银分离,最后得到的便是带着点点微蓝的水银。
“真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让莹绿变成微蓝,但这种使人迷醉的颜色让玉笙非常期待它的毒xing。
也特别的想……试一试。
然而他身边还有一个花满楼。
在花满楼眼皮底下,无论是想拿自己试,还是想抓别人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满楼天生一副好人脸,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多说话,就足以让人不忍他为难主动放弃了。
玉笙和他对视了一刻钟,最终选择放弃。然后才觉得自己简直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竟然想不开去和花满楼比定力。等到张三丰带着张翠山夫妇赶来看张无忌状况时,先见到的就算一副生无可恋状的玉笙。
“可是无忌出了什么事……”殷素素心里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玉笙的心思还在琉璃盏中的水银上,听见殷素素的问话,一边保持着自己那生无可恋的表qíng,一边用一种神游天外的声音回答:“他很好,算上今天这一次,每三天进行一次治疗,十次之后寒毒就会彻底拔除。记得多给他做一点补身体的吃食,否则这番治疗下来,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好消息,也让张三丰对自己接下来所求心里有了底。
听完张三丰的话,玉笙好不容易把目光从微蓝水银中拔出来,很认真的看了一眼张三丰,“我诊费很贵,而且不是什么人都医治的。”
“可有什么要求?”张三丰很沉着,和一边有些急躁的张翠山形成鲜明对比。
“我只看别人都束手无策的病。”玉笙说的很自信。
“岱岩已卧chuáng十年,期间延请无数名医为他治伤,最终都不见效果。”张三丰略略提了一下三徒弟的状况,“他是被金刚指力捏碎全身骨骼,以至全身瘫痪,武功全废。”
“可是少林金刚指?”玉笙总算听到一点感兴趣的东西。
“正是。”张三丰点头。
“那你们就没打上少林?”玉笙诧异,“武当不比少林差吧。”
“少林并不承认是他们弟子下的手。”张三丰说起此事也是无奈,少林一向看他不惯,而他也因为自己少时曾在少林而一直避让。久而久之,即使武当如今已是武林一大派,少林依旧不把武当放在眼里。
“少林啊。”玉笙摇了摇头。
他对少林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有点同qíng,毕竟不小心收了头白眼láng,差点把名声毁了,用现实诠释了好心没好报。倒是后来少林的应对让他觉得这才是有几百年历史的名门大派,该有的心机盘算半点不缺。但这个世界的少林却让玉笙觉得有点傻缺,难道真的念经念傻了,开始走简单粗bào路线?
虽然有天下功夫出少林的说法,但属于少林的独家秘笈可从来没有外传过。这里应该也没有那么不幸出了一个专门倒卖少林秘籍的人物,就算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也要做做样子清查一遍啊。就这样直截了当的否认,不像是恼羞成怒,反而像心虚。
“真不是他们gān的?”玉笙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张三丰也苦笑,“少林咬死不认,也不承认《金刚指》被外传。”
于是俞岱岩就那样凄凄惨惨的顶着金刚指所造成的伤摊在chuáng上,一躺十年,便溺都经他人之手,却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嗯,张翠山夫妇暂时被张三丰拦着没有立刻找俞岱岩认错,就怕他心qíng一时激dàng会做出什么日后后悔的事。
所以,在和俞岱岩第一次见面时的不愉快是可以预见的。
俞岱岩这些年已经是心灰意冷,对来治疗自己的大夫也漫不关心,见玉笙看起来年轻,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
这副非bào力不合作的模样丝毫没有打击到玉笙,他抬起俞岱岩的一条手臂,开始伸手摸骨。
“咦?”玉笙忽然发觉他的骨伤与自己想的有些不同,又抓起另一条手臂开始检查。等他把俞岱岩的四肢都摸遍了以后,才得出结论,“这不是少林寺所传的金刚指。”
“什么?!”在所有人都认定这伤出自少林弟子之手的时候,这种否定让他们大大的吃惊了。
玉笙不得不解释一遍,“乍一看的确很像是少林的金刚指所伤,但若足够了解,就会发现,下毒手的人用的虽然也能称得上是金刚指,却已经不是少林正宗的了。”
“那三师兄的伤……”张翠山一脸迫切。
玉笙看了一眼故作不在乎却竖起耳朵偷听的俞岱岩,也不再卖关子,“这伤也只是看起来严重,但拖得时间太久了,令师兄也早过了恢复的最好时候。想要再恢复到从前,恐怕要吃很大苦头。”
“你能治好我?”俞岱岩的眼睛亮的惊人,却又带着一点脆弱,参杂着希望与绝望,让玉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的伤对我来说,简直是杀jī用牛刀。”最后,玉笙这样说,“手被剁下来的人我都能把手重新按回去,更别说你这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第123章 流言蜚语,愿者上钩
对俞岱岩的治疗,于玉笙而言,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不是说他受到了什么怠慢,而是治疗过程本身不被他所喜。
作为一个杀人都gān脆利落很少行折磨之事的人,让人保持清醒的同时又把人的骨头一点点捏碎,尽管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治伤,但这也只能让他保持最基本的冷静。好在俞岱岩是一个硬汉,非常能忍痛,即便疼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也只是闷哼几声,完全没有惨叫出声。
最后,等玉笙给他上好药之后,俞岱岩整个人被包成了一个木乃伊。在chuáng上躺了足足三个月,才被玉笙拆去固定骨头的木夹。那时候,张无忌已经完全驱了毒,武当山上下对他都很好,尽管父母最近一直呆在他三师伯那里很少管他,张无忌还是恢复了原本活泼爱闹的xing子。
只是之前那些年在冰火岛与世隔绝的生活让他与现实极度脱节,基本上是别人说什么他信什么,特别的好忽悠。当然,他是张翠山亲子,敢这么做的人不多,可能这么做的人,也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毕竟,亲传的第三代弟子中,宋青书从小被高标准严要求,一点都不好逗。如今来了一个可以任意挥洒的张无忌,莫声谷恨不得带着他把整个武当山都翻个底朝天。一个是张三丰最小的亲传弟子,一个是张三丰唯二的徒孙,能约束他们的人最近都把注意力放在俞岱岩身上。所有,虽然山中有老虎,可猴子还是翻了天。
从小老成的宋青书对此无可奈何。
一个莫声谷虽然只比他大了几岁,却是他的师叔;一个张无忌比他小那么一点,倒是能管,可那小子倒是一副实心眼,家里人说要把宋青书当做亲兄弟,他就事事都想着宋青书。虽然宋青书不和他与七师叔一起玩,但张无忌若得了什么,不管是山中野果还是烤熟的兔子,都会给他带一份。
这种qíng况下,宋青书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不然武当山的未来还能指望谁啊。
当然,宋青书还是很有大师兄谱的,对教导小弟很有兴趣。在他看来,张无忌有些憨,要是再武功不济,以后可怎么办啊。好在老天是公平的,张无忌的天赋让宋青书暗暗松了一口气,觉得小师弟的未来总算不那么让人感觉忧虑了。
只能说境遇就是这么奇妙。要是太师父师叔们都关注张无忌,宋青书难免会有失宠的感觉,可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俞岱岩那里,连张无忌的爹娘都一副恨不得扎根那里把儿子完全放养,宋青书反而升起了身为大师兄的责任心。不管以后如何,现在确实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眼见俞岱岩一天天恢复,武当上下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兴许是看到了希望,俞岱岩不再沉郁,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明亮几分。在得知自己的骨头长好以后,便迫不及待的准备锻炼起身。而玉笙也终于收到了他的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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