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这可如何是好,本门房间的确不够,那、那百里公子……”
百里屠苏闻言回过头,眼风一扫正抬头看着他的方兰生,还未说话。
“我、我同意还不行……”方兰生立刻说,说完立刻又住了嘴。
方兰生觉得木头脸好像有点生气,人虽然没说什么话,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对面喂着阿翔,可就让方兰生觉得屋子里有一股气压,压得自己无法开口。
他怎么都觉得不适应,摘下书袋放在枕头边,方兰生翻出一本书,左思右想,gān脆背对着木头脸坐在chuáng上看起书来。
这种逃避的方式似乎更激发了什么人的怒气,方兰生临睡前肚子饿,出去找东西吃,等他回来的时候屋里没有声音,方兰生一推开门,就被一只手握着手腕猛地拽了进去。
脑袋向后砸在墙上,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裤子一扯就滑落了下去。外面青玉坛还是白天的样子,百里屠苏转身扣了门,在yīn暗的光线中转身将方兰生推在地上。
第二十章
阳光从门fèngshe进来,给百里屠苏的身影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方兰生躺在他的yīn影中,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人堵着唇压了下来。他挣扎着踢了踢腿,身体却被完全牵制,像落入笼子里的鸟,被人轻易地玩弄于掌心之中。
衣衫被人踩着落在地上,方兰生额头顶着地板,被背后的人按着一下下进入,腰臀被迫抬高,他双腿磨蹭着想跪在地上,又因为木头脸抽cha的动作而失去重心地频频滑下去。膝盖磨得通红,巴在地板砖fèng上的双手更是不住颤抖,煞气中的百里屠苏在身后握着他被抬高的腰愈加用力,方兰生想爬起来却被对方按着后背在地板上无法动弹。
他眼睛里湿湿润润,微张开的嘴巴不住喘息,百里屠苏she进他身体的同时,喉咙里发出像是满意一样的低叹声,方兰生被按在地上,颤抖的手还脱着力,就被人拉着从地上抱起来。
青玉坛的客房中间有一方大理石塌,上面两个圆圆坐垫,中间一方小小的木桌。方兰生能看到长塌上有什么,可木头脸却注意不到,方兰生被丢在那张长塌上,后脑勺猛地磕在木桌的一角。
“唔……!”
他这下磕得不轻,眉毛拧成一团,眼睛委屈地半睁着,拉着木头脸衣角的手也攥成一个拳头,百里屠苏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俯首弯腰咬住方兰生的嘴唇,单膝跪在长塌之上,沉默着分开那还来不及并拢的双腿,顺着刚被泄入的那处又进了去。
百里屠苏并不会用形容词,但他能隐隐约约想到那种感觉是什么。身下这家伙身体里面温暖湿热,似乎有什么灵魂在里面,一直紧紧咬着百里屠苏不放。他喜欢这种感觉,力道愈加控制不住,方兰生就愈加难熬,他仰躺在那张长塌上,湿润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身前人,张开的嘴巴不住喘气,求饶似的不住喊着身上人的名字。
“木头……木头脸……木头脸……”
双手紧紧巴着对方的后背,身前硬挺的阳物再一次泄在自己小腹上,方兰生失神似地一阵战栗,还未喘过气来嘴唇就被百里屠苏猛地堵住――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当自己前面泄出时,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了百里屠苏的腰,这被对当成是一种本能的“迎接”,也可以理解为“需求”。
木头脸越顶越快,方兰生不知不觉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当百里屠苏再次泄入进去,血红的眼睛半睁着,他低低唤了声“兰生”。方兰生当即像被雷劈了脑袋,他上面被人堵着发不出声音,下面更是被深chashe入,颤抖的双腿悬在空中,他双手抱紧了木头脸的脖子,有些发红的眼睛紧紧闭起来。
木头脸没再怎么折腾他,他从方兰生的身体里抽离开,有液体顺着从对方身体里滑出来,落在身下塌面上。
方兰生对此一无所知,他闭着眼睛被抱着去清洗,然后被丢在chuáng上,他缩在被子里,双手本来好端端放在身侧,被木头脸一搂,不知不觉就朝对方脖子抱过去了。
晚上这么睡觉嫌热,方兰生这蹭蹭,那蹭蹭,头发在枕头上散成一团,光着屁股睡得四仰八叉,嘴巴也大张着呼气,他在梦中不停嘀咕,让木头脸轻点,百里屠苏初始还在熟睡,渐渐醒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遭乱成一团的chuáng,方兰生就躺在他身边,他闭着眼睛,微睁开的嘴唇正冲着百里屠苏的下巴,就在离他极近的地方。
“……木头……脸……”那人说着梦话,因为离得太近了,百里屠苏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有热气萦绕在自己颈边,他低头看方兰生,心里还是这人昨日与欧阳先生说话时的样子……
看上去那么高兴,把周围人忘得一gān二净。
他想转身起来,看看外面天还亮着――这里的天似乎永远亮着,少年不成熟的心xing让他不太想看见方兰生,尤其是这样的早上。
可有时候偏偏就是天不遂人愿,就在百里屠苏从chuáng上坐起来的瞬间,房门外忽然有人说话的声音。
“启禀长老,客人均已睡下。”
“什么时辰了,还没醒吗?”
是欧阳先生的声音。
“饭菜已经备好了,我去叫他们吧……”
欧阳少恭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说着就要推门,百里屠苏丝毫没有思考的时间,他拉起落在chuáng边的被子猛地翻身,想是动作太大,方兰生微睁开眼睛,还没睡醒,忽然就看见木头脸不知何时压在自己身上。
白色的被子从背后落下,将两个人严严实实地遮在里面,方兰生瞪大了眼睛,嘴巴刚动了动还未出生,百里屠苏猛地伸手堵住他的嘴巴,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说“闭嘴。”
百里屠苏刻意回避着身下人不着一物的身体,他一副隐忍的表qíng,似乎不愿距离方兰生太近,可手又在黑暗中不慎触到这家伙。他刻意错开头去,双手老老实实撑在方兰生头侧,膝盖也压着他两条腿,方兰生僵硬地在他怀里躺成一个一字型,他嘴巴也被紧紧捂着,连动都不敢动。
门轻轻开了,嘎吱一声,过了半晌又再度关上。百里屠苏的额头抵着方兰生的枕侧,一待那声音消失,他猛地从那人身上起来――
剩方兰生还躺在他身下,两人相对无言,百里屠苏闭紧了眼睛,一手撑着chuáng头跳下chuáng来。而方兰生则直起身坐起来,他的脸慢慢涨红成绛紫色,伸手一摸,烫手。
刚才那是……少恭……?
百里屠苏不是第一次见到没穿衣服的方兰生,可这般近距离接触却的确是初次。他曾经不慎看到过姑娘luǒ露的半身,当时他只觉得如临大敌,并没有其他什么奇怪的心思,可如今……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一想方兰生他就想起那人昨日在欧阳先生面前的样子……着实心烦。径自推开门走出屋子,门外的弟子向他作揖,告诉他丹芷长老方才来过。百里屠苏点点头,便问他欧阳先生去哪儿了,对方答说回药庐了。
欧阳少恭看到了一副奇景,房间里扔了一地的衣衫,chuáng上被棉被包裹的人。看来这一行小兰不但没与百里屠苏翻脸争吵,反而还更加qíng深意重了。
他坐在药庐一旁高座上,手里抚摸着面前这截桐木――不愧是夔牛的宝物,纹理顺直,木中佳品。想那小兰自小就是这样善良可爱,虽然有时任xing吵闹,心却是好的。
看看他,即便被服了药的百里屠苏那般冷眼相待也能忍耐,还忍耐了如此之久。这样的小兰,让少恭又怎能忍心将他抛下,待他不日从百里屠苏身上取回自己想要的东西,便可以赐他们永生,用永世不灭的生命回报今日之谊,也算有qíng有义了。
他这般想着,不自觉又摸了摸那桐木,门外有人进来,是尹千殇。
*
方兰生觉得木头脸一定心里有事,不然怎么看上去怪怪的。明明拿了仙芝,少恭也说那丹药几日之后就能炼好,一切都挺顺利的啊……
他想不通,自己坐在门外发呆,远远两个人影朝这边走过来,抬头一看,不正是少恭和木头脸。
且说百里屠苏方才从屋子里出来,他本只想逛逛青玉坛,却误入青玉坛上层。黑夜之中,欧阳少恭独坐高台抚琴一曲,百里屠苏在一旁听着熟悉,忍不住说了出来,欧阳少恭好奇,开口问他为何熟悉,百里屠苏索xing便将自己梦里那l山仙人之事通通讲与他听。
所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欧阳少恭听了百里屠苏的梦境,先是怔了怔,随即一笑。百里屠苏曾在祖州用树叶为黑龙chuī了支曲,如今与欧阳少恭琴音一合,倒也有番趣味。
欧阳少恭自言和百里屠苏可比子期伯牙,百里屠苏就真以为自己真与他那般jiāo心。他坐在欧阳少恭的琴边,与他说起了还黑龙所言,三魂七魄,魂魄分离之事。
欧阳少恭倒是不客气,他直言这等残缺的灵魂“又怎能算一个人”,百里屠苏在一旁听了也只得沉默不语。
“说来少侠亦是一个命数不同寻常之人,当初闻瑾娘所说,便能想见你一定遇过许多困苦。”
百里屠苏沉吟半晌,“坎坷虽有,幸而始终逢人相助。”
“昔日为师尊所救,灭族之时免于一死。”
“如今下了昆仑山……又遇众人一路甘苦,更有先生炼制起死回生药,我实在拙于言辞,但此番恩义定会铭记在心。”
“若说当日初下山时,还曾心存愤懑,现今却不敢再轻易这样想。”
百里屠苏如实相告,这番话却大大出乎欧阳少恭的意料。
“少侠……当真可以做到毫无恨惋?”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看向欧阳少恭,低头道:“先生高看。”
“我所经历的一些事qíng,疑惑有之、不忿有之、怨恨有之,一时怎能尽抛。”
“然而下山历练后,也渐渐能够明白师尊所言,天高地广,心远即安。”
“我只愿有朝一日……能够真正放下那些晦暗之念,而不是变成――”
他话音一顿。
“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qíng去做,也容不得我多想。”
更重要之事,无非就是起死回生药之事。
欧阳少恭静静听着百里屠苏的话,什么天高地广,心远即安,什么放下执念……他脸色愈加冷淡,直至听到这“更重要之事”。
于百里屠苏是重要之事,于他欧阳少恭,却也同样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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